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下我……,求求你了……”痛苦的话语微微响起,声音细碎,可是在这样空旷的山洞中,却显得那样的响亮。清竹不解的扬了扬眉,到底是什么样的梦魇?她伸手探向正文的额头,手指所到之处一片滚烫。
她的心冰凉一片,原来他是发烧在说胡话。突然他猛地伸出右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手指冰冷战栗着,皱着眉,一个深深的川字刻在他的眉心正中。
清竹被他扯的手部痛极,力道之大让蹙起双眉,想要撇开他的禁锢,但见他这种脆弱的神情,声音里带着无助、凄苦、仇恨,似乎也有祈求……
清竹从没见过正文这样无辜的神情,一时慌忙无措。
他本已几天没有进食,说话声音大了都冒出虚汗,可这时不知哪来的这股子力气,像用尽生命般,几乎要将清竹的骨头捏碎。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她附上他的耳边,缓缓说道,“我到哪里,就带你去哪里!”她诺诺地告诉他,像是对他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仿佛下定决心般要照顾他一生一世,永远也不会分离。
他笑了,干裂的唇瓣微微翘起,那纯净的笑容是她见过的最真心的笑脸,恰似幼年的孩童得到妈妈的允诺,要赠与他糖果一般甜甜的、开心的面容。
他的浑身热&烫得厉害,她用仅能活动的一只手,替他褪去外衫。原来后背的伤口已经溃烂有些发炎,所以才会高烧不止。
清竹被他拉着手臂,不能动弹,她只有脱下自己的外衣,只剩下肚兜儿和亵裤,将自己白皙如瓷的娇体紧紧贴服在他的身上,半是为他降温,半是为他挡住洞口的硬风。两具身躯就这样首次开诚布公的坦诚相见。也许是昨晚彻夜未眠,今晨又早起捕鱼,身子也确实乏了,不知不觉便相约周公去也。
时间飞快运转,当正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外面也下起了牛毛细雨,渐渐地雨水变大,噼噼啪啪地拍打着大地,滋养万物却细润无声。他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如坠雨里雾里,不知头绪。他只依稀记得,在梦里他先是拉着母亲的手,让她带自己走,后来又看见香儿,让她不要丢下自己……他还好像听到她们的承诺——到哪里就带他去哪里,可是,身边的丫头又是怎么回事?然而,当他看到自己的左手死死地抓住她的右臂时,立即恍然大悟,之前对自己许下生死相守承诺的人居然是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个自己刚认识没几天,却在途中三次相遇,多番出手搭救的女孩,这个言语粗鲁的无盐丑女此时已像一颗种子种在他的心田,等到他的心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之时,便会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顶立于天地之间。
清竹娇躯横陈、千娇百媚的曼妙身姿和他搂抱在一起,香肩半露,胸前风光若隐若现,与他炙热的胸膛、结实的肌理紧紧地贴合为一体时,居然有把灼热的火焰在他下身燃起,火焰瞬间转变为火苗,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要她……他的双眼喷射熊熊欲&火,手也不听使唤,鬼使神差般地附上她丑陋的脸颊,缓慢向下,再向下……
许是被这炙热如火的目光望得全身不自在,清竹微微瞠目,却见他的一支大手正在自己的杨柳细腰上悠闲游走,不禁惊叫出声,正文也瞬间回神,竟顺着手劲推了她一把。那块青石本就不大,仅够两个人侧卧,他这一用力就将她从上面推了下去,她随手一捞,便把他也从大石上拉扯下来,二人同时落地,清竹在下,正文在上,四片唇瓣准确无误地黏合一起。
四目相对,眼中均是一片春色。
“我……”
“你……滚开……”
清竹也不顾他浑身的伤病,奋力一脚将正文T飞……
正文吃痛跌倒,背部刚好抵到一块坚硬的小石,立即呻吟出声,哀嚎起来。
“你这个野蛮的丑丫头,谁要亲你,是你将我从上面硬拉下来的!”
“还不给我闭嘴!不想亲我,你的手还摸着我的小蛮腰,上次摸上面,这次摸中间,下次还不知道要摸哪里,简直就是个色胚子!”清竹挺了挺自己傲人的36D,满脸炫耀之意。
“我摸你,丑丫头也不自己瞧瞧,就你那副尊容和那凶巴巴的个性,强盗见了都要掉头吓跑,还有什么人敢对你起了歹心,不怕反遭千刀万剐?我若是有心轻薄与你,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轰隆隆!”山洞外面一个炸雷响起,硬将洞口的一块大石劈的四分五裂,雷光闪烁也差点将清竹吓了一个跟头!
(菠菜:老天让我转告一声,不好意思撒,他劈错人了捏!)
虽说清竹是厦大毕业的,却惟独对雷声恐惧异常、谈之色变,但见她动如脱兔,手脚齐用、健步如飞,一头扎进正文的怀中。
正文本就被她窝心一脚,踢得四仰八叉地仰面倒在地上,她又将自己的全部体重都付诸在他的身上,地上的那颗石块又十分锋利,竟“噗”的一声刺进他还未封口愈合的腐烂伤口里。
“嗯……”他情不自禁地吟嗷出声,凝眉闭目。
日的,这是什么声音?要不要如此夸张,就这么渴望姐姐投怀送抱吗?死相,也用不着出这种动静吧,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我们在拍限制级电影呢!哎呀,其实这种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不过是正常的生理需要,人人都有的。
清竹此时正趴卧在正文的身上,**分开,娇臀跨&坐在他的腰间,藕臂白皙,双手环绕着他的长颈,如同遇到危险的鸵鸟般把脑袋插入沙地,将脸颊死死藏在他的颈窝深处。
洞外雷雨交加、电闪雷鸣,洞内的两二人就一直维持着这种奇异的姿势,直到雨声逐渐变小停息。
她很是享受这个虽清瘦但温暖的怀抱,脑中浮想联翩,却听见一声咆哮,如双峰贯耳,震得她分不清左右东西,满脑都是轰鸣作响。
清竹将头抬起,一脑袋浆糊地望着身下人,只见他面色忽阴忽晴,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怎么回事?刚刚还在情意绵绵的浅吟低唱,怎么一会儿功夫便翻脸不帐,转眼就变成一张苦不堪言的臭脸,这个男人还真是个瞬间变脸的高手。
“丑丫头,还不快点给我下来!如此重的身子还想把我压死不成?”正文被她一屁股坐的差点闪了腰,后背的伤口也疼痛难忍,要不是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又见她却是受惊恐惧,一副难得的温柔乖巧模样,早就一记铁砂掌将她从身上推飞出去。
清竹听到这话,一口气哽得厉害,立即从他身上翻了下来,气咻咻地还嘴道,“你胡乱瞎吼些什么,可是委屈你了,吃亏的又不是你,被你吃了豆腐我都没有半句怨言,你倒好,还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架势,给谁看呢!”
“吃你的豆腐?”正文嗤笑出声,“我本就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见到你这张堪比夜叉的丑脸,更是萌生了与柳下惠并肩的心思,倒是被你这丑女几次色诱,占了不少便宜呢!”
“我是丑女,你不也是丑……”,“男”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伴着口水又生生咽了下去,想起昨晚,她不过一句赌气之言,说他长得好难看,竟将他气得不住咳血,当下打消了继续舌战的念头。
算了,看在他现时体弱无力,又生病发烧的份上,不与你继续论战便是了!清竹这端已经偃旗息鼓,却不料那端却是一声冷笑,如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将军般骄傲,“知道错了,看来你还记得些许妇德,罢了,这次就饶了你,不用福身赔礼了!”
靠,这货也忒不要face了吧!
“丑丫头,还不快点扶我起来?”正文一本正经的说道,庆幸自己在这次势均力敌的战役中,终于首次的旗开得胜。
清竹见他一副凯旋得胜的嘴脸,心里不禁好笑,如此桀骜不驯的男子有时竟如一个大孩子般的任性、乖张,每每说话都夹枪带棒,简直就是“毒舌”一枚!
她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刚要准备去扶他,便闻正文寒声道,“先将衣服为我穿上!”
清竹听到他那傲娇的语气,心里有气,便道,“我说丑……懒哥哥,你自己有手有脚,又不是残废之人,怎就凡事都要由我代劳?”
自己这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半夜茅坑里捡了一个亲爹回来,自己又不是下人,还要千依百顺的伺候着,莫非真要被他活生生欺负死吗?
“你既然答应过我,要护送我回家,那便是我的随从,难道这些杂事还要我这主子事必躬亲不成?”
“主子?我何时答应过你什么?几时又成了你的奴才了?”她被他一番言语弄得晕头转向,最后竟笑了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傲慢自大的很,明明自己伤病在身,活动不便,却偏偏爱摆排场,还要装出一副富贵公子的架势,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服软。
清竹是又想气又想笑,但抬眼望进他泫然若泣的眸子时,笑容便僵在那里。这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子,如今是公子落难,她不帮他就算了,怎能嘲笑讽刺于他?如此这样还不如就让他在那个臭气熏天的茅厕里自生自灭算了,唉,既然救了他,就发发善心,送佛送到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