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吗?”洛露下了马车,看到从小就在“金屋子”里翻滚长大的娇贵公子下了地,还真有点担心。
“有什么不行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曹子浩双脚浸在浅水中,拿起木棍子顶住车轮,抬头朝前面的车夫喊了声:“快拉马,一起使力……听我口令,一、二……三!”
洛露也在车后推,一个“三”个喊出,三人一起使力,车轮子一下子上了田塍。
洛露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曹子浩……
只见他在水沟里蹦哒着脚,她惊然道:“怎么了?快上来啊。”
“妈的,这是什么啊?叮得这么疼。”
曹子浩抬起右脚……脚踝处两条褐红的大马蝗正紧紧地吸在上面,软糯狰狞。
“啊……快快,”洛露大惊失色,跑到车夫跟前拉着他,“快看看公子脚上的……那是……那是什么?”
从小在城里长大的洛露与曹子浩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马蝗,就连车夫看到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怎么这么大?还会变色?”当他把曹子浩脚上的马蝗扯下,发现扔到地面上时,竟慢慢地由红色变成了绿色。
车夫上前就狠狠地踩了它们几脚,直到它们成了一滩绿泥,掺和着血水。
“没事的吧?”洛露看着曹子浩脚踝上两个淌着血水的小黑洞,心里惶惶。
“没事的,”车夫笑着说,“这个时节田间地头会出现很多马蝗,它们只是吸血,不会对身体有伤害。”虽然有别于其他的马蝗,但他认为应该没事。
洛露还是有点担心,拿出一块帕子给曹子浩包上。
“车夫都说了没事,你这么小心干吗?”曹子浩撇开她的手想扯掉帕子,“我要穿靴子了。”
“不准拿下,你瞧上面都有血迹了,先包着吧。”洛露让他坐到马车上,帮他套上长靴。
曹子浩见她紧张又小心的样子,心房淌过一股暖流,望着她的目光倏然多了几分柔色。
以至于上了车,他兴致盎然地抱着洛露亲了又亲。
“喂喂!你真的肉麻诶!”洛露双手抵住他的头,不让他贴上自己的脸,“好了啦,外面师傅听到了,你难不难为情啊。”
曹子浩耸耸肩,轻佻地一挑眉头:“自己老婆,有什么难为情的。”
说着,他就把洛露压倒在了软软的榻几上,邪魅而暧昧地说:“在马车上,肯定……别有一番刺激。”
洛露羞得满脸通红,扭身想逃离他的钳制,可他却死死地压住她,一只大掌邪肆地在她身上游移……拉下了她的亵裤。
“不要了……”
“要……”他呼吸粗重。
“晚上再做……”她全身燥热。
“来不及了……”
小路坑坑洼洼,马车颠簸摇晃,车上的小夫妻如置身在“摇篮”中**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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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浩与洛露来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憩住在村头的“顺心客栈”。
晚饭,他们点了一大桌的酒菜,叫上车夫,好好地吃了一顿。随后,洛露让小二帮他们烧点温水。
“奇怪,车夫不是说被马蝗咬了没事吗?怎么这块皮肤这么黑?”洛露帮曹子浩脱了靴子,让他用温水泡泡脚。
“可我也没什么感觉。”曹子浩抬脚看了看。
“不痛吗?”
“一点点,不碰就感觉不到。”
“快放下,我帮你洗洗。”洛露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腿背上轻轻抚着。
曹子浩抿嘴一笑,心头划过玩味:“小巫婆,你现在才像个好老婆。”
洛露抬头,见到他眼里闪现的得意之光,脸儿一垮,沾满水的手用力一甩……曹子浩的脸上瞬间布上了水滴……烛光下,泛出晶莹的光亮。
“死耗子,这下美死你了吧?”说完,她就坐到桌子边吃糕点去了。
曹子浩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懊悔地嘀咕一句:“早知不说了。”这下享受不到她温柔的服务了。
他们的客房是这家客栈最上等的,分内外两室,内室一张大床,全新的被褥,粉红的纱幔,倒是温馨清爽。
外室有桌椅和柜子,让人有种家的感觉。
曹子浩洗完脚,俯身蹲脚盆时,忽而头一晕,手上的盆子“嘭”的一声掉落到地。正在外室的洛露急忙放下手中的豆糕,跑进内室……
曹子浩双手支在床沿上,看似很无力,脚底下是一滩的水,还缕缕泛着热气。
洛露上前捧起他的头……面色苍白,额上冒着虚汗,她心里一紧,惊慌地问:“怎么回事?你哪儿不舒服了?”
曹
子浩扯唇淡淡一笑,撩眉看着她,含着一丝戏谑:“终究还是关心老公的。”
“喂!你假装的啊?”洛露气恼地甩手在他头上一记,“你这个人不捉弄我,你不能活啊?”
推了他一把,甩袖又朝外室走去。
“小巫婆,叫人把这儿收拾一下吧。”曹子浩躺倒在床榻上,此时他只感觉浑身乏力,心想着躺一会儿休息下就好。
吃饱喝足一直趴在枕头边的白鼠见他面色不对,开口问道:“曹兄,你哪儿不舒服?”
曹子浩拍拍它:“没事,可能是累了。”
白鼠撇了一下嘴儿,又咧开笑道:“是不是马车上太过猛烈了?”害它躲在布袋中一直包着脸,屏气不出声。
“去,你跟着我,以后这种事不准偷听,更不准偷看。”曹子浩拧拧它的鼻子。
“是你不顾及我在场。”
“好,那麻烦白兄今晚睡床底下去,这另一半可是你主人的。”曹子浩侧了侧身,“我想睡了,头晕。”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
可曹子浩这一睡,竟睡到了第三天晚上。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红着双眼,眉宇隐着担忧,一脸憔悴的洛露。
“你醒了?你醒了?”她看到他睁开眼,开心地伏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发哽。
“什么醒了?我才睡了多久啊?”这不是天没亮嘛,瞧房里的烛火还在摇曳呢。
曹子浩拍拍她,想支起身:“起来,我想喝点水。”口干舌燥。
洛露仰起脸,红红的烛光下,曹子浩才发现她脸上的泪痕,心里一沉:发生什么了?
“曹子浩,你知不知道,你已睡了两天两夜了呀。”洛露瘪瘪嘴,抬起袖子抹着自己脸颊上的泪水。
“什么?”曹子浩一下子坐起来,头蓦然一晕,身子一晃。
洛露急忙伸手扶住他:“你躺着吧,大夫说你在发烧呢。”
曹子浩靠在床档上,抬手摸摸自己的唇,干燥起皮,而喉咙亦干涸得发疼难受。
“给我水。”
“恩,”洛露跑到外室拿来水壶,把一个白瓷小碗递给他,“多喝点,发烧多喝水好得快。”
曹子浩一碗接一碗喝着,连喝了三碗。
转头望望自己的枕边,虚弱地问:“白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