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绮梦

前往寒陵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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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我轻轻哼着歌,在这薰人欲醉的暖风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缰绳,只觉人生最惬意的日子,最潇洒的生活,也不过如此。耳边传来辰潇比清风更柔和动听的声音,"现在骑马不会再遍体鳞伤了吧?"

我尴尬一笑,随即又觉得有些冤枉,反驳道:"那日可是我第一次骑马,心里又着急昂的伤,会坠马是很正常的事嘛!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你们两个就该阿弥陀佛了。"

"啊!!"我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辰潇紧张地掉转马头靠近我,连昂也放慢了在我们之前的脚步,回头看着我。

"没……没事。"我苦了张脸,懊恼万分,"我好像把那匹白马给忘了。"

辰潇松了口气,一脸无奈却漠然,"顺手牵羊的?"

我心虚地笑笑,当时那种情况,不顺手牵羊,难道还乖乖等卖主来谈价钱吗?更何况我也没银子付账啊!

"前面就到依凝国边境林越镇了,我们今晚就在那歇一夜再起程吧。"

"好啊!"我动了动已经坐得有些麻痛的屁股,开心地应道。

我们三个把马牵给小二,一起进了洛汀楼。

酒楼里客人爆满,几乎找不到一个落脚的位置。我咋舌,生意竟然如此之好。

我和昂被领着绕过人群,在二楼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辰潇因为旋木不肯让陌生人靠近,只得自己先去安顿马儿,想起那天旋木变态的跑法……我忍不住一阵恶寒。

"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我接过菜单瞄了几眼,一如既往,有看没有懂。你说吴子昂,算了吧,他要是会对食谱有研究,我就把姚梓馨三个字倒过来写。

"嗯……就来几样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吧。"

"好叻!客官稍等。"小二立马恭敬又眉开眼笑地退了开去。

看来等下端上来的菜肯定会贵得离谱,嘿嘿,这就叫花别人的不心疼。反正云霄的少主别的有没有我不知道,银两肯定是不缺的。

十天后,我们终于离开了云霄国境内,到达凌继国交界处的混乱地带。当然,这只是从前,如今这里早已是云霄的领地,到处其乐融融,繁华升平。

云霄国东南分国——风游,也就是我当日从汀国出发到依凝国,途经的那个小国。

当时,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让我赞叹的国家,那位让我忍不住想一睹风采的少主,竟然会是辰潇。

踏足风游国的第一天,我们就收到了一个震惊全天和大陆的消息。

原本形成长期三国鼎立之势的银川国雾都城,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被云霄国护国将军玄天带领的"天甲奇兵"攻占。

自此,这个世界表面上维持的平衡和短暂的稳定,彻底被打破。天和大陆,正式进入三国,不,四国争霸的战乱时代。

依凝国国车坩,临都皇宫,风吟殿。

宫殿的大门被无声无息地推了开来,一个身着暗色宫装的女子向身后挥了挥手,随后慵懒地走了进来。

殿中昏暗的灯光,影影绰绰地照在她脸上,映出她绝丽到浑不似人间女子的艳丽容颜。

她的年岁,说不上来。单看那冰晶玉肌的肤色,仿佛只不到双十年纪;但明明秀美到世间少有的容颜,却能让人一眼便看出,她经历了沧桑;再看那双,明明彻亮,却深不见底的眼睛,就说她已年过半百,也让人不得不信。

那绝丽女子—于闫妮,依凝国的太后,也就是易君郅的母亲,这个我住了许久,却一直没

有见过的,女人……明明走得幽雅懒散,却偏偏落地无声。

穿过正殿的帘幕,走入后室寝殿,冷清雅一直微笑的面容终于滞了滞,眼中有一抹奇异复杂的温柔之色,一闪即逝。

只见寝殿左侧的一张长案上,摊满了纸笔,案几后方的雕龙梨木椅上,易君郅微侧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安眠。

他异常俊秀的面容上微微显出憔悴之色,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双眉紧皱,显示他睡得极不安稳。白皙修长的双手,一只轻搁在椅臂上,另一只则仍牢牢抚在案几上的白纸上。

于闫妮的目光,先是落在案几上的白纸上,只见那只是张普通的宣纸,上面歪七扭八地画着几幅类似船的图画,笔法很是生疏,倒像是不懂画之人所做的。

于闫妮秀丽的眉微微皱起,眼中闪过疑惑之色,随后目光稍移,落在易君郅脸上。

良久之后,不知为何,她原本清明的双眼开始变得恍惚迷离,像是透过那张俊秀非凡的年轻面孔,看着自己久远以前的爱恋和记忆。

她缓缓伸出与十几年前没有任何变化的青葱玉手,抚向那张俊秀的容颜……

"啪——"一只晶莹修长的手,堪堪截住了于闫妮着魔般的动作。

"母后。"一双冰晶般透亮,却无比幽深的眼睛,缓缓睁开望向于闫妮,那里没有半分疑惑,没有半分惊讶,却沉静幽冷无比。

卫聆风松开手,身子轻动,舒展了一下,再望向于闫妮时已经挂起了幽深莫测的笑容,"难得母后会驾临朕的寝宫。"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不坐吗?或是,还是要朕招人来伺候?"

于闫妮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平静,娇柔优雅地坐了下来。

于闫妮轻柔开口,"郅儿,你让玄天攻下银川国,之后打算怎么做?"

易君郅微微挑眉,疑惑地道:"母后竟也会关心这些小事?"

"郅儿……"于闫妮眼中闪过寒光,"你该知道,凭你是斗不过你父王的。"

"呵——"易君郅像是一时忍不住笑意,眼中却是越加幽深,右手中食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椅背,"那么母后的意思是,朕应该依附着您的保护,是吗?"

易君郅顿了顿,身子微微倾前,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冷笑道:"别忘了。当日毁去我记忆,将我抛在这陌生皇宫中的,母后你也有份。"

"更何况,若论起最终该恨的。"易君郅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收起桌上的画纸,淡淡却又冷漠异常地掷出一句话,"父王做这一切,可不都是为了母后你吗?"

易君郅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半晌之后,她的面容慢慢平静下来。

她缓缓起身,脸上一片慵懒淡漠,浅笑吟吟,仿佛刚刚的失态,从未存在过一般。

"郅儿,母后也没有干涉你执政的意思,不过这后宫之事,母后却不得不过问一二。你的贵妃之位到底还准备虚悬多久呢?也是时候废了那个不知所终的丫头,另立新人了吧?"

易君郅眼中寒光闪过,嘴角扯出一抹幽暗的冷笑,一字一句,沉声道:"废与不废,这是朕的私事,就更不劳母后操心了。"

于闫妮眼中森寒的杀机一闪即逝,随即悠然一笑道:"但愿皇上不要后悔,今日跟哀家说的这番话。"说完,再不停留,转身扬长而去。

易君郅听着,却没有抬头,望着手中收起的那几张画纸,眼中闪过温柔微痛的光芒,忽然沉声道:"成忧,传任治齐和允锡皇爷。"

"是,皇上。"空旷的殿堂中传出恭敬的回声。

易君郅挑了挑眉,想到马上要再见到那个人,嘴角勾起一抹轻柔

的笑意,淡淡道:"布置出朕身在银川的假象。我们出发去依凝国北境。"

"我说辰潇……"我仰起头,在轻微颠簸的马背上,视线对上那张绝世的容颜,却一脸郁闷,"我们还有多远才到啊?而起我们为什么要带这个来啊?"

我指了指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南宫逸!

那日听辰潇说过攸可的死,他是如何都摆脱不了关系的,如今出现,还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我们走。事先声明,我们三个,谁也没让他跟的意思。而辰潇好像也没有对他敌意的意思,而且我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指证他就是杀攸可的人。

终于,无奈之下,这个行踪成谜、武功成谜、身份成谜,仿佛凭空冒出来的男子,在祈然不追,我不究,昂无所谓的态度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跟我们成了一路人。

本来嘛,多了个南宫逸已经够意外了,谁知不出三天……

至于面对辰潇,我彻底无语,只能说是冰凌下位者对上位者天然的恭顺和崇拜,已经见怪不怪了。

辰潇的马在我的沉思中渐渐放缓了脚步,他望了身旁的吴子昂一眼,淡淡道:"为了走捷径,我们今晚恐怕只能在这个林中露宿了。"

吴子昂表情不变,冷冷地点了点头。

我们并没有去风游宫殿宿夜,理由嘛,无非是不想声张。而且按照我的描述和辰潇的记忆,穿过这个森林,再途经一个小镇,就到达"寒陵洞"所在的山头了。

天色逐渐昏黑。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露营吧。"

辰潇开口,自然没人会有异议。虽然山间天气湿冷,蚊子飞虫多多,可是我向来都窝在祈然怀中睡觉,天然暖气外加熏香驱蚊剂,自然乐得自在。

我们捡了附近的一些柴火,架起火堆。

天很快就全黑了,不过今夜明月当空,倒是别有一番露营的氛围。

"我说辰潇……"我仰起头,在轻微颠簸的马背上,视线对上那张绝世的容颜,却一脸郁闷,"我们还有多远才到啊?而起我们为什么要带这个来啊?"

我指了指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南宫逸!

那日听辰潇说过攸可的死,他是如何都摆脱不了关系的,如今出现,还死皮赖脸地要跟着我们走。事先声明,我们三个,谁也没让他跟的意思。而辰潇好像也没有对他敌意的意思,而且我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指证他就是杀攸可的人。

终于,无奈之下,这个行踪成谜、武功成谜、身份成谜,仿佛凭空冒出来的男子,在祈然不追,我不究,昂无所谓的态度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跟我们成了一路人。

本来嘛,多了个南宫逸已经够意外了,谁知不出三天……

至于面对辰潇,我彻底无语,只能说是冰凌下位者对上位者天然的恭顺和崇拜,已经见怪不怪了。

辰潇的马在我的沉思中渐渐放缓了脚步,他望了身旁的吴子昂一眼,淡淡道:"为了走捷径,我们今晚恐怕只能在这个林中露宿了。"

吴子昂表情不变,冷冷地点了点头。

我们并没有去风游宫殿宿夜,理由嘛,无非是不想声张。而且按照我的描述和辰潇的记忆,穿过这个森林,再途经一个小镇,就到达"寒陵洞"所在的山头了。

天色逐渐昏黑。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露营吧。"

辰潇开口,自然没人会有异议。虽然山间天气湿冷,蚊子飞虫多多,可是我向来都窝在祈然怀中睡觉,天然暖气外加熏香驱蚊剂,自然乐得自在。

我们捡了附近的一些柴火,架起火堆。

天很快就全黑了,不过今夜明月当空,倒是别有一番露营的氛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