张美被派来当政训队的队长,精心打扮一番,带着欧阳亮和高松去找汤长林,吉建新接待,说,张少校,司令不在塘村,等他回来后,我派人通知你。
张美坐下来,媚笑着说,参谋长,司令什么时候回来?
吉建新对军统已彻底死心,不想跟军统特工说什么话,只想让他们快点走,于是说,很抱歉,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请你们回去等吧。
张美感觉到他的冷淡,没多说什么,回到驻地的会议室,问欧阳亮:“曲中校不是跟游击队的关系挺好吗?吉建新对我的态度怎么这么差?”
“曲中校在的时候,我们与游击队的关系是友好的,在湘西会战期间,战区司令部的电报,游击队执行得很坚决,屡立战功。可郝海行刺汤长林未遂,游击队对我们的态度一落千丈。因此,张队长,游击队不是针对你的,是对我们的组织不满。”
张美好奇地问,我听说,郝海是隐藏在我们内部的日特,他行刺汤长林,跟我们军统有什么关系?
“为维护与游击队的关系,郝海被说成是日特,可明眼人都知道,郝海是接受上峰的指令行动的,游击队心知肚明,只是不点破而已。如果不是曲中校舍命救下汤长林,我和高松早就被游击队撕碎吃掉了。”
“欧阳上尉,你说上峰下令刺杀汤长林,这话可不能乱讲,你有证据吗?”
见欧阳亮不吱声,张美挥手让高松出去,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讲。
“邝上校与汤长林谈崩后,用政训队的电台,独自给重庆发出一封电报,上峰很快回电。邝上校把郝海叫到房间,向他交代任务,郝海第二天上午不顾一切地实施刺杀。”
张美站起来,说,这只是你的推测,邝上校与郝海的谈话内容,你不知道,你凭什么讲,郝海的行为是接受重庆的指令?
欧阳亮被逼到墙角,回房间拿出一张纸,说,邝上校写字很重,记录完重庆的回电并译出电文,他可能太急,没有把下面的纸毁掉。郝海行刺后,我看到这张纸,很容易就复原电文的内容。
张美拿过来,问,你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吗?
“队长,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看来,邝上校的多心是对的,你还真获得电文的内容。欧阳上尉,你真不该跟我讲这些。”张美拔出枪,对着他的头,说,“重庆担心电报内容泄露出去,特派我调查,对知情者格杀勿论。”
“张少校你不能杀我!”
张美打开保险,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你如果把我杀掉,你必定把我的情况向上峰汇报,那你不就是成为知情者吗?你就不怕上峰同样派人来杀你吗?”
张美收起枪,说,你挺聪明的,说得有道理,你有什么好主意?
“把你手上的纸撕掉,你就说没有知情者。”欧阳亮给她跪下,说,“张少校你救我一命,我永远记住你的大恩。”
张美让他起来,
把纸撕烂,塞进嘴里吃掉,说,我救你,也在救我自己。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同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走,去我房间。
徐参谋长额头冒汗地向他汇报:“司令,李键发来电报,说日本人太欺负人,他的士兵逼迫和日本人干,把一小队日本鬼子全杀掉。”
“这坏事啦,他会连累我们两个的。”秦槐抖着双手,焦虑地说,“日本人岂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来找我们两个的。他和他的连队呢?”
“他们回来就是死,哪敢回来,跑啦,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的连队没电台,怎么可能发报?”
“日本人带了电台,他用的是日本人的电台,我们的密码、呼叫号和呼叫频率是我以前给他的。”
秦槐走出办公室来到院子中间,看着电报说,这日本人做得太出格,激发兵变,我现在就去向松野报告,掌握主动。还有,我担心日本人会借此大做文章,你把你与军统来往的东西统统销毁。
“军统的承诺和委任状也毁掉吗?那可是我们退路的证明。”
“全毁掉,先过这一关再说。另外,你与你的本家徐来臣暂时不要来往,我看他不检点,跟那个外号叫月氏的妓女打得火热,不太可靠,迟早要出事。”
徐参谋长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处理那些东西。
徐参谋长回到家里,拿出军统给自己的委任状,左看右看,舍不得丢进火盆里,藏进墙壁缝里,把其他东西付之一炬。徐参谋长倒一杯酒,一口喝完,给自己压惊。这时,卫兵来报告:“参谋长,一个自称是你亲戚的人要见你,他姓徐,要不要见?”
徐参谋长想起秦槐的叮嘱,摸着头,说,我头疼,要休息,不见客。
他一个人自斟自酌,给自己压惊,这时缨子匆匆来找他,说,出大事啦,你还有心思喝酒。我们收到井下的电报,你的部下李键在押运物质的过程中哗变,把一小队皇军杀了,还把汽车烧掉。
徐参谋长沮丧着脸,嗫嚅地说,我已经知道,李键这个乌龟王八蛋,竟大逆不道,敢杀皇军,我真是瞎了眼,还重用他,让他当连长。缨子小姐,这次松野大佐不会放过我的,请你帮我在松野大佐面前美言几句。
缨子惊愕道:“我刚知道这件事,你怎么比我还早知道?难道井下君给你发过电报?”
“李键给我发的电报,那个小队长随意打骂羞辱皇协军士兵,还把他下身那个东西塞进李连长的嘴里并往里撒尿,引发兵变。”
缨子扑哧笑起来:“这个李键也是,那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常把你那东西放进我嘴里吗?我不但愿意,还感觉蛮不错的。”
“可我尊重你,没有往你嘴里撒尿。”
缨子握起小拳打他,掏出他的东西,边吮吃边嬉笑着说,你敢?如果你在我嘴里尿尿,我就把它咬断,让你成为太监。
“缨子,我哪敢?你这次帮帮我,行吗?”
“看你今天的表现。对了,李键
带着他的连在哪里,你知道吗?”
徐参谋长爬到她身上,使劲地用力,喘气如牛,说,我估计他很可能上山当土匪了。
缨子呻吟:“他有没有可能去投靠汤长林的游击队?”
“李键被游击队俘虏过,如果他想去当游击队,那时他就可以加入游击队。”
卫兵在门外报告:“参谋长你那个本家亲戚又来找你,见不见?”
徐参谋长生气地说:“不见,让他滚。”又补充一句:“来的真是时候,扫兴!”
缨子眼珠转过来转过去。
秦槐回到办公室,即派人去叫参谋长,心想:松野怎么没训斥自己呢?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一个小队的日军被杀?
徐参谋长边走边系衣扣,戴上帽子,跨进他的办公室,问,司令您找我有什么事?
“松野大佐命令我们把李键和三个排长的家人全部抓起来,你亲自带人去办。”
“除李键家外,三个排长的家远离县城,如果要抓的话,这来来去去的,得需要4-5天。”
秦槐挥挥手,说,没有办法,这是松野的命令,快去吧,如果抓不着,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徐参谋长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说,司令您吩咐的事,我已办妥,全部烧掉了。
徐来臣没有见着徐参谋长,心里犯嘀咕:他怎么突然不见我?是不是变卦?还是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
他信步来到醉和春楼,躺在月氏的**,自言自语地说,这人怎么不可靠?说变脸就变脸,真不知道能相信谁。
月氏给他捏肩膀,柔情地说,徐大哥,别想不愉快的事。你喜欢听琵琶吗?我为你弹琵琶,行不行?
“你会弹什么曲子?”
“我会《霓裳》曲,还有《六幺》曲,你愿意听哪一曲?”
徐来臣坐起来,兴奋地说,我记得这两个曲子好像是白居易《琵琶行并序》里的两个曲子名,在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曲子吗?
“徐大哥,你会背白居易的《琵琶行》吗?”
“我不会,我认识的一个人叫曲欣,她喜欢唐诗,有一次聊天,我还跟她争论,说白居易肯定是随便写的曲子名,不可能有《霓裳》、《六幺》曲。没有想到,你还会弹,这说明还真有这两个曲子。”
月氏笑一笑,说,我学的时候,师傅这么说的。其实,我不知道我弹的曲子的真名。
徐来臣搂住她,吻她,说,那你的真名叫什么?月氏肯定不是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是你到这里来后用的名字,对不对?
“徐大哥,你只要知道我这个人就行,至于我的名字,不重要;你需要取乐,来找我就行。这跟你一样,我只知道你姓徐,其他我不想知道;当然,你若肯告诉你的全名,我也高兴。”
月氏为他宽衣解带,轻柔地抚摩他的胸部和下身,徐来臣全身酥软,挺不住,把她裹到身下,在她的耳边,把自己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