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第二十四章 北秦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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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竹近些时日与她相处甚好,两人几乎无话不谈,平日里看她虽说不上艳丽熟女,也算得上风韵犹存,可今日这位半老徐娘怎地瞅着就这般的不顺眼,甚至是刺眼,难道真的如公子政所说一般,她对自己已经芳心暗许,要和我私结曲款?

胡刘氏一手拉着清竹,另一只手取过钥匙,打开了天字二号的客房。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较为干净的大屋子。

“夏公子,身上的伤可还要紧,来,脱下衣服,我给你瞧瞧!”说着便伸手要去解她的腰带。

清竹哪肯就范,“胡大嫂子,我的伤口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倒是胡老爷怎么这么久没见到人影!”

若有所指的开口,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会是想要在别人的身上寻找“性福”吧!

“他,”胡刘氏急忙掩口,“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不过,我早把他支出去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那眼神也太勾人了!莫非还真让公子政猜着了,某肉铺老板娘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趁着他不在,我正好……”

“趁着谁不在呀?”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胡屠夫手拿一个条形的长纸包气呼呼地站在门口。适才胡刘氏将他支了出去,他反应过来没命地往回跑,到门外没进去,特意偷听了几句,这不听还好,一听却是真真的气死他了!

“胡老爷?”手里的东西是匕首吗?你早发现我们的“奸情”,是来捉奸的吧!

“哎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嫌我回来的早了,”胡屠夫没好气的反问,黑眼球都看不见了,“二丫,给你,大半夜的说要吃这个,也不怕倒牙,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吃这玩意就能生出崽子了?”

“要你买点东西,哪来这么多的废话,人家这几天胃口、身子不舒服,就想吃这个,你管得着吗?”胡刘氏撇撇嘴,眼珠翻白,接过丈夫递来的纸包,拆开后咀嚼起来,“嗯,真好吃,夏公子,你吃吗?”

清竹脑袋晃动如同拨浪鼓一般,原来是这个东东,我还以为是刀呢,看来晚上睡觉真得小心谨慎,没的因为这无妄之灾丢了性命。

只是,这胡刘氏也未免太新潮了吧,五经半夜的想吃糖葫芦,话说这糖葫芦可是穿越文女主居家过日、外出旅行的必备之物,她的戏份又这么多,莫非,她是女主,我是女配?

“那什么,胡老爷你们先休息吧!我出去找张椅子将就一宿,明天还得赶路呢,我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还不走,某屠夫的眼神都能将她碎尸万段!

“不行,”胡刘氏斩钉截铁的反对,“你身子骨本就单薄,现在又受了伤,门外风凉,仔细冻坏了身子!”

“那怎么睡?”某屠夫脾气大发。

胡刘氏用手拍了拍屁股下面的床板,“我和夏公子睡这儿,你在屋里顺便找张椅子,挤一挤不就完了吗?”

神马?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女人都敢当着丈夫的面说要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难道她得了脑残吗?

吕清竹感觉眼前的天地都在旋转,她哪敢睡这个屋子呀?这老男人目光如同吃人一样的架势,半夜一个不小心,挨了黑刀子,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不了,夜深了,还是快睡吧!”脚下踩着凌波微步,飞也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夏公子,等等!”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清竹躺在又冷又硬的木椅上,迟迟难以入睡。

这里面的诸多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某老板娘暧昧的举止,或是某屠夫杀人不见血的眼神,再或是某少年温暖强劲的怀抱。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心神不宁所谓何事,她只有靠在椅背上翻来覆去,最后,她为自己总结出一个原因——没吃饱饿得睡不着觉,一定是的!

“公子,吵着您了吧,怎么这样晚了还没休息呢?”店小二左手擎着一支大蜡烛,右手抱着一坛子酒走了过来。

“不知怎地今晚睡不着了,你这是上哪儿?”反正也睡不着,跟他聊聊,兴许时间还能过得快点。

“我到天字一号房去,里面的公子,就是白天救您的那位,好像跟您很要好的样子,他嚷着说没吃饱,让我把白天的菜式重做了几样,又加了一坛子梨花白给他送去。”

这厮好享受啊,晚上还吃夜宵,天生的吃货!

“我说,别怪小的多嘴,入秋晚上冷得紧,您还不如上他的屋子倒一宿,免得冻坏了,瞧你瘦不拉几的模样,还背着那么大的一个包袱,看着都让人心疼!”

店小二别看年岁不大,倒是极会看人眉眼高低的,嘴里像是抹了蜜似的。

但是,他担心的是我,还是那个包裹捏?

“公子,我不陪了,回头去晚了,那位公子又该叫嚷起来了!”

店小二拱手走过清竹身边,到隔壁房间推门而入。

一灯如豆,天字一号房中发出相当微小的光影。

由于距离较近,即使声音不大,她还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公子,这是您点的东西,都齐了!”

“嗯,你出去吧,哎,对了,这些都一样,还是记在隔壁夏公子的账上。”

尼玛!要不要这么无耻,丫的,为毛你吃香喝辣,睡暖屋子;我就挨冻受饿,躺冷椅子。最要紧的是花我的银子,你这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

你不让我开心,我就让你难受。

清竹恼羞成怒的用力踹门,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天字一号房比起自己的客房,还要宽敞洁净了许多。店小二见两人面色不善,很识相的退了出来。

“夏公子,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公子政脸上难掩惊讶之色,“吃过夜宵了吗?”

“没吃!”看着满桌子美食,她不禁兴高采烈,这么问是想邀请我吗?

“没吃!那赶快回自己屋吃去吧!”

靠!脸皮的有木有?天底下还有这号人物,花别人的钱如流水,大吃特吃,还想吃独食?

“政公子不想邀请我吗,我知道你仰慕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给你一个机会,抓紧不要错过,可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务必珍惜!”

她扭腰摆胯,小跑几步,在他的对面坐下。

一桌子美味突然出现在眼前,她眼都花了,不知道先吃哪个才好。

清竹一手拿起一支猪手,咬了一大口、嚼也没嚼囫囵个就往肚子里咽,噎着直翻眼皮。

公子政好心地递过一个杯子,她猛地灌了进去,辣得眼泪狂飙,竟当场哭了起来。

她早该想到,他没那么好的心。

清竹喝的有些上头,人也晕晕乎乎的,有了几分醉意,公子政倒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史上第一回两人拉起家常,真是应了“酒越喝交情越厚”这句话!

“那个谁呀,你到底叫神马芳名?”素日里大家都叫他公子政,可公子政到底姓甚名谁,自己和他打了两回交道也不知道。

“神马”是什么意思?“芳名”能用在男人身上吗?这个女人乱用词语的功力还真是不一般。

“我,”公子政眸光登时一黯,“我叫什么名字?”

这些年,没人提起,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他记住的只有那个女人,还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原来公子政就是秦国二皇子——秦政。他自幼出生在齐国,那时他的父亲秦颐人在齐国为质,无意间结识了富甲一方的吕夫韦,两人成为莫逆之交,后者倾囊相助,更是将小妾都赠送给了时运不济的秦忧王,那个郑国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朱姬。

朱姬对他只有生育之恩,并没有多少养育之情,他甚至有些恨她,恨她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恨她为什么和吕夫韦关系杂乱,恨她让自己不清楚生父是谁,恨她将自己抛弃,孤苦无依。仇恨铺天盖地,如漫天黄沙飞起,席卷他整个人、整颗心……

犹记十年前,那时他才八岁,却机灵聪明、调皮可爱,成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车见车载的小天使般的人物。他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却惟独没有父爱。

他记得那天,他和三弟秦峯在玩捉迷藏的游戏,他躲进母亲的衣柜里,等着弟弟来寻他,可是等啊、等啊,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就在他正欲推开衣柜门的时候,却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那是两个人的步伐,匆忙而纷乱,一重一轻,像是男女两人,接着是衣服脱落的簌簌声,摇晃的床帏传来有节奏的节拍,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粗喘听得一清二楚,暧昧的气息无孔不入,充斥着他单纯幼小的心。&

他透过门缝隐约看到两具光洁又交织的身体,女子洁白的双腿紧勾着男人健壮的身躯,接受他猛烈而强壮、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撞击,他看到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可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因为他只看到了一个侧影和那人肩膀上的疤痕。他们不知辛苦的耕耘着,一遍又一遍,一波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