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千金拒后悔,五个兄长挨个跪

第3章 你什么态度我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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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春楼,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

那人受重伤侥幸从官差眼皮子底下逃走,一直躲在此处,静待风平浪静。

他乔装出城,直到五年后,官府才将此人捉拿归案。

“哎哟,姑娘,我们这可不接待女客。”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水蛇似的在黎若身边转。

黎若把一袋钱全丢给女人。

“别跟着我。”

“哎哟,您随意。”

黎若按照记忆里看到的,直接上了三楼,准确无误推开其中一扇门。

**一个男子,屈起一条腿,吊儿郎当坐着,不屑斜睨黎若。

“哟,官府这么无能,竟然派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来找我?”

黎若点头,“要怪只能怪你值五百两。”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传至一楼,不少人聚在一起,往上张望。

砰!

花窗上的花瓶砸下来,紧接着连门窗都没能幸免。

一个人被丢下来,抓耳挠腮在地上狼狈打滚。

众人尖叫散开。

站在三楼,居高临下之人,竟是那位姑娘。

黎若本不会武功,方才还是第一次动手。

加之她当游魂琢磨几十年的通灵之能,可以召来不少蚊子和蚂蚁。

武功再高强的人,也会破功。

黎若这才勉勉强强擒住此人。

筋疲力尽的她拖着那人,地上一道蜿蜒不尽的血痕。

街上的围观百姓不少,没人敢上前。

张福生派去国公府的人早已回来,国公府的人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张福生捉摸不透,可把他给愁的啊。

冷不防一个人被丢到他脚下,魂都快飞了。

“黎小姐,你……你……”

你真把人给擒了!

——

黎若心满意足拿到五百两赏银,回到国公府,已是夜幕降临。

“站住!”

萧氏站在院中,厉声呵斥黎若。

“听说你今日在医馆不愿配合,不仅打了柳家小姐,还把姝儿气晕!”

黎若停下脚步,站在萧氏面前,风吹起遮挡脸庞的头发,露出清晰的掌印。

“母亲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质问?”

萧氏被黎若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气到,手指颤抖指向黎若。

“黎若,你这是什么态度?”

“跪下!”

“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个时辰不认错,跪一个时辰,一天不认错,跪一天!”

黎若懒得理会萧氏的惩罚,游魂似的往自己院中的方向走。

萧氏怒喝。

“抓住她!”

左右两边冒出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

黎若摊开双手,自嘲。

“母亲想要我的命,无需弯弯绕绕,直说即可。”

黎若早被死牢的酷刑磨平棱角,说话做事唯唯诺诺。

有时候在府中看见下人,都如惊弓之鸟,贴墙根躲着走。

他们不说这人叫“黎若”,谁能看出她是当初活泼骄傲的六小姐?

出去几个时辰,态度大变,中邪了?

萧氏皱眉打量黎若,看到她穿的衣裳,再次怒上眉梢。

“堂堂国公府七小姐,你看看你穿的什么玩意儿!”

听柳家小姐说,她还把取出的药引给倒了,就是倒在这衣裳上?

“把自己弄得不伦不类,狼狈不堪,想做什么,苦肉计吗?”

“你想要跟姝儿攀比,你也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成日作弄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难怪连府中下人也瞧不上!

分明是她的亲生孩子,礼仪诗书也学过不少,怎么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姝儿虽不是她亲生,可乖巧懂事,琴棋书画也学得快,更像是她亲生。

捧高黎姝,贬低她的话,黎若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母亲说完了吗,想要立刻处置我,还是留我一条命苟活,您随意。”

萧氏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咬着牙一字一字挤出。

“从今日起,七小姐禁足院中,每日一食!”

“她不是硬气吗,我看身子应该痊愈了,也不必再给她送药。”

“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离开若花院!”

若花院几个正在洒扫的丫鬟看到黎若回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交头接耳。

黎若视若无睹,把屋门关上。

院中的丫鬟努努嘴,不屑地看一眼紧闭的房门,议论起黎若来。

“府中小厮丫鬟几百人,凭什么我们几个这么倒霉,偏偏分到若花院!”

“她的命可真硬,在死牢里被严刑拷打将近一年,竟然没死。”

“听说她是第一个,活着从死牢里走出来的罪犯。”

“当初她要是自尽死在牢里就好了。”

“与其猜测她为什么没自尽,不如想想我们该如何在她手底下活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为了保住荣华富贵,连血亲都可以杀害,我们这些丫鬟的命在她眼里,不过蝼蚁。”

“我真害怕万一哪天她疯了,趁我们睡着时,潜入我们屋内,一刀抹了我们所有人的脖子。”

“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你怎么又提起此事,万一被发现,我们都得死。”

“你怕什么,反正她只是不受宠的养女。”

“老爷夫人和几位公子都不待见她,她死了,不会有人深究。”

越说越起劲的丫鬟们丝毫没有发现,屋外和院中都站了人,把她们大逆不道的话,都听了去。

黎若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像是在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微勾的嘴角,好像还想大声叫好。

黎溯把黎若的表情收进眼底,脸色十分难看。

这些奴婢,她们怎么敢,她们怎么敢当面议论主子!

她们怎么敢密谋害主子!

黎溯的气势压不住,坐在树下凑成一团的丫鬟惊恐回头,齐齐趴跪。

“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

“啧。”

一声轻讽,不知是对丫鬟还是对黎溯。

黎若不关心黎溯会怎么处理,拍拍衣角,背对把门关上。

“阿若!”

黎溯想要追上去,又看到脸色煞白,抖成筛糠的丫鬟。

“来人,把这几个贱婢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发卖!”

黎溯在黎若屋外吃了闭门羹。

“阿若,你开开门。”

手刚刚抬起来,还没敲下去,门开了。

“阿若,那些丫鬟已经处理好,今后不会再有人……”

“习惯了。”

黎若笑了笑。

“她们可真怂,敢说不敢做。”

黎若的笑语,像无数针砭扎在黎溯心上。

国公府上下,谁能想到,若花院的奴婢们,竟然早就生了以下犯上之心?

习惯。

到底是多久,才能让一个人习惯?

他记得,以前的妹妹,最是直爽。

如果听到有人背地里说她的不是,她一定会上去刨根问底,得出自己的错处,虚心改正。

如果自己没错,她定会以理服人,让对方羞愧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