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娇又媚,清冷战神爆改女儿奴

第16章 陆折玉惊人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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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烟怀里的芳芸被陆折玉如冰淬剑的寒声吓得一哆嗦。

她在玄武卫牢中被拷打得精神恍惚,下意识缩进李寒烟的颈窝里,如孩童般呜咽:

“娘子~”

李寒烟闻言连忙用手背擦擦眼泪,一下一下抚着芳芸的后背,贴着她的耳窝柔声轻哄:

“不怕不怕,陆世子没有恶意,他说话一直就这个腔调,不是故意要凶咱们,不怕啊。”

芳芸吸吸鼻子,把脸埋在李寒烟的肩膀上,泪水洇湿了她艳红的衣料,芳芸小声问。

“娘子,对不起。”

冰凉的眼泪打落在肩头,李寒烟摇摇头,把她抱得更紧。

“是我对不起你。”

芳芸破涕为笑,扯扯李寒烟肩膀上的衣料:

“等我回去,赔娘子一件更好的。”

她绣功绝佳,从前就在李寒烟身边负责小姐的针线活。

李寒烟见她会笑,知道这是缓过来了,心疼地托着她红肿的十指:

“等你养好手上的伤再说吧,回去我要亲自盯着你涂药,一天三遍,只许多不许少。”

“伤好之前,不准动针线。”

芳芸的脑袋在她肩窝里蹭蹭,软声应好。

陆折玉的面容隐在牢间高墙的阴影里,光影浮沉,他抿紧薄唇一言不发,神色愈发冷硬,用眼神示意惊蛰把芳芸带走。

李寒烟捏捏芳芸的掌心,恋恋不舍地把人松开。

陆折玉冷哼一声。

“鬼话连篇。”

李寒烟惊讶地看他一眼。

“什么?”

陆折玉大步踏出牢外,目不斜视。

“你每天要在放鹿园照顾三个孩子,哪有功夫去十几里外的明月楼盯着她涂药。”

李寒烟泛着水雾的眼眸乍然弯起,眉眼恍若春风。

“哄人的话,好听就行,不必尽数当真。”

陆折玉顿住脚步,清冷的双眸注视着她如雨打桃杏般娇艳的面容,淡漠的声气不自觉地也软了下来。

“这般哄骗人的话,不知李娘子说给过多少人?”

原本是责备的语句愣是让李寒烟听出几分无奈的嗔怪之意。

“明月楼的事,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她伸手想拽住陆折玉的衣袖解释,却只牵到一阵清风。

陆折玉走得太快了。

地牢走至尽头,隐隐可见出口的微光。

下一瞬,陆折玉突然顿步,柔软的红色袖摆拂过她的手掌:

“既然选择了做戏,那就把戏做足全套。”

他转过头,眉目清朗,眸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李寒烟,我可以不管你在外面说了多少哄人的话,但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李寒烟连忙点头:

“这个我绝不骗你,我保证会照顾好尘儿和姮儿。”

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想到孩子,两个人面上都不自觉柔和下来。

“只是瑶儿的病,世子还要让她等多久?”

李寒烟想到女儿,不由自主又开始心焦。

陆折玉目光一凛,顿了顿道:

“等案子稍结,你先回放鹿园,今晚等我。”

——

去大理寺的马车上。

陆折玉和李寒烟相对而坐,博山炉里的沉水香袅袅升腾。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垂眼帘假寐,避免对视。

李寒烟昨晚一夜未眠,刚才终于见到芳芸安好,心中的大石放下,神思松弛,陆折玉的马车中又香又暖,她倚着软枕迷迷糊糊,渐渐地,竟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玄武卫的地牢位置偏僻,青石板官道蜿蜒如练,车帘外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卷着碎叶噼啪作响。

车马摇晃,陆折玉睁开眼,看见对面的李寒烟双目紧闭,眉头微蹙,脑袋一歪便要撞上车壁。

电光火石之间,陆折玉以袖垫掌,托住了她的脸。

娇嫩的皮肤落入自己的掌心,陆折玉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明明没有触到她的肌肤,却如万蛊弑心,痒意幽微地传遍全身。

“娘亲……”

似乎是自己的衣袖躺着太过舒服,李寒烟樱唇微启,把脸埋在他掌间,迷迷糊糊地梦呓。

声音甜甜糯糯,跟瑶儿喊娘亲的时候很像。

陆折玉微微愣住,惊觉刚才信誓旦旦保证会照顾好孩子们的女子,自己也不过还是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小姑娘。

陆折玉少年从军,镇北王府需要一个完美无瑕的继承人,因此他从未被当做小孩子对待过。

父王无领兵之才,爷爷战死后,为了扛起镇北王府的门楣,守住边境安宁,他被迫过早地承担了家族所有的压力和责任。

因此,他下意识地也忘了李寒烟的年岁,觉得李寒烟能自己养好孩子是理所当然的事。

现在想想,她当年才十六岁,李太傅落罪前,她是正经官宦人家娇养的小女儿。

要带好两个不满三岁的无知幼童,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宝贝,她该有多不容易……

“世子坐稳!”惊蛰脆亮的声音裹着沙砾传来,“这天怕是要落雹子。”

陆折玉急忙用朝服的广袖覆住李寒烟的耳朵,生怕把她吵醒。

这个姿势太奇怪了。

只要她稍微动一下,两个人就会肌肤相贴,一发不可收拾。

陆折玉深吸一口气,暗暗在心里警告自己,别犯糊涂。

蛊毒的事情没搞清楚,这时候要了她,难道想让瑶儿的悲剧重演一次吗?

他凭借惊人的意志力放下了李寒烟。

失去了温暖的怀抱笼罩,李寒烟的身子在乍寒的冷风中微微颤抖。

素白的小脸压在车壁上,明媚的眼眸紧闭,她艳色逼人的脸上就只剩下温软的弧度,像北境荒原中一只落单的雪兔子。

陆折玉叹了口气,从车厢柜子中翻出一件自己的斗篷,小心翼翼搭在她肩上。

李寒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她嗅到自己身上浓郁到发苦的沉水香气,惊讶地抬起头。

“多谢世子。”

陆折玉的脸颊飞起淡淡的红晕,声音轻缓:

“外面下冰雹了,我们得寻地方避一避再走。”

“你继续睡,我守着,别怕。”

冰雹?

李寒烟掀开帘子,果然,白生生的冰晶簌簌坠落,顶篷被冰雹砸得咚咚直响。

她伸出手去接,又冷又疼。

梦中的元祐三年,也下了一场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