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死光

74 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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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过年了

自从麒麟丹重新回到凤儿的身边,她便天天吵着闹着要离开麒麟山,可老天爷硬是要跟她做对似的,见天就下一场大雪。就这么下着下着,一直下到了年关跟前。眼看着回归无望,凤儿成天哀声叹气,脸上就从没露出过笑容。

小雪虽然在她面前也装出一副苦脸,但逮着机会就跟首卫眉来眼去的,日子倒也过得滋滋润润的。如此便苦了小春,她是不愿整天对着凤儿这张苦脸过的,她一边在心里暗骂小雪没心没肺,一边生着法子想让主子在这穷山沟过个不一样的年。

她找到一纪麟儿父子俩,问他们以前是怎么过年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父子俩挺干脆地摇着头告诉她,山里人过年无非比平常日子多吃些鱼呀肉的,小孩换一身新衣。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为盼着来年有个好年景,除夕守岁那晚,所有族人均聚集在祠堂里,升几堆火,听几声爆竹响。

小春一听爆竹来了劲,就问有多少,够不够一晚上放的。麟儿指着屋外的山林对她说,想放多少有多少。

一纪瞧她一脸的纳闷,知道她误会了,便告诉她,山里的爆竹就是拿山上的老竹子扔火堆里,竹节经升温膨胀裂开的瞬间,发出一声爆响——啪!

“你们的爆竹就是这样的呀,气死我也!”但受此启发,小春找了一圈找到正和小雪藏在一角落里手牵手含情脉脉对望着的首卫。

小雪害臊地瞪了她一眼往外跑,跑到半路心里突然想,自己就这么跑了,不正好给了小春机会和自己的情郎幽会吗?她忙又蹑手蹑脚地绕了回来,恰好听见小春要首卫跟她另找地方幽会。

“我问你,你到底跟不跟我去!”小春气汹汹地问首卫。

“我嘛想是想去,就怕时间长了,小雪会不高兴的。”首卫说。小雪一听心里蛮高兴,自己在他心里还是那个事。可她接着又听到情郎向小春妥协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小春气得脸都绿了。

首卫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那好吧,我去。”

说完他乖乖地跟在小春的后面向外走来。小雪气得现身挡住了二人的去路,指着小春怒道:“好你个小春,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竟然在背后撬我心爱的人,我跟你拼了!”

小春身子向后一闪,莫名其妙地问:“你发的啥羊癫疯,谁吃窝边草了?谁又撬你的什么心什么爱的人了?”

小雪气极地说:“你都被我抓了现行了,还不承认,这么些年我白把你当好姐妹了。”

首卫一听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偷偷一乐之后竟然还对小春说了句“那我先去了啊”,不等小雪伸出手来捞他,擦过她的身体时还不忘在她小小的臀部上摸了一把,才跑了。

小雪扭身撵了几步没撵上,就地蹲了下去放声哭了起来。小春嘴里嘟囔了一句“神经病”,转身欲走。从手指缝里正瞅着她的小雪岂会轻易放过她,马上站起来冲到她跟前,伸出双手拦住她,坚决不让她去跟首卫幽会。

小春突然一笑,说:“算了,我也不想逗你了。刚才当着首卫的面我不好说,现在我对你直说了吧,你的这位情郎我还真看不上眼呢,你就别在这儿呷干醋了。”

小雪嘴里冷哼了一声说:“鬼才信你的话,你以为我没听见呀,你还硬要强迫他跟你约会呢!”

小春哭笑不得地说:“哎呀谁要跟他约会了,我是让他去办件事儿呢,不信他回来你问他去。真是懒得理你。”

说着欲推开小雪。

小雪拿肩膀顶住她说:“你哄鬼呢,有啥事还轮得着你命令他?你够格吗?”

小春一下恼了,伸手指住她说:“你再跟我胡搅蛮缠的,我可去告公主了。你违背宫中纪律私下里谈情说爱,我还没去告发你,你倒诬陷我撬你的人,真是活见鬼了。”

小雪见她不像是闹着玩的,便追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是去跟他约会?”

小春扔下一句“你的那位我永远也不会看上眼,留给你抱在怀里当宝贝吧”,扬长而去。

首卫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疲惫不堪地回来了。这期间,小雪着的那个急呀,又不好向小春求证什么。好在小春一直守在凤儿的身边,她也寸步不离她左右。

瞅着首卫身边没人时,小雪跑去问他这两天干嘛去了。首卫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容,就是不对她说实话。直到她威胁他再也不许他亲嘴儿了,他才吐露,到除夕夜她自会明白。

除夕夜不死不活地在凤儿万般无奈之中终于来到了。

一顿团年大餐虽算不上丰盛,但凤儿明白,一姓家族已经尽了全力了。满桌的山珍野味缺少了类似皇宫里多种多样的调料,吃起来基本一种味道,可看着其他人吃得满嘴流油,她也勉强吃下了一些。

放下筷子,凤儿把她的丹儿暖在手心里,心里想象着现在的宫里该是个啥样的无限多姿多彩的除夕夜,唉,今夜这里将寡淡无味。

“轰”的一声屋外传来一下巨响,应该是山上什么地方发生了雪崩,这让凤儿想起宫中放爆竹的响声。可紧接着的一连串爆响让她生了疑,往天没听过这么多雪崩的响声呀!

她疑惑地朝小春小雪看去。小春倒蛮镇定的,还一脸的笑。小雪就大不同了,瞪着双末日来临般的眼睛慌乱地问:“这是什么声音呀,太吓人了!山上的雪崩会不会把这间屋子给埋了?”

凤儿也正往这上面想时,却听小春的嘴里爆出一连串放肆的哈哈大笑声,直笑到从**滚下了地。

凤儿骂了她一句“疯子”,她穿好靴子冲到窗子前打开了窗户,大声而自得地喊道:“公主,你快来看哪!”

凤儿无须多看一眼,因为天空中已经被五彩缤纷的焰火礼花占满了。小雪连鞋都没顾上穿,冲到小春的面前一把搂住了她,嘴里尖叫连连地喊道:“好哇,原来你背着我是去搞这些鬼名堂去了。”

她赶紧又跑回凤儿身边,抓起地上的靴子帮她穿起来。

“你们两个就瞒着我,把我当猴耍。”凤儿假装生气地一脚把她蹬地上去,自己手忙脚乱地穿好了靴子,冲出小春替她拉开的门,仰望着天空璀灿夺目的焰火,双手高高举起在空中挽着优美的花式,双脚的脚尖在雪地上旋着跳起舞来,那个乐呀,就像许多年之后她对麟儿说起的,这个除夕夜是她一生中最为难忘最感意外也最为快乐的除夕夜,因为接下去的节目她后来无论如何再怎样地穷极心思去复原也找不到这一夜的感觉。

一姓家族所有的男女老少全都跑出了屋子,瞧着满天的七彩焰火,惊慌失措地以为是什么未知的灾难降临到麒麟山来了,但看着凤儿和小春小雪乐呵呵地在雪地上边旋着舞步边欢欣无比地仰面瞧着,一下明白过来,这天上彩色的星星和花儿朵儿的一定是宫里的玩意儿,端的就是梦中都未曾见过这般的美景。

不仅一姓部落,整个麒麟山区顿时都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四处都传来了山呼海啸般惊叹的欢呼声,许许多多二三四姓的小伙子姑娘们成群结队地跑到一姓的地盘上来了。当从一姓族人的口中得知给他们带来这番惊天喜地快乐的人是皇宫里的公主时,几乎所有的男男女女都朝凤儿拥了过来,争睹她不世的风采。

凤儿在惊喜连连的同时,不无后悔没穿上她最漂亮的衣服,但这已经足够了,她那美丽绝伦的容颜风华绝代的气质直勾得他们的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

凤儿暗自得意的同时去寻麟儿的身影,怎么满处都瞧不见他的人呢?

突然间,一支巨大的火把在俯瞰着整个一姓部落的一处山岗上亮了起来,火把下是麟儿那张英俊的脸庞,他微笑着朝向凤儿这方,手中的火把在半空中抡着画了三个圆圈。

刹那间,一姓祠堂前、整个部落的空地上燃起了无数堆疏朗有致的篝火。

麟儿雄浑中略带稚气的男高音响了起来:“乡亲们,朋友们,让我们弹起优美的三弦琴,唱起动人的歌曲,跳起欢乐的舞蹈,欢迎远方而来的尊贵客人。我宣布,迎新年篝火晚会现在开始!”

众人发出一阵震天高呼:“哟嗬,公主万岁万万岁!”

小雪吓得大喊:“不能乱叫的,当心皇上治你们的罪!不许叫了!”

麟儿的母亲梅子扭动着肥胖的臀部过来了,冲凤儿眨了下眼说:“山高皇帝远,他管不到咱们这旮旯来的。但我不会喊的,因为我不当你是公主……”

小春朝她吼了一嗓说:“大胆!你不当她公主当啥?”

梅子朝她翘了下臀说:“我说了你们不许吼我大胆我才说。”

凤儿朝她挥了下手说:“本公主不是你不当就不是了,找你的老公好好去乐呵吧,别挡了我的视线。”

梅子有些识趣地准备扭开了的,可小春却硬把她喊了回来,硬逼着问:“喂,你还没说呢跑什么跑?”

梅子一边朝人丛里钻去一边回头喊道:“我想她当我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