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我……"啊!痛……"我猛地想甩开被辰潇抓住的手,却脱不出他的掌握。辰潇看了我半晌,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终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轻柔却坚决地把我揽在怀里,轻声道:"他确实有问题。包括昂受伤的消息会被这么快传递出去,和他也脱不了……"
辰潇说到这里还是顿了顿,显然有很多事情他依然不想我知道,只冷漠地道:"璇儿,无论以前他为你做过什么,你都不能再尽信他了。"
我微微开合了双唇,耳边听到"砰——"的一声,寒绫洞的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不能再尽信他了。连辰潇都这么说,可是他未曾解释过一句,我……很快,我们就将寒陵洞中可以通达的石室通通逛了一圈,可是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与我当日所见不同的地方。
易君郅也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他自然不会尽信于我,所以当日,他恐怕是只打算告诉辰潇的。却没想到……"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凌厉的精芒。
吴子昂微低了头,靠在墙沿,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帘。他明明不可能听不出易君郅语中的讽刺,我却能想象,他黑发掩盖下淡漠冰冷的神情。
忽然,他蓝眸中的神光轻轻一亮,缓声道:"寒陵洞……我们回去进来时的那个石室。"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五人开始沿着来路回转。
我一手被辰潇牵着,一手无意识地扶着墙沿,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我一直浑浑噩噩的,因为有着某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从未敢去深究。
吴子昂有事情瞒着我和祈然,不!或许,只是瞒着我。比如,他和易君郅的合作,为何要刺杀那两国的皇帝,又是如何一击成功的;再比如,他为何如此执著于找出辰潇的母亲,甚至不惜冒着与辰潇相背离的风险。
辰潇也有事瞒着我。他建立依国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自恋一点,如果他有五分的意愿是为了想念我,那么,剩下的五分,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他和易君郅的合作,又意味着什么?对冰凌的正式宣战吗?
"嘎嘎吱吱……"耳边忽然传来刺耳的机关转动声,我还来不及细想,身体猛然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吸力。
"啊——"我大叫了一声,眼前天旋地转,身子又是坠沉,又是往某个方向倾斜。然后鼻间似乎充盈了奇特的清香,还有徐徐的微风,温凉的雨丝,顺着我全身每一个毛细孔渗进我体内,奇异的舒适酥麻,却又有着莫名的快感,搅乱我心湖。
"璇儿!"耳边听到惊骇莫名的叫唤。双手似乎被什么拽紧了,然后有股相反的力量在拖着我,却无奈地只能跟着我下沉。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无声地苦笑:别叫得那么大声,根据著名的穿越下坠定律,我肯定死不了!
意识被欲生欲死的奇异梦幻吞噬前,我隐约看到辰潇和吴子昂随着我下坠的身影……
两个笨蛋,我不会死,不代表你们不会死啊!我强撑着在心里将他们狠狠数落了一顿,才随着划过耳畔的急风,沉沉睡去。
耳边有悠扬动听的歌声,在黑暗的洞穴中,在三个急速坠落的身影间,回荡,回荡……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浩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熟悉?
我身处在层层迷雾中,停停走走,然后,仿佛早做惯了一般,轻轻拨开那弥漫在眼前的浓雾,看向不知是真是幻的万千世界……
我忽然间意识到了,我是在梦中,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梦中的世界。却不知道何时能醒来,更不知道醒来了会如何。
耳边有回旋缭绕的歌声,伴着我相看……相守……
远远的似有悲伤的歌声,动人心魄,仍在我心底,久久回荡,回荡……
……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我依然走着,没有终点,没有目的,只是静静地,仿佛与己无关地看着这世界。
我缓缓地,吃力地睁开眼,胸口还有微微发烫的灼痛,一双手紧紧环抱住我,全身不知为何感觉又是冷又是热,很不舒服。
我对上辰潇满含担忧的蓝眸,吃力地开口:"辰……咳……咳咳……"
一口水呛了进来,我剧烈咳嗽起来。辰潇慌忙将我的身子托高,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里竟是一个陌生的石室,我们身在石室的半空中。
是的,半空中。这个密封的石室在屋顶处有四个入水口,一刻不停地向这个房间注入水流。我、辰潇、吴子昂此刻都身在半空,浮游般贴着墙壁浸在水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慌忙抱紧了辰潇,忍不住打了个抖。虽然我不是旱鸭子,水性却也算不上好。而且,按照这水注入的速度,恐怕不用五分钟,我们就会被活活淹死在这个石室里。辰潇环视了一下四周,向昂使个眼色,步杀微一点头,已经朝石室东南方的角落游去。辰潇面向我,神色有些凝重:"璇儿,这个石室的事,出去再跟你解释。我们必须先想办法出去。"
"嗯,嗯。你说,我听你的。"我慌忙点头。开玩笑,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看到右下角那块突出的方石吗?"
我将脸浸入水中,隐隐约约看到身下那块突出的正方形石块,猛地抬起头,晃了晃头上的水珠,点头道:"嗯,看到了,要推进去吗?"
"等下听我提示,我们三个必须同时推动机关。否则注水速度只会加快。记住要将整个手掌贴入方石中央的手印,然后催动内力。"
我打了个抖,忙道:"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辰潇点了点头,放开抱住我的手,我身子一轻,竟忘了自己会游水,扑腾了两下,差点又被呛个半死。
"咳咳……不……不好意思,我会游水的。"我有些尴尬地推开辰潇,不去看他暗含笑意的眼,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同一时刻,昂和辰潇也都潜入各自方向的水中。我在水中小心摸索,好不容易触到了
那块方石,以及其上凹陷进去的手印。忙憋着气,手安放在石上静静等候。不过数息,一道轻微却明显的水波从辰潇那个方向传递过来,直触到我贴在石上的手背,我心中一动,内力自然催发。方石慢慢朝着内里推进,房间里四处都传出"嘎嘎吱吱"的机关发动声,石室上方的水流猛然变大,倾泻而入,灌满整个房间。封闭的巨型鱼缸,我郁闷地想着。胸口憋着的那口气,慢慢散尽,我脸憋得通红,耳边听到的机关启动声,渐渐被嗡嗡的耳鸣声代替。就在我绝望地想着,难道还是失败了,我们要被淹死在这里?一双手牢牢环抱住了我,然后是温凉带水的唇贴上我的,生命般珍贵的空气,夹杂着幽谷清香,从唇齿相交间传递过来。我贪婪地吮吸那仿佛源源不断的生命之气,心中不禁暗怪,难道辰潇都不用呼吸吗?还是像武侠小说中写的那般,有内呼吸……切,这也太扯了。
"砰——啪——"一阵奇怪的巨响,以水波为媒介,传入我耳中,像是鞭炮放在衣领里爆炸一般,良久双耳失聪般起不到半点作用。
谢天谢地,我终于隐约听到水流退去的声音,然后,竟仿佛是大地崩裂的声音,石头坠落崩塌的声音。先是我的头,缓缓从退去的水中暴露到空气下,之后也不过是眨眼的时间,那水便退到了脚下。除了,地上仍带着水渍,其他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深眸,脸"刷——"地红到了极点,忙推开祈然,看了脸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看见的吴子昂一眼,心道:还好,还好!幸亏旁边没有喜欢八卦的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诧异地环视四周,惊叫道,"石室呢?!"
此刻我才发现,我们三个竟站在一条宽敞的通道中,中间的路用石板铺成,两边却是泥土地,上面还种植着草皮,和一些从未见过的奇怪花木,鼻中还能闻到一种奇怪的香气,却相当隐约,仿佛是从很远处散发过来的。我抬头,看到屋顶上那四个熟悉的入水口,才肯定这里确实是我们刚刚所在的地方。
转过一个弯,花香越来越浓烈,刺眼的光亮忽然传来,我勉强睁开眼,踏前几步,终于走出这个通道,不由得惊呆了。
这通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美得恍如仙境的幽谷!幽谷的面积并不大,圆形,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幽谷的四面都是峭壁,头顶十几米处,以八块巨石封顶,巨石之间留出缝隙,阳光从缝隙间洒落下来。谷的中央是一个游泳池般大小的流动湖,湖水清蓝透彻,湖的两旁种满了白色的小花,刚刚闻到的香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正在这时,木门缓缓打了开来,里面传出一个轻柔悦耳的女子声音:"郅儿乖,娘带你去晒太阳。今晚想吃什么?骨头汤可好?不喜欢吗?"
首先入目的,是一头耀眼的银发。嗯?银发?我惊愕地看着那个满头银发的女子,低着头,走出石屋,手上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她仿佛是走出门外才忽然感觉到我们的存在,我离她最近,她抬起头来,一双夜幕星辰般闪亮吸引人的眼睛,落到我身上,微微闪过诧异,柔声问道:"小姑娘,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我……我……"我张大了嘴无意识地说着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脑中只反反复复地回荡着一句话:天哪!这……这真是人间女子吗?!
她的眉眼,她雪玉般的肌肤,她天鹅绒般优美的颈项,她随风轻舞的银发……我狼狈地退后一步,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当真是很丢人啊!也不过是第一次见到比祈然更震撼人心的如斯容颜而已。嗯?我眨了眨眼,又看清眼前女子几分,不由得愕然。这副容颜,好眼熟,真的相当眼熟。想到这里,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易君郅,一看之下,猛然惊呆了。
易君郅的目光像是着魔般纠结在那银发女子身上,白皙的面容此刻惨然无光。他原本幽深的双眼望不到底,此刻,我却能清楚看到那其中汹涌的是什么?
喜悦?怀念?悲痛?伤感?……那是理该在任何人眼中闪现的感情,却绝不会是易君郅。
银发女子仿佛此刻才发现我以外的人,清晨露水般闪亮纯净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带着微微的疑惑和不解,然后,落到了易君郅身上。她浑身猛地一震,那种震动不是轻微的、无意识的,而像是等待了千年之久,才等到了这个时刻一般。
她的眼中,忽然凝聚起了泪水,一步一步走到易君郅面前,仿如冰雪雕刻成的双手缓缓举起,抚上易君郅的面颊,喃喃道:"是你?轩梓,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总会知道,我不是妖女,我知道你是唔会我的!我……轩梓,你不会再丢下我了,是不是?”
虽然只是非常非常细微的一下,我却能感觉到,易君郅的身体的确轻颤了一下。他的声音平静和缓,与平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总觉得,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说:"母后,是我,我是郅儿。"
我猛地瞪大了眼,身边辰潇的轻颤,像是空气波动般明晰。
易君郅叫她母后,母……后,她竟然是易君郅的母亲。也是辰潇的,亲生母亲?那个木奚傒族的……
银发女子一怔,神色从狂喜转为失落,然后是些微的迷惘,直到终于咀嚼完了卫聆风那句话,眼中慢慢亮起烈焰般的光芒。她专注地看着易君郅,银发被风吹起,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却也不管,只喃喃道:"郅儿,你真是郅儿?"
易君郅抬手拨开她眼前的银发,一字一顿地开口:"冬日游,似水云雪落满头,莫是谁家少年不知愁,纵无心,跌入云泥,相看笑不休。"
易君郅的语调平静无波,我却只觉那每一字每一句,都不是从他口中吐出,而是心中。我仿佛能看到,在那个久远的世界,鹅毛般的大雪扑簌而下,一对恩爱的年轻夫妇带着年幼的孩子,在雪地中玩耍,孩子不小心滑倒,跌了满脸的泥雪,年轻的夫妇相视而笑。
银发女子像是忽然被什么纠缠住了,不断呢喃,不断呢喃,神色越来越迷失混乱,忽地便放开易君郅捧着头大叫起来:"轩梓呢?轩梓在哪?我的孩子在哪?……啊……还我孩子?!我……"我微微皱起了眉,总觉得,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银发女子忽然停止了喊叫,身子缓缓软倒下去,靠入易君郅怀中。很明显,是易君郅打晕了她。
辰潇紧紧皱着眉,望着躺在地上的陌生女子,神色数变,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眸子茫然无神,"我完全没有印象。"
地上的银发女子缓缓醒转过来,她一眼望见上头的易君郅,眼中落下泪珠,神色却冷静了下来,目光轻转,扫了一遍我们几个,才问道:"郅儿,你们是怎么进到这个洞里的?"
易君郅扶着她起来,缓步走到我们身边,在石凳上坐下来。我心中有些奇怪,如果说她既是易君郅的母亲,也是辰潇的母亲,为什么看到易君郅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对着辰潇却像是陌生人一般呢?
我心中微动,已经想到,定是我们破除了机关,那个石室沉到地下,所以道路便通了。当然,如今这氛围可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母后,这个人你还记得吗?"易君郅回过神,对着冷琢夕温和开口,手指指向辰潇。
她有些疑惑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易君郅所指的少年身上,仔细看了半晌,眼中闪过异色,叹道:"好漂亮的孩子!"
辰潇微微蹙眉,脸上却是一片漠然,只是我不知,他心底是否会有一点点失落呢?那个人,毕竟是他的母亲,却对他没有半点特殊的感觉。
然后,易君郅开口了,平静淡然,掷地有声:"他叫……文辰潇。"
"文……辰潇?"冷琢夕皱起了秀丽的双眉,眯起眼凝视着他,喃喃重复,"你姓文……和轩梓一样的姓呢……辰潇……辰……潇……"
忽然,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瞳孔猛然收缩了扩张,扩张了又收缩,一遍一遍,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她放下手,张了张唇,抿起,又张开,夺人心魄的双眼,如天高如海深,完全无法望到底。她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却颤抖,"你是……辰儿?"
她的思绪回到那时候
"冢蛊绝代……"冷琢夕幽冷虚弱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他的目的,是让辰儿有一天,能狠下心,发动这个巫术。"
我猛然一惊,冰凌用以控制他国军队的恐怖杀手锏——冢蛊。
这个"冢蛊绝代"想必定然与此有关,可是,却到底是怎样一种巫术呢?那时木奚傒族才能发动的一种蛊
那时候她平缓了口气解释,"我也只是在一本古籍医书上见过这个巫术,是一种极端恶毒的蛊咒。中蛊之人,其子女儿孙,世世代代都会受此蛊所累,一旦巫术发动,生不如死,直到变为行尸走肉。此蛊还有一个可怕之处,一旦中蛊,蛊虫便会融入血液,无形无影,无法可解。而且还会通过伤口的接触,从一人传至另一人。"我微微开合了唇,想起血蛊的恐怖,比之这个竟只是九牛一毛。
冷琢夕的目光一点点瞬移,最后落在与她一般相似的女子脸上,颤声道:"姐姐……清雅姐姐,你怎能如此狠心?为何连我两个孩儿都不放过?"
太后——冷清雅,闻言娇声大笑了起来,直笑到惨然,懒懒道:"妹妹,你可别忘了。当年,我就警告过你不要生下辰潇,你却不听,若非辰潇的血是为全阴之血,若非有了新的继承人,云霄又岂会轻易牺牲轩梓。"
我来不及惊讶冷清雅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却着实被她眼中的悲伤、绝望和痛恨,吓呆了。
她说,声音冷如寒冰,"害死轩梓的人,是你和辰潇!"
"不!不是的!"冷琢夕疯狂地抱住了头,尖声大叫,"那都是你的阴谋,那些叛乱,分明就是你们招来的。是你们……你们胁持了郅儿威胁逸天,存心要让他发动'冢蛊绝代',流血而死!那么多血……那么多血……"
她浑身猛地颤了颤,血色褪尽,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那么多的局,那么精密的套,竟只是为了让辰潇,步上和他父亲一样的后尘,利用全阴之血发动冢蛊绝代,血流殆尽而死?!
她把当年的事情回忆了一边给我听,事情都解开了。
文玄奇,当今的皇帝为什么要杀我,弄到祈然众叛亲离,为的是让他有足够残忍的心,发动冢蛊。难怪他挑拨辰潇和昂,却不杀了他,只因有步昂在手,才能威胁辰潇按他们所布的局走下去。
那么易君郅呢?不具备催发蛊毒血液的卫聆风,为什么……
"轩梓已经死了!"冷琢夕抱住了头,失声痛哭,我看到冷清雅眼中的痛色一闪而逝,"再也……回不来了。我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失去了轩儿。姐姐,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报复到何种地步才能甘心啊?!"
"冷琢夕!!"冷清雅浑身颤了颤,高贵慵懒之色退尽,转为凄厉的狰狞,"你和文轩梓加诸我身上的痛苦,这一辈子都偿还不尽!你们的悲惨,哈哈……不够,远远不够!!所以,我不杀轩儿,我让玄奇把他扶上少主之位却又废了他,我让他拥有足够和辰潇匹敌的实力!我要亲眼看着他和辰潇相残至死!!"
这个人……疯了!我拽住辰潇颤抖的手,看到了身边易君郅惨白如雪的面容。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个人,要为了上一代的恩怨,受苦到如斯地步!
只是她如今这么说出来,却又是……
"不过现在不用了。"冷清雅的身子有些摇晃,面色苍白,却笑得诡异非常,"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两兄弟……"
她忽然把目光移向我,那眼中的彻骨冰寒让我打了个抖,仿佛在透过我看某个久远的时空,然后凄然地笑着,笑着,"因为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爱到……生死不休的地步!"
“你们走吧!”她说:“不要重蹈覆辙……”
说着,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她跑进一个石洞,按下一个开关……石门,瞬间关了严严实实……就这样,不管易君郅和辰潇怎么呼喊……里面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时间都安静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祈然,幸好,还有我。
可是易君郅呢?宫里面的太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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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