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第三十七章 大姨妈来了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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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的是雪谷子,你们想要见他可并不容易,那老头脾气怪的很,从不轻易助人,你没见路上不少的死者,都是他见死不救的后果。”薛婆婆听后不满地道,“但凡有点良心的人也不该如此铁石心肠,这般的人面兽心,只配当个兽医!”

“此话怎讲?”

“他救人必有条件,如果病患办不到,即便是死在他面前,他都心如止水,不起半分波浪,你说他不是兽医又是什么?”薛婆婆谈到此人言语轻蔑,“想治病也不一定非要求他,我儿子便是个郎中,医术精湛,他这几日便要回来,不如你们兄弟在这儿小住几日,等他回来,兴许也能帮得上你们的忙。”

清竹千恩万谢的感激了一番,便回里屋将正文叫醒用饭。正文经过昨日一番惨绝人寰的折磨,已如惊弓之鸟,今日一见薛婆婆便闻风丧胆,说什么也不肯就餐,生怕再吃出什么老鼠、蟑螂、苍蝇等活物。

清竹见他谈虎色变的样子好笑道,“不妨事,今日一早我已将她家的锅碗瓢盆洗刷得干干净净,早餐是馒头和素菜,我看着她做的,放心绝对没有别的材料。”

正文这才勉强吃些,但是只吃些馒头,依旧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不敢动任何素菜。

晚间,清竹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明月,心中起伏不定,难道她这一生注定要浪迹天涯,在苦雨凄风中漂浮不定。

突然腹中一阵疼痛袭来,她不禁蹙起眉头,原本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但下身突然一阵湿热,好似有**从身体中流淌出来,瞬间豁然开朗,原来是来月经了!

“糟糕?”不由自己的低咒出声,“大姨妈来了肿么办?”

“什么?谁来了,大姨妈?”正文恰在**闭目养神,见到她窃窃私语,面色难看便关切地问询了一句,“你怎地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她自然而然地羞红了脸,头都不敢回,“没事,只是肚子有点痛!”

肿么办?古代的女人来大姨妈都肿么办?卫生巾的有木有?

“过来睡吧,这边热火,”正文想她是个女子,一路上对自己又尽心尽力的照顾,恐怕是着了凉,心中又不免多出几分愧疚。

清竹本想婉拒,但是肚子实在是不争气痛得厉害,便小心上炕,在边上躺了下来。灯火熄灭,她蜷缩在炕边,肚子里翻天覆地痛得厉害。两人本是背靠背而眠,他听见她的细微呻吟声,心里一痛,就转过身躯,将她拥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她。他将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手掌聚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身体中,夜深人静的石房中两个合衾而眠的男女互相偎依,彼此珍惜。

清竹这一夜睡得特别甜美,早上起床时,痛经已经好了大半,但总这样不管不顾、任其流之也不是办法,只有请教身边唯一的一位长者——薛婆婆,于是乎就有了以下的对话。

“薛婆婆,你们这儿的女子来那个都怎样处理?”

“哪个?”

“就是,就是那个好像叫蔡水吧!”

(菠菜:没文化真可怕,那叫葵水好不好,以后看文的时候有不认识的字请“摆渡”一下,免得穿过来,让古代人笑话!)

“蔡水,是什么菜的水?”

“就是女人每个月固定那几天都来的那个!”

“哦,瞧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也就泛起糊涂来了,自己已经二十几年没来那个了,倒把这茬给忘了,夏公子你说的莫不是姑娘家来的葵水吧,只是你一个多情公子,问这些女子的红事做什么?”

“我……不瞒您说,正公子本不是我的兄长,其实是我的姐姐,这几日他病得厉害,又来了葵水,我想要小心伺候着,却对此事又知之甚少,实在是难煞我也!”

“噢,原来如此,怪不得正公子身体那样的弱呢,居然是个大姑娘,夏公子不必担心,老婆子一准帮你解决。”

言毕,薛婆婆便转身走进厨房。

不多时,饭菜已熟,正文今日胃口出奇地好,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馒头,正在津津有味地喝着茶水,却见薛婆婆手里拿着一些东西笑眯眯地走将过来。正文本就对她伈伈睍睍,眼见她暗笑不已,当下心里泛起了嘀咕,突然之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腾而出。

只见薛婆婆走到桌前,将几块破旧的抹布放在他面前,笑道,“正姑娘,这是给你的!”

“什么?”正文眼珠乱转不明其意,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眼皮下是一叠粗布,肮脏且带着异味,最上面的那块甚至还有几片枯黄的菜叶,最下面的那块清竹最为熟悉,因为她曾亲见薛婆婆用它擦过碗筷,可是无缘无故送他一些破布,又为的什么?

察觉到正文的懵懂无知,薛婆婆和颜悦色道,“哎呀,跟老婆子我就没什么可害臊的了,我是过来人,什么事没经历过?今儿个一早,你弟弟就偷偷告诉我了,说你来了葵水,问我该怎么办,瞧,这不是给你送办法了吗?”

“噗!”正文立即喷出一口茶水,呛咳得面色变红。

他虽从未婚配,但也是风月场所的中流砥柱,年纪不大却久施甘露,对男女之事颇为精通,想起昨夜种种又见她情难自已地红了脸颊,当下大彻大悟,于是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笑得是那么阴森,让人好像有置身冰窖的感觉。

正文终于会意,用余光瞥向清竹,强忍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毫不留情地挖苦道,“是吗,那我可真是要多多感谢薛婆婆了,”看着眼前还带着黄叶似乎刚擦完灶台的油腻抹布,继续道,“只是,这些好像并不够用,既然婆婆馈赠当然是多多益善,拿来多少我都能笑纳。”

清竹这时已经如坐针毡,一张小脸红得像猴屁股般,低着头不敢看他两人的脸色。

她还在凝视苦想到时说破,要如何自圆其说,却不想薛婆婆下面一番话,恨不能让他二人引颈就戮、以头撞墙!

“正姑娘,还嫌不够,红事这般多,将来一定好生养。现下暂时就只有这些,你先凑合着将就用,等这锅馒头蒸熟,将里面的屉布拿出来就够了,你们不知道,这些粗布原来都是老婆子我年轻时来葵水用的脏布,后来年岁大了,那个也不来了,我瞧着扔了怪可惜了的,便挑拣些好的放在锅里当屉布,剩余的全都当抹布用来擦桌擦碗了……”

“咕咚”一声,坚持了两天的正文终于在最后一刻被某老太实事求是的正派作风吓得晕倒在地。

夜,又是一番没命的狂吐!

经过这几番地列山崩的刺激,某自称严重洁癖的公子哥,宁肯饿死,说什么也不肯为五斗米再次折腰,早吃水露、晚喝清风,过着仙人一般的辟谷日子。

一日晚间,正文央求着清竹为他洗澡净身。说来也难为这位天家子孙,从小到大虽然遭人非议,但因为地位尊贵,还是身披锦缎、绫罗加身、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玉液琼浆,即使在那段暗无天日、屈为人脔的日子里,也从来未对生活琐碎之事操过半点儿心,可今日遭难之后流落此处,前几日又让那老妪百般戏弄,几乎都产生了一死平天地的决心。

最近他茶饭不思、心神不宁,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清洁身子了,此时身上已是异味四溢、奇痒难耐。

清竹在石屋里翻出来一支破旧的大木盆,刷洗干净后盛满温水。

正文褪掉粗布衣衫,坐在水中享受至极,清竹一边用布巾帮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一边思绪万千,这几日为何总是眉心突突直跳、心绪不宁,好像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她总感觉这雪谷很熟悉,前身也许来过这里,但千头万绪不论如何也不知从何想起。

“丑丫头,这木盆怎么有股子菜味儿?”正文回头见她一脸苦瓜相地发着愣,便又戏谑道,“怎么了?伺候本公子就这样委屈你吗?你还能有我委屈吗?本公子从前沐浴的时候,伺候的下人都有三四个,用的是玉质的浴盆,水里漂浮的是花瓣,淡淡的馨香,就能让人赏心悦目,像你这等相貌粗俗的丫头在府上也就是个劈材烧火的,可现在……”他欲言又止,想起从前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禁心中一片凄凉。

“什么?花瓣?没有!薛婆婆灶下还有些霉烂的白菜帮子,你若想用它泡澡我去将那东西拾来,用刀剁一剁给你放在澡盆里就是。”看到他穷摆谱还对自己的相貌指指点点,心中有气,冷冷的声音像是从万年冰川中飘荡而出。

白菜帮子?还剁一剁?丑丫头,你是喂鸭子吗?

和平共处了不几天,你身体刚好就又故态复萌地挖苦奚落我,这是人吗?简直你是冻僵的毒蛇,你妹的,姐姐可不是东郭先生?

两人之间视线接触,眼刀狂舞,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