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第八章 赐名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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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休得无礼!”吕夫韦及时厉声喝止道,“政王爷乃是妙竹的夫君,能称呼老臣泰山已是吕家的荣幸,倒是咱们高攀了这门亲事!”

吕夫韦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一般的皇亲国戚都要敬畏他三分,更别说这个并不得宠的二皇子,是故吕瑾瑜也并没有将秦政放在眼里。

但吕相做事滴水不漏、深谋远虑,人前人后还是十分恭敬,处事低调,生怕眼前出了什么乱子,坏了自己将来的大事。

“既然王爷正在家中议事,我们就不便叨扰了,瑾瑜还不快将你二妹接走,留心耽误王爷正事!”

吕瑾瑜垂眸不语,轻声道,“是,父亲!”

话到此时,他急忙快步走到清竹身边,也不多言多语,即刻便要将她推出屋里。

“慢着,”秦政心头虽恨,面上却也波澜不惊,“老泰山言重了!清竹妹妹是本王刚过门的妻子,怎能让你们说带走就带走!”

“清竹并不是你的妻侍,皇上御赐的妃子是我三妹吕妙竹,我且将清竹接回家去,明日将真正的竹妃给你送来便是。”吕瑾瑜不容分说便要将她推出墨竹殿。

“吕大人以为皇家的婚姻大事便如集市买菜般以物易物吗?”秦政轻哼一声,“既然我与清竹妹妹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就已然是夫妻亲人了!”

“谁家的夫妻亲人要在新婚之夜遭受鞭打,还头破血流?”眼前是头缠绷带,手上带伤的亲妹妹,吕瑾瑜急怒攻心,他自小便十分疼爱清竹,现在母亲过世,便更是将照顾清竹视为己任,何时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

“吕大人还真是孤陋寡闻,难道不晓得这也是房中乐事的一种?”秦政唇角含着淡漠的笑意,冷冷道,“这也难怪,虽然你的年纪长我四岁,但听闻至今并未娶妻,自是不知道这夫妻情事的乐趣!”

吕瑾瑜今年二十三岁,时至今日还未婚配,几年前他的心上人去世后,便心如死灰,从此孑然一身,断了成亲的念头。

“你……狡辩……”吕瑾瑜虽然年长,却对男女之事毫无经验,听秦政这样一说更是气得满面涨紫。

“清竹妹妹,”秦政走到清竹的轮椅前,弯下身子,用不带任何体温的手指扶弄她滑白的双颊,嘴角勾成一个骇人的弧度,“昨晚本王的招待可否舒坦?今夜要不要还用鞭子,或是缚住手脚、眼睛,再慢慢来……”

他的话说得暧昧异常,旁人不晓得事情的真相,还真真认为他二人有何特殊的爱好呢!

清竹看到不怀好意的**笑,阴鸷邪魅的眼神更让她不寒而栗,不敢直视他,急忙别过脸去,冷冷道,“王爷的一番招待,小女子自当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一并奉还!”

秦政身后的侍女莲儿见到这样的情形,心中不满,小声嘟哝,轻飘的声音送入墨竹殿每个人的耳朵里,“切,一个不贞的女子,还敢这样无礼放肆!”

大堂内万籁无声、针落可闻。

良久,秦政二话不说,回身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莲儿立时跌倒在地,脸色马上变得苍白,半晌才慢慢爬起,跪在地上,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白嫩的皮肤上是五个指头的印记。

“大胆,竹妃的清誉可是你一个下人可以诋毁的!”秦政眼中佯装怒焰,但嘴角的冷笑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

莲儿察言观色,接着道,“王爷息怒,莲儿绝非虚言,全府上下哪个不知,竹妃在新婚之夜沐浴时,那枚守宫砂便不知去向,显然她并非完璧之身,要刻意隐瞒。奴婢实在是替王爷不平,张冠李戴送来一个失贞之女,吕家定是没将您放在眼里!”要不是这个不洁的女人,心比天高的黎儿也不会爬上王爷的床榻,成了主子,那个位置本应该是自己的。

秦政挺拔的身姿没有一丝晃动,眼角轻慢的斜视吕夫韦父子二人,“休要胡言乱语,你可知道李代桃僵本是杀头之罪,再送来残花败柳更是罪上加罪,本王相信吕相这样谋略无双的人定然不会做出如此忤逆大罪。”

吕相父子闻言早已忐忑不安、冷汗淋淋,他们知道清竹与燕丹多年交好,但不想这丫头竟将自己的处子之身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那个绝情绝意的太子,藐视天家的罪名若是扣到吕家身上,将会是灭门大祸。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了他们眼中的恨恼与惧色,没有一人动了恻隐之心,全是一番看戏的嘴脸。

“莲儿不得多言,”梅妃表情僵硬的笑笑道,“既然大错已经铸成,姐妹易嫁也未尝不是好事,看来王爷与清竹妹妹是阴差阳错的天赐良缘,不如将错就错成全一件美事。”

秦政扬起危险至极的冷笑,“梅妃此言甚得我意,看来我和妹妹还真是有缘!”

“素闻妹妹以美貌著称,今日一见外间传闻绝非虚言,我家王爷定会怜香惜玉,多多疼爱竹妃的!”梅妃接着道,“说来还真是巧,清竹妹妹的姊妹三人芳名的末字都是一个‘竹’字,这样咱们也省去一些繁文缛节,直接唤她竹妃,让她入驻竹园可好?”

“甚好!”菊妃赶忙复言表示同意。

“竹妃?”兰妃语气里明显充满嘲讽和轻蔑,“竹乃弯而不折,折而不断,凌云傲雨,清丽俊逸,强项风雪、偃而犹起的高雅之物,这样高风亮节的气质似乎与清竹妹妹现在的身子并不相配,我看还是另取他名的好。”

言下之意非常明了,清竹这样不贞不洁的女子怎么配得上这个“竹”字?

“嗯,言之有理,”秦政心满意足地笑了,仿佛踌躇满志地在大堂内踱步,“该叫什么名字才好呢?”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却见小全子手里捧着一本书册从外廊走了进来,“王爷,这是昨晚的侍寝簿,请您过目!”

秦政皱眉一脸不在意地道,“念吧!”

“壬辰年农历二月初六,政王爷夜宿竹园,侍寝妾侍——侧妃竹妃。”

“再加上一人——黎儿,现下共计多少人?”秦政皱眉,沉声说道。

“是,壬辰年农历二月初六,政王爷夜宿竹园,侍寝妾侍——侧妃竹妃、侍女黎儿,目前共计三百九十二人。”

“怎么才这么少的人?”秦政脸上略显不悦,突然又破怒为笑看向木椅上面无血色的人儿道,“对了,本王此生有一个宏大的愿望,就是要宠幸一千个女子,清竹妹妹这样美色出众的女子,本王定要最后慢慢享用,不如就做本王的第一千个女人如何?那就赐你‘千妃’一名吧!”

“还不赶快谢王爷恩典!”兰妃立时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

一个侧妃,称号不是御赐的竹妃也就罢了,居然还用数字代替,这种待遇恐怕只有《唐伯虎点秋香》中华安的“九五二七”能相提并论了!

清竹略微一想,神色不豫,当她望向父兄同样无可奈何的表情时,终于知道自己必然是要任命了,她是不洁之女的事如若传到皇帝耳里,那时倒霉便不是一人,而是整个吕家,既然秦政并没有捅破这层窗纸,自己也只好认栽,做他的第一千个女人吧!

现在身体中有软骨散的毒素,行动不便,想要逃出王府这虎狼之穴是难比登天,不过好在眼下秦政并没有让自己陪寝的意愿,那只有等到六个月之后,体格恢复再逃离这可恶男人的魔爪。

“臣妾谢王爷恩典!”清竹低头清清淡淡地冷笑,仿佛这一切与已无关,她头一回在这个恶心男人的面前自称臣妾,从前都是自诩小女子,但现在不同,她已然认定了自己的身份。

“奴才这就命人将竹园的牌匾改换成千妃园。”小全子极有眼力价,马上低头准备办事。

“不必了!”也许是被她眼里毫不足虑的目光激怒,秦政眼眸怒光一片,“竹园那清新雅致之所与千妃放浪形骸的作风也并不匹配,我在西南小院的冷室还有一间小屋,千妃要是不嫌弃就暂住一时吧!”

“谢王爷赏赐,王爷出手这样阔绰,冷室必是个别致之地,臣妾定当谨言慎行,小心做好一个侧妃的本分!”清竹对他的处置不以为意,脸上同样如罩冰颜,离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远点最好。

没有看到预想之中的畏惧求饶,秦政陡地声音透出森冷,“千妃还真是乖巧温顺得紧呢,既然如此,小全子你就着手处理事宜,送千妃到冷室休息吧!”

他回头转向身后一个肤色古铜、身材健硕的高大男子道,“风扬,还不快恭送两位大人出府!”说完,便走出了墨竹殿。

这等逐客令一下,风扬自然垂首称是,便要将他二人送出政王府。

然吕夫韦二人却如同钉在地上一般,不动分毫,眼巴巴地望向轮椅上的清竹。

小全子心下了然,赶忙将清竹推到他们跟前。

清竹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父兄心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爹爹、哥哥,你们走吧,不用挂念我,放心,我一定会在王府好好的生活。”

吕夫韦虽恋恋不舍但仍要各奔东西,想要说话却一时语塞,半晌,他微微点头,“父亲相信你,不论遇见何等难事定会披荆斩棘、化险为夷。”

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儿,自从半年前她不告而别,又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他就知道她已经与以往不同,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