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第二十五章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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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还不到十岁,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还是母亲偷情,被吓坏了,以至于后来生了病,成年后对那种事也极为厌烦,甚至觉得恶心。

当一切风平浪静,他听到那个娇&喘的声音甚至带着还未褪去的情&欲,“他是你的儿子,相信我,你一定要帮他……”

至此,他终于相信,一切并非谣言。

原来,人们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是秦颐人的儿子,他是野种;

原来,人们说的都是真的,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下作女人,她是**;

原来,人们说的都是真的,父亲早已知晓,讨厌他、冷落他,甚至对他不闻不问……

他受了惊吓,得了病,高烧不退,甚至胡言乱语。

在梦中,他一次次惊醒,不断地哭诉,“娘亲,娘亲,到底谁是我的父亲?”

可是清醒后却听到一句毫无感情的话,让他如临冰域,“政儿,你听到了什么吗?”

一双异常凌厉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她没有问他身子好些了没,药吃了没,又是为何生病,她只是用那双洞若观火的双眼冰冷地盯着他看,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搁下一句话,“政儿,不论是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权当是聋了瞎了哑了,更不要说出去,否则吃亏的只有你自己,孩子,自求多福吧!”

他揉揉哭肿的眼睛,气竭声嘶的大喊,“娘亲,别走,我怕,政儿真的好怕……”

然而,他眼中只有她决绝无情的背影。

从此,母子两人形同陌路。他被父亲和母亲同时视为无物,成了不闻不问、不受欢迎的多余人。从那时起他知道了什么是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

只有她,秦丁香,他的异母胞姐,蓉妃的女儿,一直陪他玩耍,承担起母亲和姐姐的双重责任,关心他、照顾他、爱护他。

朱姬那时只是个侍人,但屡得圣眷,接连生下秦政和秦峯两个皇子,母凭子贵,正是春色满面的时候。蓉妃是秦颐人的正妻,当时的太子妃,但并无子嗣,只有丁香一个女儿,将来的地位定是朝不保夕,更何况馨妃还有一子秦森。

五年后,一个噩耗如一记炸雷从天而降。

秦颐人即将回国探望病重的父皇,齐国不允许他带走所有的人,于是蓉妃自告奋勇留守南齐为质,因为她知道帝王的心思早已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又斗不过馨妃和朱姬那两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只有选择世外桃源、与世无争。

大局为重的朱姬慷慨大方地将亲生儿子秦政过继给蓉妃,以表对姐姐的敬意。秦颐人带着其他所有人返回了北秦。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朱姬是想用这个机会除去这个儿子,因为他的父皇对他毫无感情,甚至还带着莫名的厌烦和恨意。

那时他才十三岁,怎能经得起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被迫幽禁在南齐的府宅里,隐姓埋名,日子也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可那也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因为有丁香姐姐在,生活再苦也是快乐的。

不久,蓉妃便过世了。两个孤苦伶仃的人相依为命,如同汪洋大海里怀中的一双浮木,彼此相互依靠,用体温取暖。

他们本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现在却没了生计来源,该要让他们如何过活?从那时起,他发誓要用自己稚嫩的肩膀为她扛起一片天空,遮蔽风雨,关心她、照顾她、爱护她,一如她从前对他一般。

可谁曾想,一次,燕国君王燕惠王出使齐国,国仇家恨,这一切竟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矮油,伦家问你这么个小小问题,都要思索半天,没诚意,不说就算了了啦!”清竹墨眸被醉意熏染,浮现一丝与往常不同的娇媚。

公子政眼中笑意一闪,“你叫我正文吧。”

他没有说谎,“正文”正是“政”字的拆分。他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全天下的人都在纷纷议论,秦政是野&合所生,被人不耻。

“正文,挺好听的,那你又是哪里人呢?”

哪里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甚至连自己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何谈哪里人士呢?不过朱姬来自郑国,他应该也算半个郑国人吧。

“我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人,我没有父亲,不过我娘亲来自郑国,那我也算是郑国人吧!”

清竹一愣,沉目望去,只见正文眉头紧皱,似乎在回忆什么痛苦难忘的往事,“正文,其实我们是一样的可怜人,你没有父亲,而我没有母亲!”

她稳定了心神,眼里现出一抹凄苦,一字一顿地道,“从小我只有父亲,只他一人照顾我,我从没见过妈妈,更没有感受过母爱。同龄的孩子都取笑我,叫我野孩子,他们甚至用石子丢我,拿着树枝追我,有一次一个男孩子骂我和爸爸,我气不过和他厮打起来,谁知竟引来一群孩子的集体围攻。从那时候起,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学会武术,保护自己、保护父亲,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不会被人欺负。”

她眼眸似有泪光闪烁,面上却是不容否定的坚定执着。

原来他们是一样的,有人生、没人疼,过着跌宕起伏的人生。

“本公子有件事一直颇为疑惑”?正文想起白天的事,眉梢一扬,疑惑地问道,“中国是何人?可是你的亲朋挚友?”

她听后身子一滞,瞠着琉璃般的水眸,满脸惊喜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本公子的聪慧才智可是你这无名小辈能比拟的?”他挑眉笑了起来,“我不但了解你们是好友,还晓得他的身份地位?”

“哦?”清竹十分不解的惊讶出声,“你怎么知道的?它可是个大……”国字还没有出口,就已经被人打断。

正文冷哼一声轻蔑地撇嘴,“他不就是钓&鱼&岛的岛主吗?瞧你那一脸震惊的样儿,说得跟什么震惊寰宇的大人物一般,恨不能顶礼膜拜。”

某位傲娇的公子哥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满满醋意的语调。

“噗!”她实在是憋不住了,终于笑喷,口中的饭菜喷溅出来,满桌佳肴无一幸免。

“你?”白瞎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这个夜郎自大的正文,定是听到她白日里说了一句“钓&鱼&岛是中国的”,便会错了意,竟生生弄出个岛主来,闹出了天大笑话。

清竹拍着胸脯咳喘不已,一张丑脸被呛得通红,痴痴傻傻的笑着,“其实中国是一个地方、是个国家,不是人名?”

“你来自那里?”他瞪大眼睛惊异地盯着她看,“我倒是从没听说过这个国度,中国?它在哪儿,临海吗?对了,它是钓&鱼&

岛的主人吗?”

“是的,”她喝的热了脱下外衣,小脸如同芙蓉照面,仿佛自己现在不是无盐丑女一般,带着几分醉意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呦,其实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姐姐来自一个陌生的时代,我的国家是中国。”

正文也有些醉了,不知所言的摇摇头,一双斜飞的凤眸盈&满探寻之意。

“我跟你讲哦,其实我们生活在一个圆圆的球体上,它叫做地球,地球分为南半球和北半球,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虽然月份是一样,但季节却刚好恰恰相反,比如现在我们北半球是十月,那么南半球也是十月,但是我们的十月是秋天,南半球现在却是春天,所以我们的秋分也就是南半球的春分,都是相对的……哦,对了,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少了你的手臂当枕头我还不习惯,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太平洋的潮水跟着地球来回旋转,我会耐心地等,等你有一天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