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三女六奶
看着最后签发的一则消息，令我老记惊讶不已。惊讶之一，市委市政府组织的临时小组，尽管是临时机构，这个分量非同小可，一般老百姓看了无所谓，在政界就不是儿戏。这个临时领导小组——银企联手盘活天涯企业领导小组。其中名单和排列是否有问题？我老记让发稿记者再核实，确认没有问题了就签发。记者首先核实了市委宣传部，其次向市经委办核实无误，最后电话请示市委白书记的秘书巴，准确无误。
我老记还是奇怪不解。不解这名单上竟然有巴迪雅的名字，而且排列在仅次于经委主任黄蜂之后，更不能理解的在郝波之前。名单顺序是这样的：小组组长市委的白副书记、副组长王副市长、第一组员挂职市长梅靓、第二组员经委主任黄蜂、第三组员银行总助巴迪雅、第四组员市委宣传部部长郝波，后面的名字就不用介绍。我老记看着郝波的名字，这一定是有误，郝波是市委常委，在其名单中除了白副书记应该就是郝波的职位最大。后来我老记亲自电话询问秘书巴和白副书记，他们的解释是当场在银行的现场办公定下的人员名单，指派宣传部作为新闻舆论造势来配合这项工作，具体的新闻单位都归宣传部领头，因此，只需要宣传部出任一名副职即可，甚至新闻处处长也行。但是，宣传部认为这工作协调还有许多麻烦，非得一把手不可，这样，郝波就进到临时班子，可按照这项工作的主次只能这样安排。归根到底这套临时机构重要的人员就是四个人或者说五个人，王副市长牵头，梅靓执行领导，黄蜂和巴迪雅具体*作。至于白副书记，特大的事情才向他汇报拍板，至于宣传部，只要把舆论工作到位就OK，所以，郝波虽为市委常委，在这临时领导小组就没有举足轻重。
惊讶之二，巴迪雅竟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老记。如果巴迪雅事先告诉我老记，肯定不赞成巴迪雅涉足，毕竟巴迪雅涉世政界毫无经历和经验而言，特别是巴迪雅的单纯和执着的职业习惯，不适合。包括梅靓，我老记对梅靓的看法应该是一个职业学者或者社会工作者。这里头郝波最合适，但不一定能合适就能把这工作搞好。很难说不适合的巴迪雅和梅靓兴许真能干好这事情。须不知这套班子也许应了白金借用的民间粗话：三个婆娘六个奶。这意思就是一个女人平安无事，两个女人闹事，三个女人造事，就像一个男人取几房太太一样，弄不好就是鸡犬不宁。
我老记签发完稿件就应沙丘杨的事先约定到了沙老家。沙老见我老记好些时没有看见了，家常话自然很多，还骂巴丫头干什么去了，不来看奶奶，是不是我老记没照顾好巴丫头不高兴来看她老人家。我老记只能解释说都怪我老记，什么做饭呀洗衣呀这些琐事把小妹连累了，以后坚决不让巴迪雅干这些。但是巴迪雅坚持说这些事情归女孩子干。沙老说那就请个保姆阿姨做呀。我老记也这么讲过，巴迪雅说节约钱，没有多少事情，请保姆似乎不像话，再说，人劳动也是美德和体育锻炼。不过巴迪雅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固定的时间去健身和舞蹈练习。
这时，沙丘杨出来说：“我们几姊妹今天就研究制定一个舞美健身的铁钉计划，不然再过几年就和外婆样，是吧外婆。”
“支持你们，你们把我也算一个，怎样。”沙老乐呵呵地跟沙丘杨说笑。
“还用什么计划，我老记建议，你沙丘杨这别墅三楼就有健身房，再添加一些器械，你们几个一起就组成一个班子了。”我老记准备说让巴迪雅索性住在这里又热闹，怕没有事前和巴迪雅沟通当她的家，所以说：“巴迪雅和梅靓都有车，约定每周在这里集合就蛮好的。”
听说巴迪雅有车，沙丘杨惊讶的高兴，问道：“巴迪雅姐什么时候买的车，什么车干嘛没告诉我们呢，那可要巴迪雅姐今天请客。”
沙丘杨听我老记说，她们姐妹可玩味呀，都是宝马，而且颜色也接近。
沙丘杨拿起手机就拨：“通了，还没接。哎姐你干嘛不告诉我你买车了，现在就开车过来，老记老师在这儿呢，等着你嘢。”沙丘
杨接着拨通梅靓的电话。梅靓正要打电话说请巴迪雅姐姐和我老记来姑奶奶这里聚一聚呢。
一会儿工夫，梅靓和巴迪雅的车一前一后鱼贯而行进了沙丘杨家的别墅小院。
槟榔女从菜市场采购回好多菜，有吓蟹谈水鱼，还有江城运来洪山菜薹和莲藕，槟榔女很有心，听菜贩介绍这种菜薹是江城的特产，前几天还卖58元一公斤，现在正是旺产季节，只卖15元一市斤。槟榔女从没买过，也没吃过，不敢买好贵，于是打电话问了沙老才买。槟榔一进门，像中奖一样的高兴，看见我老记和巴迪雅就说：“你们猜我今天买回你们江城的特产。”
巴迪雅一眼就看见洪山菜薹和莲藕，问道：“你会做菜薹吗，槟榔？”
槟榔摇头，没做过，也没吃过。槟榔虽然是生过孩子的妈妈，可毕竟还是十八九岁的女子，天真地不好意思地问巴迪雅：“巴迪雅老师懂做不？”
梅靓和沙丘杨那是从没有下过厨房，看着槟榔这么唐突，本想责怪槟榔，怎么可以问客人巴迪雅姐呢。巴迪雅却爽朗地笑着说：“行，今天我亲自为奶奶，为阿靓和阿杨妹妹，还有你槟榔展现巴老师的厨艺。”巴迪雅说着，从手提包里搜出漂亮的黑白相间满天星一样的丝绸头巾，把头发拢在一起，往头上一系，完全是一派欧罗巴女性的头饰装束。“太美啦，姐，我拿相机来，老记你的相机呢。”沙丘杨说着去拿相机和画板。
沙丘杨口里一直在说真美，这可是我最好的创作。说老记老师，还有阿靓姐姐，你们可是文人，等我画好之后起一个好名字，我要把这幅画作发表出去，发到中国画报和欧洲艺术杂志去，不拿头奖才怪呢。
“老记兄，你把巴迪雅姐姐的厨房炒作拍下来，敢保证电视台要定了。”梅靓也说。
“为什么？”我老记问梅靓。
“厨房生产厂家，调料品厂家肯定买单。”梅靓说：“你不知道，市里刚刚成立了银企联手促经济吗，这些企业哪里找这么好的广告选材体裁呀。”
“阿靓姐说的不错。”沙丘杨一边画一边补充梅靓的话：“即使港台明星来做这个宣传，老百姓认为不真实，再说嘢巴迪雅姐姐不是赵雅芝而胜过年轻时的赵雅芝嘢，你们看像吗？”
槟榔第一个拍手，高兴得跳起来：“我一直在想巴迪雅老师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阿杨姐说的。”
沙老仔细瞧瞧巴迪雅，乐呵呵地说：“咱巴丫头比那个什么雅致多了。”
“是吗，你们这么夸我，太开心啦，今天非把菜做好不可，改天我就去报考电影学院去。”巴迪雅叮嘱说：“哥，你可要拍摄好嘢，等你的作品去学院报考呢。”
巴迪雅吩咐槟榔把上次带来的腊肉拿出来切成薄片，越薄越好。莲藕也切成薄片，菜薹得一根一根用手掐断，顺手剥去菜薹梗子上的厚皮，薄嫩的地方就保留着菜薹的绛红本色，这样，菜薹就呈绿红相间，一盘菜薹最多用75克至80克植物油，在下油锅之前，将切成菲薄的腊肉先入锅，待腊肉透亮时将菜薹放进八成火温中来回扬锅，使菜薹在锅里腾空落下，八九个回合后立马撒盐少许，其它佐料免了，快速起锅入盘。这道江城的洪山菜薹爆腊肉就大功告成。这菜薹吃起来外熟内生，微量的腊肉寒香入窍，菜薹青味野气养神。
巴迪雅把莲藕就做成滑爽藕片。巴迪雅教槟榔，做滑爽莲藕不难，关键是掌握火候，看见锅里莲藕生浆起糊状，类似加了生粉，但绝不是生粉，在少许点水之后，莲藕在锅里几乎能飘得起来的感觉，就可以起锅，起锅后撒上寸段的绿油油的生葱，这道滑爽莲藕清淡可口，老少皆宜，养颜生津，顺气养胃，神清心空。
嘿嘿，槟榔傻笑，还不知道巴迪雅老师有这本事呢。槟榔好羡慕地看着巴迪雅。害羞的说道：“要是巴迪雅老师能每周来教我几招就好了。”
巴迪雅说又收学生了高兴都来不及。巴迪雅说只要奶奶想吃自己做的菜，争取每周都来，巴迪雅笑槟榔：“你倒要当心失业呢，把你的饭碗给抢啦。”
大家都很开心
，有说有笑，吃晚饭，槟榔去收拾碗筷，沙老年岁已高，每天得要在午餐后睡一觉才起来看书作画。
沙丘杨还是自己动手手磨咖啡招待我们大家。还没有品尝沙丘杨做好的咖啡，郝波的电话打进我老记的手机。巴迪雅一看我老记放在桌上的手机，说道：“接吗，又是郝波。”
我老记不接不现实，当着这几个女孩子我非接不可。
“又是什么事情，比吃饭重要，这吃饭的时间还忙着打电话。”我老记本来就不耐烦。
“你看过今天你们的报纸没有，有篇消息你签批了吗？”郝波问的消息，不用说就是那篇关于名次问题。
我老记早料到郝波要兴师问罪。郝波听说这是市委书记他们的意见，就啥也没说搁下电话。
梅靓说：“对，我早看见你们的报纸了，估计郝波要问这件事情，这个不管她。借这个机会，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白书记他们在银行现场会是怎样说的，巴迪雅姐。”
巴迪雅把前前后后的细节都讲了一遍，当时的确没有提到阿靓妹妹是否进临时小组，宣传部就是作为一个部门参加，派一名副职，不知最后市里领导是怎样把郝波和阿靓的名字弄进来就不得而知。巴迪雅还解释，当时作为个人是否揭榜，想征求我哥的意见再答复，手机没开，家里电话他没接，可是，领导*着回答，我想推在白金身上，因为，我知道白金最喜欢扬名，我要求白金行长挂名，自己作具体事情。可是，白书记和王市长说那不行，要有人专职负责。这样就定了，后来看见阿靓妹妹的名字，我还高兴呢，想这回心中有底，万一遇到问题有依靠了。但是，一看见郝波的名字，我脑袋要炸了。
巴迪雅想起来：“白书记说，这是一块试验田，试验、研究、总结，成功就推广开来。”巴迪雅说是否因为重在“试验研究”，这必然想到阿靓妹妹，作为学者型挂职市长牵头这个工作有道理。
我老记认为巴迪雅的分析有道理。巴迪雅并非是受市领导的器重，而是银行方在这个试验中充当救市的主角，政府部门只是希望和发挥政府的协调作用，经委想负责也可以出力，不想负责可以坐等银行拿主意，亏了钱是银行和企业的事情，政府了不起说这个试验不成功，下次再试。梅靓出任这个临时领导小组的主角，还是政府的研究试验的需要，成功了市委市政府的功绩，失败了也无须梅靓承担责任，不像其他领导职位，说白了，梅靓干得再差可以离开地方异地做官，其他人搞不好可能直接面受升官的影响。所以，王副市长就拉出梅靓挂职市长来领衔。
“老记兄别说了，我明白梅靓是被用来试验失败垫背的是吗。”梅靓笑笑，“我想，这个角色，不为别的，希望给巴迪雅姐姐做一次铺垫，虽然巴迪雅姐不是为官的位置，但是，面临自己的生路，银行是个唯利是图，嫌贫爱富的角色，做坏了，巴迪雅姐姐就面临以后的去路，尤其，这次促使市委市政府做出这个试验，来自于姐姐的思路，你们说对吧。”
沙丘杨不像巴迪雅当过老师的人，受过一些羁绊，梅靓就更不用说，条条框框的影响多，沙丘杨自由人士自由职业，艺术家的浪漫不羁，所以看问题下笔，一针见血：“你们两个只要能挡住来自身边，来自内部的绊脚石，姐们即使干不成功也可成仁。”
巴迪雅问：“哥，白金看了名单后，笑着，三个婆娘六个奶什么意思，骂人吗？”
梅靓骂了声流氓，狗嘴里还有什么象牙。
我老记呵呵笑说，这还用问，民间俚语，你们看看阿杨小妹，只怕是否该改行不当画家，直接当组织部长好了，选拔人才也好，培养干部也好，一眼可以洞穿。就是小妹问这话的回答。
不过，我老记认为凭你梅靓和巴迪雅两人的智慧，如果再放下一点脸面，郝波无可奈何花落去，你们说呢。
什么，要我们不要脸一点？梅靓和巴迪雅立刻有这样的表情。
也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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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