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舒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要吓得抖上一抖。
抛开心中那些有的没的杂念,她脚步极快地往男人走过去。
一双软乎乎的小手,从他胳膊的弯曲处绕进去,语气跟眼神都带着哀求。
“能不能今晚就找人来?”
沈星怀第二次抬头看表,故意做出为难之色。
“现在?怕是不好办,都要提前预约的。”
小姑娘咬下嘴唇,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怂恿他。
“那你去!”
沈星怀不语,只一味无声地打量她面上每一处神情的细节。
她很少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软绵绵的状态。
上次救小雏鸟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
那一双胳膊,像淬了蜜一样,从他的皮肤,随着毛孔,进入血液。
他忍着躁动,将人打横抱起来,“叫你不穿鞋乱跑!”
话完,他已经抱着她坐到床边,大掌自然而然地伸下去,包裹住她一双柔嫩小足。
叶望舒挣了两下,但他掌心的温度,恰到好处地从脚心蔓延到了全身。
本来是要拒绝的话,到嘴边,就只剩下一声无法抑制的轻哼。
这一声之后,她怔住,他颤抖,她咬唇,他又哆嗦。
看着他如此的隐忍模样,叶望舒脑中警铃大作。
下一秒,她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神色恢复到一片冷然。
“你上次说的事情,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他两手反着支撑在**,眼里带着魅:“嗯?”
她在离床五步远的距离站定,抱着双手,生人勿近的姿态。
“我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考虑清楚了。”
听到这一句,男人眉头微蹙。
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还是在唇边勾起笑容,“你说,我听着。”
叶望舒吸了口气,开门见山。
“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毕竟结婚那时,都是说好了的。”
一句话说完,双方都陷入沉默。
一个在思考,另一个在煎熬。
半晌后,沈星怀站起身来,叶望舒没敢看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他一步步迈向自己。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下一秒搭上了自己的肩。
男人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僵局。
“小舒,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你已经对我动心了,不是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尖针扎在了圆鼓鼓的气球上。
砰的一声,她的心也跟着泄了气。
他想过很多种,沈星怀在听到她给的答案时的反应。
却唯独没有料想到,最后结局是被他当面拆穿。
事已至此,她并没有否认什么。
舌尖轻抵脸颊,她笑了一声。
“那又能怎么样?心动,并不代表我会爱你。”
最后一句,她垂了眼眸。
但沈星怀还是扑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伤怀。
这个姑娘,隐忍太多,背负太多。
连爱的天性都被压制。
他有意缓解气氛,薄唇**起笑来。
“这么说,还真是让我猜对了?”
恰逢此时,他的手机传来电话铃声。
叶望舒在下一刻,穿上拖鞋逃离现场。
出了房间门,她站在二楼的扶手处向下探望。
“周姨,你现在有看到虫子吗?”
周姨仰着脑袋疑惑,“什么虫子?”
她微愣后,终于反应过来。
哪来的虫子?
他就是那只最大的坏虫。
沈星怀等她的声音在外面消失才接了裴复东的电话。
那人一副讨债鬼的姿态,“我的画,什么时候给我还回来?”
男人在这边装愣,“什么画?”
“你少来!一声不响把画送来,又一声不响地顺走?逗我玩呢?”
沈星怀:“我逗狗!”
……
除夕这天,要去老宅。
沈星怀醒得早,已经穿戴整齐。
看**人还睡得熟,没舍得叫醒。
等叶望舒睁开眼,已经快八点了。
昨晚因为两个人聊了那些话,她始终不太自在,有被戳穿后的尴尬,也有跟现实对抗的强。
复杂对心情,导致她在**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起身见沈星怀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
冬日清晨的暖阳照了他一身,温润朗阔对气质更为突出一些。
她先是愣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
“怎么不叫醒我?”
他勾唇薄笑,“本来想做点乘人之危对事,没想到你就醒了。”
她脸红,抿着的唇角挂上一层薄霜,轻斥他,“不要脸!”
“我要是知道要脸,如何能让你为我心动?”
对他心动,是昨晚她亲口承认了的。
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白了他一眼,她翻身下床,走到他面前,见他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心一横,抬脚往他小腿肚上踢去。
男人配合地弓下身去,“夫人脚下留命!”
她终于被逗得笑出声来。
到老宅,已经上午十点。
路上沈星怀才说,前来祭祖的那些人,今天会在老宅吃年夜饭。
她吃惊又担心。
“你怎么不早说?”
让众多贵客,等她一个小辈,这叫什么事儿?
男人专心开着车,笑得漫不经心。
“放心,已经跟家里人打过招呼了。”
他趁她没醒那会,给老宅去了电话,唐月如听说他要晚到,教训的话原本张口就要来,谁知又听他说,“你儿媳妇昨晚累着了。”
都是过来人,唐月如自然能听懂他对言外之意,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甚至还贴心地给叶望舒发放了特权,“那待会我顿一锅补汤,你悄悄地,带她到厨房,让她自己一个人喝。”
叶望舒总觉得男人的笑,有些特别的意味在里面,但又说不清具体。
到了老宅,她先下车。
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不少。
她不认识人,乖乖跟在沈星怀身后。
唐月如原本在客厅陪坐,见她来了,忙站起身来向众人介绍。
“这位是我儿媳妇,标致吧?
哎哟娇滴滴的一小姑娘,也算是我们星怀的福气。”
叶望舒不仅标致,还有一种老少皆宜的温软。
光是往那里一站,清绝脱俗白净娇嫩就被全方位展示出来。
在坐对大多是女客,投过来的目光中,有艳羡,有欣赏。
唐月如知道她不爱热闹,应付了几句,带她去厨房。
一锅汤还是热的,她盛出来一碗,捧着递到叶望舒面前。
“乖,把这个喝了,恢复元气的,星怀臭小子也是的,不知道怜香惜玉。”
叶望舒一愣,补什么元气,怜谁对香,惜谁得玉?
一转头,看到他倚在门框上吃吃地笑。
心下顿时了然,铁定又是他在婆婆面前,说了些无中生有的话。
将碗接过来,她勾唇,“妈妈,星怀也累,让他也喝点?”
门口的男人:?
唐月如白一眼,双手上来护着她的碗,生怕被他尝到一点油星子去。
“别给他喝,这汤补着呢,喝完了尽折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