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声色犬马,你叫朕当千古一帝?

第50章 千里血书!苏州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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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陵从千里之外的江南发回的血书急报!

“海寇黑蛟王率百舰逼扬州,士族私兵已围苏州城。”

短短两行字,却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

黑蛟王,那是东南沿海最猖獗的一股海寇,手下亡命之徒数以万计,战船百艘,其实力几乎堪比一方水师!

而江南士族,那些平日里吟风弄月、自诩清流的门阀,竟敢公然动用私兵围攻朝廷命官驻守的苏州城!

“好,好得很!”

周元庭牙缝里迸出几个字,胸中怒火翻腾,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他猛地甩袖起身,明黄的龙袍带起一阵劲风,将案几上的烛火都吹得一阵摇晃。

他几步冲到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幅江南舆图前。

扬州危急!

苏州被围!

裴陵……

裴陵此刻恐怕已是九死一生!

这些士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这个时候发难!

“来人!”

他猛然转身,冲着侍立在阴影中的心腹暗卫低吼,“急召秦婉儿入宫觐见!立刻!马上!”

一名身着玄衣的暗卫如鬼魅般应声而出,单膝跪地:“遵旨!”

“另外,”

周元庭怒道,“传朕旨意,命东南水师,三日之内,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给朕死死封锁长江入海口!若有延误,提督以下,一体斩立决!”

“遵旨!”

暗卫再次应道,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斩立决”三个字只是寻常的命令。

他领命之后,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外。

御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周元庭重新坐回御案之后,迅速铺开一张上好的黄绢,提起狼毫大笔,蘸饱了浓墨,手腕翻飞,笔走龙蛇。

墨汁在细腻的黄绢上迅速洇开,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字迹跃然纸上:“着裴陵,弃苏州正面硬拼,保存实力为上。即刻率领麾下麒麟卫,化整为零,伪装成各路商队,携带朕特赐之假印、私票,火速潜入江南各大士族所掌控之银号、钱庄——”

写到此处,周元庭的笔尖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哼,想跟朕玩釜底抽薪?朕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釜底抽薪!”

他继续落笔,语气愈发冰冷:“以彼之言,乱彼之市!让那些士族的银子,变成一堆废纸!”

这一招,釜底抽薪,不,应该叫“金融超限战”!

那些士族不是仗着家底丰厚,掌控着江南的经济命脉吗?

那就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银子,来彻底搅乱他们的市场,让他们内部先乱起来!

待写完密旨,他小心地用火漆封好,交给另一名暗卫,沉声道:“八百里加急,亲自交到裴陵手中,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

暗卫接过密旨,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躬身退下。

空旷的御书房内,周元庭指尖轻轻划过舆图上一个不起眼的标记——“海晏商号”。

那是半个月前,从陈奇昌的老巢中搜查出来的一本秘密账簿上记录的商号。

账簿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这家商号与漠北鞑靼王庭之间巨额的钱粮往来,其中更夹杂着许多用暗语写就的军情信息。

当时他还未完全破解这些暗语,但直觉告诉他,这“海晏商号”背后,定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如今想来,江南士族与海寇同时发难,背后若没有鞑靼的影子,他周元庭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

苏州城的天,像是被泼了一盆浓墨,乌云低垂,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永亨银号,苏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银号,平日里门庭若市,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

柜台上,一个穿着绫罗绸缎,脑满肠肥的掌柜,正不耐烦地挥着手,像驱赶苍蝇一般对着几个焦急的商户:“去去去!今儿个银根紧得很,东家发话了,所有票子,只兑三成!爱兑不兑,不兑就滚蛋!”

那几个商户手里攥着盖着永亨银号朱红印戳的银票,脸上满是惶恐与哀求:“掌柜的,行行好,我家那批货等着这笔银子救急呢!您就通融通融,给兑足了吧!”

“通融?老子拿什么给你通融?说了三成就是三成,再啰嗦,一成都别想拿!”

掌柜的三角眼一翻,满脸横肉抖动着,全然没有平日里那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他心中也暗自叫苦,这几日不知怎的,前来兑换银票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库里的现银眼看着就要见底,东家那边又迟迟没有银子调拨过来,他也是焦头烂额。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银号外街角处,黑压压的人群,粗略看去,不下百余号人。

他们个个面带激愤,手中高高举着一沓沓纸张,赫然也是盖着永亨银号印戳的私票!

“永亨银号发的都是假票!他们跟海晏商号是一伙的!”

“海晏商号通敌卖国,证据确凿!你们永亨银号敢收鞑子的脏钱,还想用假票坑我们百姓的血汗钱!”

“还钱!还我们的血汗钱!”

声浪如同惊雷,一波接着一波,震得永亨银号的门窗都嗡嗡作响。

柜台后的掌柜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做贼心虚地向后缩了缩,嘴唇哆嗦着,想要呵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被这汹涌的民怨彻底淹没。

银号内的伙计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不知如何是好。

“都给老子安静!”

掌柜色厉内荏地尖叫一声,想要稳住场面,但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你们……你们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乱视听!再敢喧哗,休怪老子报官了!”

“报官?”

裴陵单手一扬,一本绣着金线的深蓝色官牒“啪”的一声甩在柜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奉陛下圣旨,彻查江南私票案!尔等聚众喧哗,是何道理?”

那掌柜一见户部的官牒,再看裴陵那一身掩饰不住的煞气,腿肚子顿时就软了,哪里还敢分辨。

他心中暗道不妙,这阵仗,分明是冲着他们这些银号来的!

难道……

难道朝廷真的要对江南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