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婚三年,少帅他全城搜妻

第14章 公子皮,恶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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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纫秋,刚刚管家已经过来禀报过了,大夫给你奶娘开了药,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不要担心。”

沈庆良把茶杯往沈纫秋手边推了推。

“咱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既然你看重她,二叔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沈纫秋看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色泽浓郁,不用端起来就能闻到茶香。

自从她来了这里,从没有喝过这样好的茶。

“二叔费心了。”

她现在和沈庆良是一根藤条上的蚂蚱,没必要日日对着干,只要他履行对她的承诺,沈纫秋也不会每天像个刺猬一般。

教训已经给过了,沈庆良知道她不是个会任由他拿捏的面团就够了。

沈庆良见沈纫秋比早上温顺不少,脸上笑容真挚几分。

“这样就对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他摩挲着茶壶,“刚才你看见程主任的本子了吧,他在上面都写了什么?”

沈纫秋睫毛轻颤。

如果沈庆良知道程恒野压根就没记,以他的聪明肯定能猜到稽查处的意图。

见她沉默,沈庆良声音压低,“我都看见你盯着半天了,别跟我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就算是互相利用,沈纫秋现在也还在沈府,在沈庆良的手底下讨生活。

沈纫秋扬唇,“我确实看见了。”

“写的什么?”

沈庆良上前几步,眼底都是急切。

沈纫秋笑笑,“可我不识字啊,二叔。”

沈庆良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

当年沈知锦上学的时候,沈纫秋就吵着也要去学堂。

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沈家怎么可能给她拿上学的钱。

沈纫秋摸了摸手上的铃铛,“二叔,要不你送我去学堂吧,等我认识了字,自然就知道程主任本子上写了什么。”

“不行。”

沈庆良直接拒绝,出口后大概也觉得自己态度不够温和。

“纫秋,不是二叔不送你去,实在是女子无才就是德,二叔也是为了你日后能找一户好人家。再说,家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等到家里度过了难关,或者你嫁了人,自然可以识字。”

沈纫秋摸着左手腕栓了铃铛的红绳。

沈庆良笑着做到茶几另一侧,“你奶娘身体也不好,你要是上学路上出点意外,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再说,你爹娘留下的玉佩,你不急着要了?”

“二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也不用说拐这么多弯儿。”

沈纫秋确实想认字,但她早就不指望靠着别人的良心认字了。

沈庆良笑容加深,“你既然想得通,二叔就直说了,程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屋檐上的风灯被春风吹得悠**,影子时长时短,在两人脚边来回。

“二叔,你打得什么鬼算盘?”

沈纫秋腾地站起来,高跟鞋穿着不舒服,她差点崴脚。

“程恒野是什么人,你觉得他瞧得上我?”

沈纫秋虽然不知道程恒野的社会关系到底怎么样,但她看过沈家的堂兄妹,无论是容貌人品还是能力,他们一个都不如程恒野,但却个个眼高于顶。

沈庆良的笑容骤然收起。

“纫秋,许局长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二叔让你跟程先生是为你好,他年少有为,你跟了他,哪怕是做二房,也比给许局长做小强吧。”

沈纫秋垂眸。

她还以为经过泼水的事,那个胖局长就打消对她的主意了呢,没想到他竟然还贼心不死。

沈庆良话说的漂亮,但是个人都看得出,他不过是觉得程恒野是比许局长更高的高枝罢了。

她手背无意识地碰到茶盏,几滴茶叶溅出来,洒在手背。

“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试试的,但程恒野能不能要我就不一定了。”

“他不过就是个穷学生,要不是在黄龙偶然救过司令的命,凭他的出身也坐不到这个地位,他会喜欢你的。”

毕竟你们有过相似的经历。

后半句话沈庆良不直接说出来沈纫秋也明白。

沈庆良给沈纫秋和奶娘换到了秀河园,他们再也不用回阴暗潮湿的后院了。

她进院子的时候,才发现院里竟然还配了两个洒扫的丫鬟。

说是老爷派来照顾她的。

但沈纫秋明白,这里面或多或少地也掺和进了监视的意思。

她习惯了和奶娘单独相处,让他们没什么事就回自己的屋子就好。

“咳咳.....咳咳咳......”

奶娘已经醒了,一见到沈纫秋情绪激动就干咳了起来。

沈纫秋快步走进去,端起旁边的杯子给她喂了点水。

“小姐,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事?为什么府里的人突然对咱们这么好?”

奶娘是自小陪在沈纫秋身边的,大宅院里拜高踩低的事她见得多了,以二老爷的市侩,要是无利可图,绝不会如此。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们那些龌龊事。”

奶娘摸着沈纫秋身上的丝绒旗袍,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沈庆良还能利用小姐什么。

“奶娘,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了,我和稽查处的程先生是好朋友,现在沈家都要靠着他,当然要对我好一点。”

沈纫秋为奶娘盖上被子,半真半假地把事情说给奶娘听。

奶娘还是不信,“你昨晚一夜未归,也是去了你那朋友那?你一直待在春城,怎么会认识魏西军的人,你可不要骗我。”

沈纫秋没想到奶娘这么难骗。

“我和程恒野认识,是因为我恰好被卷进了激进党的事情里.......”

沈纫秋把事情包装了一番,奶娘虽然害怕,但见她现在没事,就放心了。

“我喜欢他,他绝不会害我。”

沈纫秋本以为把事情说成爱情奶娘就会放心,没想到奶娘脸上忧愁更盛。

“革命者都是好人,他烂杀革命人,他怎么会是好人,小姐,你一定是被那个男人骗了。”

沈纫秋想说那个阔面男人并不是学生,八成也不是什么革命者,程恒野只是杀他做震慑,没有抓其他学生,但话到嘴边没有出口。

无论那个阔面男人是什么身份,她也是因着距离近才发现。

程恒野又没检查过,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人——危险、弑杀、暴力。

公子皮,恶魂骨。

他的确不是个好人,却是她现在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