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塘村作战室,汤长林紧紧拥抱李键,说,你终于脱离虎口,我很高兴,游击队欢迎你们。
“司令,能和你们一起并肩战斗,是我的心愿;你派人把我和三个排长的家人接出来,我心里暖乎乎的,当乌朋把电报递给我看的时候,真的很激动,谢谢你,谢谢游击队。”
汤长林让他坐下,说,你们带一个连来加入游击队,鬼子一定会拿你们的家人来做要挟。我们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这是游击队应该做的,多亏你提供的详细地址。李键,你对工作有什么想法?
李键摇头,说,我一切听司令的安排。
唐菊茹笑着说,经我们商量,你带来的连整体编入二中队,你任二中队副中队长兼连长,中队长是乌朋,你看怎么样?
李键站起来敬礼:“我没有意见。”
汤长林送他到门口,说,你们先安顿下来,用三天时间熟悉游击队的环境和游击队的纪律,唐副司令会给你们上课,参谋长会帮助你训练。
缨子把徐来臣带到特务队,说,徐先生,你做什么的?
徐来臣心里害怕,但他笔挺地坐着,说,我是做中药材生意的,你们为什么抓我?
缨子“哼”一声,说,我们给你机会,你若不识时务,这些刑具肯定让你讲真话,不过我现在还不想那样做。我提醒你一下,你在醉和春楼有一个相好,叫月氏,是不是?让她自己跟你说一说你的身份。叫杏子进来。
身穿日军服装的杏子走进刑审室,徐来臣摇两下头,揉一揉眼睛,惊讶不已,说,你不是月氏吗?怎么穿着日军的衣服?
“不,我的真实姓名叫杏子,日本特工,是松野大佐把我从衡阳秘密调到这里,隐蔽在醉和春楼。”杏子拍一下他的脸,说,“我把自己介绍完毕,徐来臣你自己招呢,还是我替你说?”
徐来臣感到大势已去,环视一眼满屋的刑具,头脑一阵眩晕,低下头说,我是军统特工,上尉军衔,潜入县城的目的是刺探军情。
杏子飞起一脚,踢中他的下身。徐来臣握住裤裆,两眼冒金星,痛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吐出白沫。
杏子拎起他,狰狞地笑:“你以为我在醉和春楼做妓女,是为钱和肉体的乐趣,你大大的错啦,我是专门寻找你这样的特工。徐上尉你就全部招吧,到了这里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没有用的,早点说,可以免受刑具的折磨。”
杏子把他扔在椅子上,盯着他:“快点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徐来臣绝望地看着高墙上出风口转动的风扇。
在皇协军司令部,秦槐在接听松野的电话:“秦司令,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从水运码头经半云的运输马队被汤长林的游击队袭击,一个小队的皇军为天皇陛下献身,皇协军死35人,其余被抓。”
放下电话,秦槐不明白:马队遭袭与李键哗变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自己已得到部下的报告,松野为何到现在才通知派人去现场?难道他是在试探我?
徐参谋长头顶冒着热气,拿着帽子,跨进来,说,司令,大事不
好,我带人去抓李键的家人,没有人影;我们开车到铜子镇抓一排长的家人,也没有抓到人。二排长、三排长家里,我们还没去,我先回来给你报告。
秦槐大惊失色道:“李键他们早有预谋,我们被他骗啦。”
徐参谋长把他拉到院子中间,说,我曾问过李键愿不愿意投靠国军,他摇头,说国军不可靠,他不想投奔国军。司令,李键是不是因为我们跟军统接触,他感到失望而带着队伍走的?
秦槐捻一捻胡子,说,有这种可能。李键离开,我想与游击队司令见面的计划要泡汤。也许李键是对的,国军靠不住;但游击队太穷,利用他们牵制日本人还行,投靠他们,我下不了这个决心。
秦槐沉思一会,说,日本人已慢慢从广西往湖南撤,皇军日薄西山,也靠不住。对了,我们的人看见,与你见面的军统徐来臣被缨子抓走啦。你已经把与他有关的东西全部毁掉了,是不是?
徐参谋长头晕,差点摔倒,感到自己要栽在缨子的石榴裙下,含糊地答道:“是,已经处理完。司令,我这一关难过。”
秦槐急问他:“为什么?”
“前两天,我和缨子正在干那事,徐来臣到家里找我,被我轰出去。缨子已经知道我和他的来往,日本特务不会放过我的。司令,您是我的恩人,我向您保证,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一人做事一人扛,绝不会牵涉到您。”
秦槐本想责怪他几句,可事已至此,说了有什么用,于是催促他:“既然这样,你以抓二排长、三排长的家人为由,赶紧走,不要回来,能走多远是多远。”
“我逃走,司令您怎么办?”
秦槐推他一把:“我有办法对付松野,趁特务头子缨子还没带人来,你快走,否则,就完啦。”
徐参谋长向他敬礼,转身走到门口,被井下、缨子带着宪兵和特务堵住。
“徐参谋长你这么着急,要到哪里去?”缨子讥笑地说,“是想逃吧?”
“缨子少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奉秦司令的命令去抓二排长和三排长的家人的。”
缨子拍一下他的肩膀,说,这事不劳参谋长的大驾,我们会派人去的。你跟我去特务队走一趟,你的一个朋友在那里等你去叙旧。
秦槐笑着上前说,井下中佐,缨子少佐,你们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井下没有理他,往周围看一看,说,奉松野司令官的命令,秦槐涉嫌与军统勾结,暂停司令的职务,由我代理司令,全权负责皇协军的事务。带走!
井下一挥手,宪兵接管皇协军的司令部,特务对秦槐和他的参谋长办公室进行彻底的搜查。
汤长林去集中训练地看望突击中队,见游救井黑得发亮的脸,像一个地道的中国农民,由衷地说,游教官你辛苦,我感谢你。
游救井大笑着拥抱他,说,司令,我可想你啦,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看我们?
汤长林拉着他的手,说,外面太阳太大,我们进茅草篷里谈。前段时间,太忙,我只好派参谋长来看你们。游教官,我给你
带来一壶好酒,晚上你一个人多喝点。
“司令,我戒酒啦,我要遵守游击队的纪律,和游击队员一样,不能喝酒。”游救井用手抹一下凳子,拉他坐下,舀一碗水给他喝,笑着说,“我和突击队员相处这段时间,我喜欢上他们,并和他们融合在一起了。”
汤长林喝一口水,把碗放在旁边,游救井并不介意,拿起来喝掉,说,司令你最想听训练的事,对吧?集中训练已有15天 ,所有的项目我全部教给他们,我和吉兴跟队员们一起练,每天的训练时间超过16个小时,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突击队员。
吉兴跟着说,我们下午向司令汇报我们的训练成果。
“行,那我今天可以饱眼福啦。”汤长林看着游救井说,“你的老朋友李键加入游击队,他等着你回去,要和你好好聚一聚。”
游救井眼睛发亮:“真的吗?太好啦。司令,他在游击队做什么?”
“李键在二中队,任副中队长。游教官,我给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回家的愿望要不了多久就能实现。随着意大利、德国法西斯的覆灭,日本军国主义已是穷途末路,美军已对日本的本土作战,日军在湘西会战中大败,已从广西收缩兵力。可以预计,日本离战败的日子不远啦。”
在县城松野办公室,缨子汇报:“徐参谋长与军统密谋,已是事实,他本人承认,委任状也找到;可我们没有找到秦槐与军统暗通的证据,他的参谋长咬定,和军统会谈的事,秦槐完全不知情,是他的个人行为。”
松野看着报告,说,徐来臣难道没有直接跟秦槐见过面?
“据徐来臣交代,他只与徐参谋长商谈,共4次,但没有见过秦槐;但他的上司邝上校与秦槐会面过,给了他委任状。可我们翻遍秦槐的办公室和家里,没有找到委任状。”
松野站起来,说,我们去看一看姓徐的,把秦槐和徐来臣带上。
他们驱车来到特务队,进入阴森恐怖的刑讯室。
缨子命人把秦槐他们带来。松野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他,说,徐参谋长,只要你供出谁指使你与重庆来往的,我可以免你的死。
“松野司令官,我一时糊涂啊,被徐来臣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接受他们的委任,可我没有为军统做过任何事,请您饶我一次。”
杏子给他两记耳光,说,不要胡搅蛮缠,回答司令官的问题。
“没有人指使我,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缨子“哗”地脱掉他的裤子,拽住他下身的那东西,用一把锋利的刀顶住它,说,徐参谋长,你看过我阉割过很多支那男人,知道我的手段,你就招了吧,否则,我就一刀下去,拔了毛,晚上炒它吃。
“缨子少佐,你就念我们平日的恩爱,发发慈悲,饶了我。跟军统暗中来往,是我鬼迷心窍,饶我一次。”
缨子讥笑道:“徐参谋长你自作多情,我对你没有任何恩和爱,只是利用你罢了,可惜你知道得太晚。”
缨子用力一刀,他惨叫着死过去,秦槐和徐来臣吓得用手握紧裤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