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花的眼睛,又睁大了一分。
十二元贝钱,是什么概念。
她活了近二十年,也没做过这么大的买卖。
“好好好!太好了!”中年人狂喜,这么高的价格,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给了钱,中年人欢天喜地的离开。
范凯旋不解道:“叶书哥,五元贝钱的价格,那人已经能够接受了,那你为何还要加价?”我:“三点原因。”
“第一,我给的价格,是现在的市场价,如果给五元贝钱,赚得太多,我良心难安。”我这话,倒是没有毛病。
这个时期,市场价顶天了就是这个价格,这个市场价,是藏友圈的市场价,民间收购的话,价格会压的非常低。
他给出的价格,已经是藏友圈的市场价。
所以,这钱赚的不亏心。
当然,我能把瓷器弄到未来去卖,那是他的事情。
赚多少钱,也是他的事情,反正不亏待那个卖东西得人就行。
“可是,这样你太亏了,这可是七元贝钱啊!”范小花说道。
她突然觉得,我是个好人。
一般的生意人,绝对做不到这点。
我:“第二,我买这些东西,不是现在卖,而收藏起来以后卖。以后的价格,肯定会升值。”有道理!
范凯旋暗暗点头,他读过书,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道理,是明白的。
“那哪有准儿?”范小花撇嘴道。
我:“二十年后,你们就明白了。”范小花还是撇嘴。
殊不知。
二十年后,当她知道瓷器的火热之后,才想起我今天的这句话。
也暗暗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后悔。
我:“第三个原因,现在时局动**,做生意要尤其小心,如果每一个客人都高高兴兴的离开,肯定没有人会在背地里告叶书这叫明哲保身。”
“有道理!”黄胖子用力的点点头。
那人走后,又过了两个小时,又来了一个顾客。
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老者带了一个花里胡哨的酒壶,团花朵朵,有各种颜色胭脂。
酒壶的口径很长,上窄下款,非常有艺术感。
整体的感觉,给人一种鲜亮的感觉,并且,底特别的白。
“好漂亮!”范小花的眼睛一亮,但没多说。
她觉得,这一件肯定要比那个将战罐值钱。
看了两眼,我微微蹙眉,再看一眼底部的落款:大清乾隆年制。
范凯旋和范小花,同时眼睛一亮。
是乾隆时期的,刚刚我可是说了,乾隆时期的瓷器比康熙时期的瓷器值钱。
我微微摇头:“老先生,您这不是清朝的瓷器?”老者面色一白:“你胡说。”我:“是不是胡说,您自己心里有数。”
老者砸砸嘴巴:“那你就说,这东西你收不收吧。”我:“收,一元贝九毛钱。”老者笑了:“何不凑个整,给两元贝钱。”
“前清的瓷器,最次品底价是两元贝钱,一元贝九,是我能给出的最好价格,这是规矩,不能坏了规矩。”
“讲究!给钱吧!”老者极为满意,一件高仿的瓷器,能卖一元贝九的高价,他当然满意。
我付了钱,老者笑着离开了。
“叶书哥,您怎么能看出,这是仿品。”
“很简单,前清的工艺,流传了几百年,代表了古人的智慧,对艺术的追求,已经沉淀到了一定的程度,一般的清朝瓷器,都有特殊的韵味和已意境。”
“你再看这酒壶,颜色那么鲜亮,这表现欲望太强,根本不符合古人的韵味。”
“可是,单凭这些,你也不能断定这不是乾隆实时期的瓷器。”我无语,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这件瓷器,有太多的漏洞,只要有点收藏知识人,都能看出来是一件赝品。
但范小花哪里懂得这些。
我指了指上窄下宽的酒壶,问道:“你想象一下,这件瓷器最像什么东西?”
范小花微微摇头:“看不出来。”
黄胖子凑过来看,笑道:“这件件东西很有艺术感,之所以有艺术感,我觉得是它像女人的上半身。”
范小花和范凯旋同时恍然大悟。
黄胖子说的不错,这件瓷器,虽然有些抽象,但越看越像一个身材非常好的女人的上半身。
“前清的有些瓷器,也是这样的,但没有这个表现的这么露骨,这不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这是西方人才有的审美观念。”
范凯旋点头,活在这个年代,的确有很多东西,都有西方文化的影子。
说白了,就是受到西方文化的入侵。
毕竟,近代西方强,东方弱,这是谁也无法反驳的事实。
“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问道:“我问你,西方人,是什么时候进入的京城。”
诚然,早在清代,就有西方人到了东方。
但西方真正入侵东方,是在晚清。
乾隆时期,根本没有洋人入侵,怎么可能会有带有西方特色的瓷器。
即使再没有文化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民国时期,国人多崇洋媚外的思想,而且,民国时期的瓷器,火热了一段时间,所以我断定,这是一件民国仿乾隆的仿品,甚至,可以说连仿品的资格都没有。”
“叶书哥,您懂得真多!”范凯旋满脸崇拜。
只有跟着这样的人,才能学到真本事。
“叶老弟,我给介绍,这是我朋友李爱柱,就是他想找您鉴定瓷器。”
“李先生,您好!”我笑着伸出手。
看这人这打扮,思想比较守旧,称呼他老板不如称呼先生。
“你好!”李爱柱和我握了握手。
他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头。
在他看来,一般的鉴定师,都是年纪非常大。
而我看起来,太年轻了。
这么年轻的人,鉴定技术,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不由得,对我多了一分轻视,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礼貌的笑了笑:“叶先生,敢问,您这个鉴定是怎么收费的。”
我摇头:“您客气了,既然是黄老哥的朋友,自然分文不取。”
“什么东西,拿出来吧,让我们开开眼。”李爱柱伸手入怀,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碗。
比普通的碗要大一些,要深一些,有六七公分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