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瘸吗?惹长公主那个癫婆干嘛!

第33章 帮老登除除杂草,修修残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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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轻呆愣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没气了”是个什么意思

她当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个字都没法子说出来,只呆呆扭头看着发疯伤人的绣贵人。

楚云凰撑着下巴,没有漏过楚云轻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错愕、悲伤……还有,解脱的快意……

这个毫不起眼的庶妹,想必早就察觉了自己生母和内侍之间的龌龊,只是选择视而不见吧?

啧啧,真是替自家老登可悲呀!

俩儿子只有一个亲生就不说了,亲生那个还喜欢男人,连个香火都留不下。

原书里两个亲生女儿都下场凄惨,一个没有地位,被当做物件随意送人,一个没有脑子,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反复践踏。

不得不说,这个爹当的真失败!

来都来了,只能帮老登除除杂草,修修残枝了。

跪在一旁的流霞是个极有眼色的,见长公主盯着自家二公主,眼中冷光幽幽,立即膝行到楚云轻身后,不住扯她衣袖。

楚云轻回过神,终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我这就去乾元殿,求见父、父皇……”

见楚云凰面上神色和缓,楚云轻这才起身,也顾不上规矩礼仪,扯起裙摆奔出了芷兰殿。

二皇弟可以死,但……娘亲,娘亲能不能,不要死?

哪怕她从不看自己一眼,只要她活着就好!

这是楚云轻心中仅存的念想……

这会儿时间赶巧,正是徽明帝刚刚结束一套内家功法的时间。

徽明帝收了功,只觉得身上十分轻快,看旁边新来的方道长都格外顺眼。

寿喜公公进来通禀的时候,徽明帝有片刻茫然,直到寿喜靠近些,小声提醒了几句二公主的过往,他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来。

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上次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二公主了。

好似这几年年节的大宴上,二公主都没有出现过,也不怪徽明帝忘记得彻底。

提起年节大宴不能参宴,楚云轻还真是受了二皇子的连累。

若是没有二皇子的存在,裴贵妃对一个没有母族势力,没有皇帝宠爱的公主,也不至于往死里打压,宫中的大小宴会没有她的席位不说,更是从来不会给她准备参宴的衣服。

因着二皇子常年病病歪歪,绣贵人心思也不在争宠上,她对楚云轻能不能参宴、露不露脸、是不是到了拣择驸马的时候更是毫不在意,所以楚云轻这个二公主在皇宫里直接成了个小透明儿。

好在寿喜是个人精,后宫中各宫各殿的主子,他都心中有数,今日楚云轻装着胆子来了乾元殿,才不至于被小内侍轰走。

听闻二皇子出事,徽明帝终于是生出些慈父的心思。

毕竟这个儿子出生之后,前朝说他子嗣单薄的声音才弱了下去,他没心思去后宫应付那些女人,也不再有人敢指手画脚。

对这个儿子,他还是有些印象的,自小体弱,长相肖似生母。

圣驾很快到了芷兰殿。

楚云凰算算时间,掐着点儿让人把芳嫔和绣贵人拉开了,只不过这两人都形容狼狈。

芳嫔帮手多,稍微好些,只是鬓发散乱脸上被抓花了好几处,因着嚎哭妆也花得不成样子。

绣贵人就惨不忍睹了,不仅花了妆容,散了头发,衣襟也被芳嫔带着人撕开了好几处,更别提身上挨的拳脚,洁白的亵衣露在外面,都能看见到处是清晰的脚印……

“蓼蓝,去把王太医唤过来,二皇弟是个什么情况,他花了这么久功夫,心里好歹有个数了吧?这里还有两位娘娘,等着他医治呢!”

楚云凰缓步走下台阶,鸢尾和蘅芜紧紧跟在她身侧,随时防备着两个打红了眼的女人暴起伤人。

这段时日,楚云凰每日都会抽些时间做体能锻炼,末世激发的强大体能早就回来了。

她现在虽然不会这书中世界高来高去的武功,可身体轻盈灵敏,力量也十足,即便是单独对上几个壮汉也能轻松应付,所以眼前无论是芳嫔还是绣贵人,她根本不看在眼中。

楚云凰从蘅芜手里拿过一条帕子,停在了绣贵人面前,抬手细细擦拭她嘴角被扇出的鲜血。

“贵人这是何苦呢?明知道不是芳嫔的对手,还非得跟她硬拼。”

“哎呀,你看这小脸蛋都被扇变形了,等会儿父皇看见,肯定要心生厌恶。可惜啊可惜……”

沾染鲜血的帕子轻轻落地,她指尖轻勾理了理绣贵人散乱的头发,扶正她发间的一根素白玉簪。

没记错的话,这素簪是安康早年专程从宫外买来送她的。

这些年,绣贵人在宫中日子虽不好过,但衣服首饰肯定比在宫外生活要精细许多,可这素簪从未摘下过。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

可惜你是个好爱人,不是个好母亲,往后余生怕只有这素簪伴你左右了。

可怜见儿的,那就戴好,千万别摔断了。

绣贵人惊恐地看着长公主的动作,连呼吸都忘了。

入宫多年,她从未如此靠近过长公主,离得这样近,长公主笑眼中的冷烈,让她浑身直打哆嗦。

此刻的长公主,既平静又疯癫,仿佛一尊魔神,看着她一步步踏入必死的陷阱。

她耳边飘飘忽忽响起一个声音,“你这点伤不打紧,养上十天半月就好了,只是可怜了安康公公,入了慎刑司,不知还有没有命……出来?”

长公主仍是带着笑,眼角眉梢都在笑,甚至嘴角都勾着上扬的弧度。

可那红唇中吐出的字句,像一柄柄利剑直直扎入绣贵人的死穴。

她面色瞬间白了下去,双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抓住了楚云凰的衣摆,那双眼布满红血丝,此刻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你、说、什、么?”

问出这句,绣贵人机械地转动脖颈,四处寻找安康的影子。

可偌大的庭院里,内侍个个低眉束手像死了一样站在角落,再没了那个会悄悄抬头,和她四目相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