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声色犬马,你叫朕当千古一帝?

第40章 庆功宴上封王拜相,明升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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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庭含笑的目光掠过銮驾外山呼海啸的百姓,最终定格在那些匍匐颤抖的旧臣身上。

他要的,不仅仅是帝王之名,更是这天下真正的掌控。

夜幕降临,皇城之内,灯火辉煌,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庆功御宴设于太和殿,殿内金碧辉煌,琉璃灯盏映照得如同白昼。

文武百官济济一堂,脸上都洋溢着喜色,毕竟,天子亲征大胜,这等功绩,足以让他们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周元庭高坐于龙椅之上,一身明黄龙袍,更显威严。

他目光沉静,扫过殿下群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已至酣然。

“此番北征,**平鞑靼,诸位爱卿,皆有功劳。”

周元庭声音朗朗,传遍大殿,“然首功者当属镇北将军裴陵!”

裴陵闻言,立刻出列,魁梧的身躯跪伏于地,声如洪钟:“臣不敢居功!此乃陛下天威将士用命!”

“爱卿不必过谦。”

周元庭抬手虚扶,“朕有功必赏。”

他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内侍,内侍会意,高声唱道:“宣,镇北将军裴陵,上前听封!”

一名小黄门托着一个紫檀木盘,盘中盛放着一方沉甸甸的纯铜印信,正是镇北将军大印。

裴陵心头一热,眼中闪过激动之色,再次叩首:“谢陛下隆恩!”

他膝行上前,准备接过印信。

就在裴陵双手即将触碰到那方印信,即将跪地谢恩的刹那,周元庭的目光却仿佛不经意般,越过裴陵的肩头,扫向了大殿的角落。

那里,一个身着五军都督府服色的特使,正垂手侍立,身影在辉煌的灯火下显得有些不起眼,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肃杀。

周元庭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抹笑意深了几分。

他收回目光,看向依旧跪伏在地的裴陵,声音却陡然拔高,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秦国公劳苦功高,为国操劳数十年如今亦年事已高。”

此言一出,殿内原本热烈的气氛骤然一滞。

秦国公?

老国公不是因为之前牵涉阉党之事,虽未被直接处置,但也基本处于半隐退状态了吗?

陛下为何突然提起他?

不少老臣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周元庭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诸臣,特别是那些与秦国公同辈的老臣,见他们脸上或疑惑,“朕意加封秦国公为太师,总领新设之枢密院协理军务!”

“轰!”

此言一出,不啻于平地惊雷!

太师!

位列三公之首,尊荣无以复加!

但,枢密院?

这是何衙门?

从未听闻!

协理军务?

老国公本就是军中宿将,这听起来像是重用,可细品之下,却又有些不对劲。

殿中那些久历宦海的老臣们,脑中飞速盘算。

他们看着周元庭年轻却深邃的面容,再联想到方才角落里那五军都督府的特使,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清晰——枢密院!

这新设的衙门,恐怕才是关键!

“陛下圣明!”

有反应快的官员立刻高呼。

紧接着,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裴陵也愣住了,他本以为今日自己是绝对的主角,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秦国公。

但他对周元庭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只是心中同样满是困惑。

周元庭满意地看着殿下的反应,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明升暗降,釜底抽薪!

秦国公在军中势力盘根错节,直接动他,必然引起巨大震动。

但设一枢密院,将其架空,再将兵权拆分,如此一来,便可兵不血刃地瓦解其势力。

“枢密院将总揽天下兵马调动之权,与五军都督府之统兵、练兵之权,三权分立互相制衡。”

周元庭解释道,“如此方可确保我大周军权永不旁落于宵小之手!”

此言一出,殿下那些心思活络的老臣们,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

他们终于彻底明白了——这位年轻的帝王,手段之狠辣,心思之深沉,远超他们的想象!

这分明是在彻底清算旧有势力,将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调兵、统兵、练兵三权分立,再无任何一家可以独大,更别说阉党之流想要染指兵权,已是痴人说梦!

不少人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站错队,否则,今日这太和殿,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周元庭举起酒杯,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大殿末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陆青正自顾自地喝着酒,仿佛殿上的风云变幻与他全无关系。

“陆先生,”

周元庭朗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先生不愿入朝为官朕也不勉强。只是朕这枢密院还缺一位不记档的‘江湖枢密’不知先生可愿屈就?替朕……盯着点江南的水。”

“江南的水?”

陆青放下酒杯,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陛下这差使听起来可不清闲。不过既然是陛下开口草民岂敢不从?”

他站起身,遥遥举杯,“这杯酒便当是草民领旨了。”

众人皆是一愣,这江湖草莽,竟也得了陛下的青眼?

还“江湖枢密”?

听着便不似正经官职,倒像是皇帝的私人密探。

江南的水?

莫非江南要出事?

宴席散尽,已是深夜。

凤仪宫内,烛火摇曳。

萧淑妃亲自为周元庭更衣,看着他略带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神,轻声道:“陛下今日设立枢密院,拆分兵权,怕是那些老臣们,今夜都睡不安稳了。”

周元庭褪下龙袍,换上一身舒适的常服,接过萧淑妃递来的热茶,呷了一口:“睡不安稳才好。朕要让他们明白,这大周的天,已经变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目光投向南方。

萧淑妃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他面前的桌案上摊开着一张舆图,上面用朱砂圈点着几处,其中“江南漕运”四个字格外醒目。

“陛下,”

萧淑妃轻声问道,带着一丝探究,“您早就料到,鞑靼与江南那些士族有所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