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无道高僧
瞧着释理方丈出了门,凤儿眼波儿轻转对刘仁道:“尊敬的知府大人,你对这位得道高僧只怕看走了眼呢,他恐非善予之辈。”
刘仁大惊道:“此话怎讲?”
凤儿道:“麒麟丹极具精灵古怪,它只怕是看出方丈不怀好意才不肯与他亲近呢。”
刘仁疑惑道:“难道他就不怕中了麒麟咒语?他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的呀!”
凤儿道:“或许他具备某种道行吧。没看他在我准备取出丹儿给他看之前,他故弄玄虚地参定了一会儿吗?他那恐怕是在行功呢!”
刘仁顿时慌了神道:“若如你所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凤儿道:“我们这就告辞,省得中了他的阴谋诡计。”
刘仁大力地摇头道:“这恐怕不行,寺外冰天雪地风高月黑,走不得夜路的呀!”
首卫又犯了大包大揽的毛病,他道:“没关系,等会儿先试过斋饭里有没有毒再用。晚上,我让手下值通宵班,谅他一个和尚还翻不起大浪。”
凤儿问:“你确定万无一失?”
首卫猛拍胸脯大言不惭道:“我这个首卫不是盖的,多少大风大浪咱没经过?大不了下官今晚豁出去不睡觉了。”
凤儿嘻嘻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若是有个啥闪失我拿你是问。”
门口响起脚步声,释理走了进来请众人赴饭堂用斋。众人随他来到饭堂。首卫趁方丈不备,谴出袖笼里银针,手法巧妙地试过饭菜里无毒后,饿了一天的众人方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饭毕,用过清茶,释理过来请众人去客房歇息。
每间客房均安装了壁炉,人置身其内如沐春风,那种暖暖的诱惑,让凤儿一躺进被窝里,俩眼皮一粘上,得,小呼上了。
睡觉免不了会做梦,凤儿睡下没多会儿,就做了个梦。她梦见释理闯进屋里找她讨要麒麟丹,她死活不肯给,就跟他在屋里躲猫猫般东躲西藏的,最后被迫得跑出了开元寺,可外面好冷好冷啊……冷得她冻醒过来,刚睁开眼,释理的一张面孔逼到她的眼前,吓得她大喊:“首卫,快来救命啊!”
“公主殿下,实在对不起,小的被那秃驴绑成粽子,救不了你了。好冷啊!”
突然就在凤儿的脚前响起首卫的声音,吓得她又是一叫,这回是真睁开眼了,面前却是一片漆黑。
“你怎么跑到我们的屋里来了?这是哪儿?还有其他人吗?我身上怎么这么冷?”这回凤儿是真的怕了,她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缚住了,身上一阵阵地发冷,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刚才做的梦竟真的发生了!她何曾经历过这个,恐惧得尖起嗓子大喊救命。
随着她的喊声,她的身边,小春和小雪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公主,怎么办哪,冷得受不了了,谁来救救我们!”
凤儿见有小春小雪陪着,立马停止了喊叫,凑过脸去挨在了不知是小春还是小雪的身上,发现她俩均只着内衣,并且也被绑上了,她忙问首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卫带着哭腔道:“公主,不好意思,我们都着了那秃驴的道了,小的该死!”
他说,由于寺院里没有更夫打更,出事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估计应该是下半夜了,他仍然精神抖擞地坚守在岗位上。突然灯光一暗,释理不知怎么地就站到了他的面前,假惺惺地问他是否感觉到了寒意。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说一点儿也不冷。释理又问了,伺候公主是否很辛苦。他回说,为了公主的安全,辛苦一点儿是应该的。
“那秃驴很体恤地说,他帮我弄点儿宵夜的去。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扬起宽袖在我面上拂了一下,我醒来就成粽子躺这儿了。公主,看来我们是中了那老秃驴的迷魂散了。你责罚小的吧,是小的害你遭这份罪。”首卫万般咎责地说。
“现在说这些管什么用!”凤儿吼了他一嗓,感觉身上愈来愈冷,猛地一个灵醒,不好,只怕身上的麒麟丹让秃驴搜走了,有麒麟丹在,她从不感觉冷的。她因双手被绑缚在身后,没法检查麒麟丹是否在身上,于是扭扭着身体想凭感觉试试。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青春宝被秃驴夺了?那可不得了,你恁般金贵的身子,岂能让那秃驴……”身边响起小春的声音,但立刻被凤儿一声断喝打断:“闭上你的乌鸦嘴,当心我抽你!本公主岂是轻易能被那秃驴轻薄的。可是,我觉得丹儿好象不见了呀,这可怎么好?首卫,你在哪?”
首卫循声往她这边靠了靠说:“公主,小的就在你身边二十公分远的距离。”
凤儿说:“快离我远点儿。祸是你闯下的,你马上给本公主想出解救之法,我就快要冻僵了。”
“那好吧。”首卫想了想,问小春和小雪谁的牙齿硬。小雪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想让她们中的一个把绑着他的绳索咬开,只要咬开了,“我要让那秃驴死无葬身之地!”他恨恨地说。
见他的办法可行,小春和小雪轮番上来替他咬着绳索,可都只咬了一会儿,就说不行,牙帮都冻得使不上劲了。首卫便说:“那让我来咬你们中的哪一个吧,我牙齿硬,劲儿大。”
小春和小雪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岂不让你占了便宜。”
首卫于是道:“命都快没了,还穷讲究个啥?那么只好大家一块儿等死啰!”
凤儿大怒道:“两个臭妮子,本公主一向是怎么待你们的,到了紧要关头,竟连这点儿牺牲都吝惜,真是白疼你们了。”
小春委屈地说:“公主,这可是你平日里教我们的,要我们学会自尊自爱,别让臭男人占了便宜。”
凤儿道:“平日里是平日里,此刻是此刻,此刻咱们已身临险境,两害相权取其轻,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白跟我这么些年了。了不起日后我让你们跟了首卫,有你们的荣华富贵。”
小春和小雪颇勉强地说了声“那好吧”,又为两人中的谁作出牺牲争论不休。凤儿骂了声“笨哪”,说谁离首卫近自然就该谁奉献。
结果,小雪离首卫近。首卫滚到她的身边,找着了她背过去的手,逮着绳头就咬。小雪被他鼻孔里喷出的热气挠得手痒心也痒,一个身体便扭扭着安分不下来,无端增加了首卫咬绳的难度。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绳头才被咬开,首卫累得就剩一口气了。
小雪首先摸着凤儿,要替她解绳索,凤儿心有不甘地让她先在自己身上找找麒麟丹还在不在。小雪摸索了一会儿没找着,就开始替她解绳头。或许是小雪的劲小了,也或许释理绑的劲大了,费了老大的功夫,凤儿绳上的扣仍纹丝未动,气得凤儿一连声地骂她没用。雪儿正急得要哭,被她这么一骂,索性就哭出了声。
首卫缓过劲来说了句公道话,说雪儿不光是劲儿小,主要是冷得使不上劲。他让雪儿摸索着把油灯先找到,有了亮也就有了办法。雪儿照他的话找了起来,终于找到了灯。
油灯一亮,室内的情景一目了然。除了他们四个人,还有刘仁和他的母亲被扔在另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不知是死是活。凤儿赶紧让雪儿探探二人的鼻息,还好有口气悠着。
释理从他们身上剥下的衣物幸好没被拿走,雪儿先拿起衣物自己穿好了,再把其他人的衣物盖在各自的身上,然后按照首卫的吩咐去寻找可供割断绳索的利器。可遍寻整间屋,没找着。首卫便让小雪把油灯凑近他的手,要她用火将绳索烧断。
小雪大惊道:“那哪儿行,一不当心会把你烧死的。”
首卫慷慨陈词道:“都什么时候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当心那秃驴寻了来,咱们的命全玩完。”
小雪迟疑道:“你有可能是我未来的老公耶,我可舍不得。”
首卫感动地说:“小雪,你真好。不过你小心些便是,没问题的。”
鼻孔里一哼,小春说:“羞也不羞,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时候还暧昧上了,真恶心!”
小雪却说:“嫉妒了吧,谁让你刚才假模假式装纯情的,后悔了吧?”
凤儿吼了一嗓:“啥时候了,还有完没完。”
小雪于是万般小心地将油灯凑近首卫的手烧了起来,虽然仍不免把他的手臂灼起了几个大水泡,总算没烧翘了他把绳索烧断了。下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首卫费了把劲将其他人手上的绳索解开以后,把刘仁母子抱到**捂上了被子,领着三个小女子做了套蹦蹦操,把身上蹦热乎了,紧接着马不停蹄地去找释理那个老秃驴。
先一步自然是解放了首卫手下的那帮侍卫,然后控制了整座寺院。但找遍每间屋,却没找着释理。首卫提审了几名僧人,经过一番严刑拷问,他们终于供出后院辟有一座藏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