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的幸福

011、被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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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打起来了。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席季恩完全被挤了出来。饭堂里正用餐的同学都惊愕的停下动作望向这样罕见的情况。

靖华中学虽然也有打架生事的恶性*事件,然而女生之间如此激烈的战争还是少有的,尤其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太让人震惊了!

安塔这样在靖华中学几近声名狼藉的学生会打架是大家见怪不怪的,然而那个刚转来便拥有自己传奇的谢花凉打得如此凶狠,甚至几乎是她以一敌六的场面,跌破在场人的眼球。

安塔虽然像疯子一样拼命,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打架这件事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长项。安塔渐渐落到下风。她感觉自己力气几乎用完了,全身都好累、好痛。

一晃神间,对方飞来的一脚就要砸向自己的脑袋了,安塔躲不了,那样快的一脚,她躲不掉的。然而疼痛却没有落到自己头上,眼前出现了俞北深爱的那个人的脸,身上传来她环过来的体温。谢花凉替她挡掉了那有可能要她命的一击。

她面朝着自己,整个后背都暴露在对方面前。她知道双方打斗,后背是最大的空门,此刻她的后背完全暴露了。她看见闪着光的钢制饭盘朝谢花凉后背砸下来。

这一刻安塔不敢去看,只能闭上眼,耳孔清晰传来钢制饭盘砸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钝响,那样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震破她的耳膜。

她惊恐地睁开眼睛,进入视界的是那个谜一样的少女被从天而降般的少年护在怀里的画面。

那样近的距离,安塔甚至看见少年下巴上淡青色的细小胡渣,他那样紧紧地抱着谢花凉,微皱着眉毛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此时,饭堂门口响起值日老师尖锐的哨声。

刘丽丽她们显然也被自己这么拼命的打法惊到了,一回过神来,原本高涨的气焰顿时弱下来,几个人顿时愣在那里,不再有任何动作。

值日老师赶了过来,将她们隔离了起来。

安塔像个脱了线的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值日老师的质问声以及教官咆哮的怒吼声她都听不见了。

她只看见俞北紧

紧将谢花凉护在怀里。他一向冷酷的脸此刻却充满了怜惜的柔情。

那猛烈的一击、那闪着光的饭盘便是砸在了他后背上。一定很痛,可是为了谢花凉,他奋不顾身的冲上来了,那是他的挚爱啊!

那样深的爱、那样浓的情,传到安塔这里变成深刻的痛。这痛一瞬间在她身体里爆炸开来。

安塔的泪水再一次如雨般落下,心口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刚刚被踢死都没有那么痛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挡掉那致命一击?

谢花凉,我恨你!!!

肩膀似乎被人碰了碰,安塔没有反应,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泪水依然如雨般唰唰往下流。

平日里对她最头疼的教官此刻看着她脆弱的模样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中年教官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在看见眼角被打得乌青一团,半边脸被打得肿起来,嘴角渗血,泪流满面的安塔失去了往日的严厉。他长叹一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120的电话。

而站在人群的席季恩已经被刚才惊险的那一幕吓得没有了反应。直到值日老师喝斥人群散开,她才回过神来。

谢花凉已经被俞北抱着走到了到食堂门口,而脸上挂彩的安塔却愣愣站在那里,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

泪水从她的双眼里唰唰流下来,在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她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席季恩赶紧跑到安塔身边,伸手想拭掉安塔脸上泪,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席季恩落空的手僵在半空里,而安塔已经转身要离开。

之前被惊吓的情绪此刻在她的身体里急速流串起来,而安塔那下意识拒绝的反应让她的内心涨满了巨大的失落。

席季恩伸手揩掉漏出眼角的泪水,快步追上了安塔的步伐,却只敢紧紧跟在她的身边,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

救护车难得如此的高效率,已经在操场上停下,那几个带头打架的女生已经坐在里面。

然而安塔却像没看见救护车一样,直直走出校门拦下了一部的士就上车了。紧

跟在她身边的席季恩也来不及看谢花凉是不是在救护车上便跟着安塔上了的士。

安塔依然沉默着流泪,她脸上的伤口在泪水冲刷下更显得恐怖。席季恩眨眨自己灼热的双眼,然后坚定伸手将安塔抱进自己怀里。

虽然她不知道安塔究竟是为什么这么难过,但是她知道她一定很痛。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温暖的依靠。

脸伏在席季恩单薄的肩膀上,感受着少女温暖的体温,安塔的泪水没有减缓的趋势,反倒流得更急。

她颤抖着双手回抱席季恩纤细的腰。压抑的呜咽声瞬间在的士的车厢里回荡。

席季恩,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善良?!

一脸冷漠的少女手握着手中验伤报告的纸张不顾拦在门口秘书的阻止,踢开安氏企业总裁办公室的雕花木门。

安塔冲到总裁办公桌前“啪”的将纸张砸的桌上。

“总裁……”因阻拦不住跟进来的秘书小声想解释什么,办公桌后埋首批阅文件的女子头也不抬打了个手势叫秘书出去。

秘书出去之后,余下一室静默,只有少女急切的呼吸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

“你们的事我听说了。”女子在文件上签下最后一个字然后阖上卷宗,才抬起头来淡淡说道,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安塔看向女子的脸,这个被自己叫做母亲的人。她脸上那冰冷的表情,让安塔一向冷漠的眸子不禁升起氤氲的雾气。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仿佛两人并不是骨血相连的亲人。

可是她身上流着一半她的血呐,却感觉比水还淡。

“是她们先动的手。”安塔直接挑明来意,因为每一次面对自己的母亲,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与她和平相处,她担心越是呆在这这里他们相互间的厌恶感会越来越深。

“是她们先动的手,可是像疯子一样差点儿把人打残的是你们。那个姓谢的是你什么人?那个人下手真是狠!”女子妆容精致的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然而她冰冷的声音里透着凌厉的气势,逼得安塔不敢直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