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镇江府衙
萧云泽身披玄甲,腰悬尚方宝剑,身后五百神机营亲卫黑甲如墨,刀戟森寒。
镇江知府赵德裕率僚属跪迎,面色惨白如纸,汗如雨下。
他们虽然没有被直接入狱,可他们的府宅却被军队看管。
由不得他们不着急,证据或许可以毁坏,可摆在库房的金银财宝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太子有旨,听旨。”
“查镇江知府赵德裕,在任期间多行不法。”
“其一,贪墨成性,借河道修缮之名虚报工款,中饱私囊,又收受盐商重贿,纵容私盐流通。”
“其二,徇私枉法,审理命案时颠倒黑白,包庇权贵子弟,致冤魂难申。”
“其三,擅增田赋,鱼肉百姓,且对辖内匪患置之不理,致民不聊生。”
“其四,包庇永王谋逆,未提前为朝廷示警,罪及九族。”
“此等恶行,触目惊心!”
“着即革去其职,凡九族及相关官员打入死牢,以正国法,钦此!”
“殿下,下官…下官冤枉啊!”听到旨意后,赵德裕等官员直接吓瘫在地,冷汗浸透官袍。
不堪者更是屎尿横流……那画面,啧啧…不忍直视!
萧云泽冷笑一声,玉扳指在掌心一转,四季风铃图腾泛起幽光,没有任何言语,径直走向府库。
“哗!哗!”下一刻,在金戈声中,楚天阔率兵将他们全部拿下,铁链哗啦作响。
“太子有好生之德,念在尔等可能存在被蒙蔽的可能。”
“太子有令,凡检举永王谋逆者可酌情减免罪责。”
“凡提供实质证据者可免除罪责。”
“凡提供江南两道主事罪证者,豁免九族。”
“凡提供……”萧云泽进入库房那刻,楚天阔再次对着吓破胆的官员宣布豁免条件。
看着摆在面前的纸笔,镇江知府赵德裕第一个冲了上去。
绝望中出现曙光,任何人都不会放过。
更何况,他们的保护伞,永王已经被抓,再想回到永王府,绝无可能!
看着堪比府库的私库,萧云泽眼里闪过讥讽。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前人诚不欺我啊!
眼前大大小小的箱子,怕有二十万两白银了吧!
这还只是银钱,古玩字画,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
萧云泽闲庭信步的走在私库内,右手随意煽动,每煽动一下都有大片区域被清空。
银子,收!
金子,收!
古玉,收!
吃过两次亏的萧云泽,可不想吃第三次!
他辛辛苦苦抢来的古玉,可不想再当嫖(沈青璃)资!
虽然那滋味确实不错,但付出和回报不匹配,亏本的买卖他可不干!
等萧云泽离开私库时,已然消失六成。
古玉更是一件都没有留下!
就剩下的那些,也足够给知赵德裕定罪,就这样,赵德裕还得谢他。
“钦点数量,造册,统一运往官船!”
话落,萧云泽带着楚天阔离去,他们还要赶下一处。
午时,扬州盐运司
盐运使钱丰年正躲在密室瑟瑟发抖,忽闻门外脚步声杂乱。
“太子殿下敕令,扬州盐运司涉嫌勾结永王谋逆……”
不等钱丰年有所反应,神机营已破门而入。
钱丰年绝望地跪在地上,楚天阔甩出铁索缠住其脖颈。
“钱大人,是您主动交代,还是大刑伺候?!”
看着楚天阔脸上诡异的笑容,钱丰年嘶吼挣扎,却被楚天阔一脚踹翻。
“招,我全招…”
另一边,萧云泽踱步至密室,目光扫过满架金佛玉佛,露出笑容。
墙角的鎏金箱子化作流光没入萧云泽的玉扳指内。
萧云泽意识一动,灵泉空间的平台上早已堆积如山,某角落打开的箱子中还有三百枚鸽血红宝石异常夺目。
另一侧,超过千件古玉整齐地摆放着,经此一役,短时间内他不会再缺古玉。
当然,萧云泽也知道,等他回京后,不会再有人敢说派萧云泽离京的话。
想都不敢想的那种。
消息是封锁不住的,萧云泽也没想封锁。
未时,苏州织造局
当萧云泽踏入时,苏州织造官携带一众官员正瘫坐在私库前,他们面前还摆放着一本本账本,以及提前准备好的供词。
看到他们如此上道,倒是省了萧云泽的麻烦。
…………
京都,万华酒楼
“小姐,还是没有江南那边的消息,这个时辰,我们该回府了。”
自从前日开始,宋茜儿就整日在万华酒楼内待着,由小翠负责打探消息。
万华酒楼号称大衍第一酒楼,鱼龙混杂,消息自然也灵通一些。
“回吧!”宋茜儿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算算时间,江南的消息早该传回京都才对。
“相爷派人通传小姐,江南道有消息了!”就在这时,一名小司气虚喘喘地冲到宋茜儿身前。
“真的?!”宋茜儿眼睛一亮,就向外走去。
也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嘟噜嘟噜”声,宋茜儿抬头看去,却见"大片"的信鸽在空中煽动着翅膀。
而信鸽飞来的方向正是江南道。
“回相府!”宋茜儿再不停留,向马车急走而去。
真的有消息了!
相府书房,檀香袅袅,宋轶闻站在上首位,背着双手,面无表情。
宋砚卿和宋怀瑾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这就是宋茜儿赶来时看到的画面。
“父亲,江南道来消息了?”看到三人的表情,宋茜儿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自己看吧!”宋相揉了揉太阳穴,心力交瘁。
他都提点过萧云泽,没想到还是给他捅出这么大的纰漏。
心累啊…
“信上都说了什么?”宋茜儿快步来到宋砚卿身前,一边接过书信,下意识询问。
“妹夫赶到江南东道后,强占了越州刺史顾弘简的刺史府,还接受了江南东道采访处置使崔彦成的宴请,据说,宴会上妹夫还让众官员献礼。”
“这事已经闹得江南两道人尽皆知,想压都压不住。”宋砚卿将茶放下,表情阴沉不定。
这事确实很棘手。
“什么妹夫,八字还没一撇呢!”宋怀瑾拍案而起:“太子他还收了两房小妾!!”
“什么?!”接连的噩耗,让宋茜儿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不过索性被宋怀瑾扶住了。
“小妹,想必此时太子所作所为已经传遍京都。”
“正妃还没入门,就娶了妾侍,如果因此怀上孩子,小妹岂不是成了京都的笑话?”
“不行!现在就去宫里退了这门亲事。”
“不能看着小妹趟这趟浑水。”
“二哥…”感受到宋怀瑾真的要拉她进宫,宋茜儿顿时挣扎起来。
“其他事哥都听你的,这事没得商量…”宋怀瑾转过头,神色坚决。
“住手!”宋轶闻终是看不过,出声阻止。
“胡闹!”
“茜儿的婚事乃是陛下钦点,岂是你说退就退的?”
“父亲,大不了孩儿舍了这身官服,可茜儿…”宋怀瑾松开宋茜儿的手腕,手舞足蹈,烦躁不已。
“此事未必如此,消息虽是江南道传来,毕竟不是亲眼所见。”
“再说,眼见都未必是真的,耳听如何当真?”
“等等再说!”宋轶闻看了眼宋怀瑾,又看了眼眼眶内泪水打转的宋茜儿,叹息一声,向书房外走去。
他也不相信能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萧云泽,会做这等傻事。
如果是真的,只能说明他看走了眼。
不管如何,再等等,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再等等吧,如果现在贸然进宫,其他人如何看待父亲,如何看待相府?”宋砚卿也不相信萧云泽这么简单被拿住把柄。
“收取重礼无所谓,毕竟是当朝太子,可纳妾一事岂能有假?”
“这不是委屈了茜儿?!”宋怀瑾担忧地看向宋茜儿,生怕自家小妹做出啥事。
“萧云泽乃大衍太子,既然想要嫁入宫中,就必须做好共事一夫的准备。”
“别说纳妾,待它日登临帝位,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的受着!”
“茜儿要做的,是牢牢抓住太子的心。”
“太子娶妾不但不能阻止,还要尽力撮合,彰显正宫风范。”宋砚卿知道这么说很无情,宋茜儿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
可宋相不说,他作为大哥,就有义务说清楚。
“茜儿,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大哥始终将你视为嫡亲。”
“我和父亲所做,皆是为了相府好。”宋砚卿轻轻拍拍宋茜儿的肩膀,摇头离去。
“二哥…”等宋轶闻和宋砚卿相继离去,宋茜儿终是忍不住扑进宋怀瑾的怀里。
“小妹别怕,有二哥在,只要二哥还在,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宋怀瑾心疼啊,自从宋茜儿七岁之后,哪曾这样哭过?
“多谢二哥。”其实宋茜儿也不知道为何会哭,可想到萧云泽纳妾,她就忍不住…
“咕咕咕…”就在这时,一只信鸽突然落在书房前的台子上。
宋怀瑾看了眼宋茜儿一眼,上前取下信条。
“漕运使王承业和户部侍郎王明远相互勾结刺杀太子,被当场击杀!”宋怀瑾仅看一眼,便倒吸冷气。
闻言,宋茜儿表情一滞,快速起身:
“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明日早朝怕是又不得安生了。”
“二哥,快通知父亲此事,好提前有个准备。”
漕运使王承业还好,可户部侍郎王明远可是衍帝钦点的副使,有节制萧云泽之权。
结果刚刚抵达江南道,萧云泽就给扣上一个刺杀的罪名,给杀了。
很难不让人多想。
明日早朝,想必参太子的奏折会堆满衍帝岸桌。
想清楚后,宋茜儿反而不担忧了,萧云泽收取贿赂之事,怕是故意为之。
“好,二哥现在就去。”见宋茜儿不哭了,宋怀瑾也笑了。
他可不管萧云泽做了什么,他更关心宋茜儿的状态。
主厅,宋轶闻拿着信条皱眉沉思,宋茜儿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而且他想得比宋茜儿更多。
他还收到消息,江南道观察使杜延钧和盐铁转运副使裴九韶被永王府拦截,并没能参与到宴会之中。
而纳妾,多半也是萧云泽虚与委蛇。
“父亲,明日早朝,御史台参太子,需不需要我们出面?”宋轶闻身侧,宋砚卿恭敬询问。
“不用,太子既然敢做,那必然成竹在胸。”
“不过为父好奇,太子究竟是如何谋划的。”
“陛下虽然给太子偌大权利,可终究是为查案,八日之期一过,太子必然要给衍帝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太子又是打算如何应对?”
“他从始至终可是没打算让为父帮助……”
“待太子返京,自然知晓,父亲何必忧他人之忧?”宋砚卿微微摇头,他也想不明白。
“哈哈,卿儿所言有理,是为父杞人忧天了。”宋轶闻微微一愣,顿时大笑出声。
……………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一声通传声,皇后楚乔伊快步进入毓庆宫。
“母后!”见到皇后,三皇子脸上浮现惊喜之色。
“孩儿刚刚收到消息,计划顺利。”
“皇兄已经抵达江南道。”
“江南东道采访处置使崔彦成、团练副使高承业、越州刺史兼浙江东道都防御使顾弘简、明州司马王涣之等人已经为皇兄准备了接风宴。”
“席间,珍宝、美女,皇兄尽收之。”
“并且,皇兄已经派人给永王送了拜帖。”
“儿臣请母后前来,便是为了永王一事。”
闻言,楚乔伊微微抬手,打断三皇子的话:
“本宫怎么听闻,太子初到江南道,便击杀了漕运使王承业和兵部侍郎王明远。”
“此事可为真?”
“应该为真!”三皇子眼神闪烁一下:“不过,王承业和王明远的头颅被悬挂在官船之上。”
“距离过远,又有重兵把守,儿臣不敢轻易拿此事做文章。”
“以防止皇兄设下阴谋。”
“皇儿所想本宫可以理解。”楚乔伊满意点头:
“但皇儿却是忘了,江南道距离京都足足八百里,太子的手可伸不了那么长。”
“而且,皇儿只需将此事传出去,并不需要我们自己的人出力。”
“说的多了,传的多了,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母后高明。”三皇子伸出大拇指:“外界如何传不重要,父皇的态度才重要!”
“可是母后,永王府那边…”三皇子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起来。
“永王乃本宫入宫之前结识的旧友,太子可拉拢不了。”楚乔伊说出这话之时,一脸笃定。
“皇儿要记住,有些事不做不一定达不成目的,做了反而留下把柄。”
“江南道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八日之期一过,你父皇定会下旨责罚。”
“是,母后!”三皇子虽然还想劝说,可见皇后态度坚决,便不在言语。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其他安排,比如江南道的那本账本。
想到账本,三皇子心中就是一阵暗爽:查吧,使劲查,查得越狠越好!
届时,富庶的江南两道,都是他的后花园。
“需不需要让舅舅去父皇面前参太子一本?”
闻言,皇后楚乔伊猛地转身看向三皇子:“混账!”
“你都能得到消息,你以为你父皇会毫不知情?”
“有些事没人提及,陛下为了皇权稳固,可以当做不知情。”
“可一旦窗户纸被捅破……”
“更何况,陛下早已戒备永王,你这是嫌永王死得不够快吗?!”
“此事休要再提!”楚乔伊一甩衣袖,扬起头颅,大步离去。
“咔嚓!”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三皇子气得直接将水杯摔在地上。
江南道远离京都,是除掉萧云泽最好的机会。
如果眼睁睁地放弃这个机会,他不甘心!
“来人!”
“殿下!”随着三皇子声音落下,门外顿时冲进来一个带刀侍卫。
“你带人亲自去一趟江南道……”
……………
次日一早,明乾殿,朝臣早朝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王总管高声呐喊下,御史台四名御史齐齐踏出阵列。
“臣等有本启奏!”为首的张御史率先开口:“陛下!”
“太子南下江南,非但未尽心查案,反倒肆意妄为、目无王法!”
“强占越州刺史府,公然收受江南官员重礼,还纳了两房小妾,如此行径,实乃有违皇家体统,望陛下严惩!”
其余三位御史也纷纷附和,一时间,弹劾之声此起彼伏。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不少官员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满。
三皇子站在群臣之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微微上扬,静静等待着衍帝的反应。
“还有何事?一并奏来。”衍帝坐在龙椅之上,眼神深邃难测,他抬手示意群臣安静,冷冷开口。
另一位御史出列,声音颤抖道:“陛下!”
“户部侍郎王明远奉陛下之命节制太子,却被太子无端扣上刺杀罪名,惨遭杀害,头颅高悬官船,此举实在是目中无人,藐视陛下权威!”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陷入死寂,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丞相宋轶闻看了眼宋砚卿,宋砚卿立马会意踏出队列,躬身行礼道:
“陛下,臣以为,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太子殿下素来聪慧,且深得陛下教诲,定不会无缘无故做出此等之事。”
“望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待太子返京,听其解释后再做定夺。”
三皇子心中一紧,楚辞修连忙出列反驳:“此言差矣!”
“太子种种行径,人证物证俱在,江南道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难道还能有假?”
“宋侍郎莫不是偏袒太子,故意拖延?”
宋轶闻不慌不忙,沉声道:“楚尚书,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仅凭传言就给太子定罪。”
“江南道距离京都遥远,消息传来难免有疏漏之处。”
“若陛下草率定罪,恐寒了太子之心,也让天下人议论陛下处事不公。”
“漕运使王承业和户部侍郎王明远的人头此时就挂在官船之上,这如何作假?”楚辞修当仁不让,很快,朝堂之上就形成文武两派对峙。
见状,三皇子嘴角扬起,内心冷笑:闹吧,吵吧,衍帝越反感,萧云泽的后果越惨。
“够了!”龙椅上,衍帝不怒自威,声音清晰地落在众朝臣耳中。
目光扫过群臣,缓缓道:“丞相所言有理。”
“太子虽有过失,但朕相信他不会如此莽撞。”
“且待他回京,若真有罪责,朕定不会轻饶。”
“若事出有因,那些恶意造谣生事之人,也休想逃脱惩罚。”
“同样,楚尚书说的也没错,但念在距离结案还有一些时日。”
“楚尚书接旨!”
听到衍帝的话,楚辞修顿时跪在地上,宋相眉头大皱,三皇子内心欢喜。
“着楚辞修为…”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大殿,高声喊道:“陛下!”
“江南道传来消息,太子殿下派兵包围永王府,以谋逆罪捉拿永王。”
“此刻永王已经被压入大牢,则日运往京都。”
衍帝眼神一凛,拳头猛地握紧,一脸不可置疑。
衍帝都如此,更何况一众朝臣。
“什么玩意?永王谋逆?!怎么可能!!”
“嘶~传令官是如此喊的。”
“不愧是太子,大手笔啊……”
一时间,朝堂之上喧哗声此起彼伏。
“父亲,这…”宋砚卿悄悄靠近宋相,一脸惊骇。
“闭嘴,就当不知情!”宋相伸手抚须,眼里闪过怪异。
永王镇守江南,乃皇后一脉核心人物,如果真的被太子拿下,事情就有趣了。
宋相下意识看向高坐龙椅的衍帝一眼,他多次被衍帝相邀,商讨永王一事。
太子拿下永王,可以说是衍帝最想看到的局面。
如果能获得永王谋逆的证据,即使漕运一案没有任何突破,衍帝也不会处置,反而会嘉奖。
好一个萧云泽,好一个孤臣,好一个围魏救赵。
怪不得萧云泽从始至终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原来早有应对之法。
不过,如此行事,江南两道怕是要乱了,他必须提前做好谋划。
三皇子更懵逼,他还想借永王除掉萧云泽,结果,不声不响下,永王被太子拿下了?
他怎么敢的?!
不过,三皇子仅是懵逼,却没有气急败坏。
永王是皇后的坚定支持者,太子动永王,就相当于彻底得罪了皇后。
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唯一有些不爽的便是,钱袋子要瘪上一阵子。
至于立功,衍帝是不会明着封赏萧云泽的,甚至还能被训斥。
除非,萧云泽真的能得到永王谋逆的证据。
“好一个狼子野心的永王!”
“好一个官官相护的江南道!”
“尔等参太子公然收受江南官员重礼,尔等可知道太子用那些重礼做了什么?”
“纳了两房小妾?大皇子乃东宫太子,纳小妾乃皇家之事,尔等也要管?”
“江南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不少官员妄图以美人计迷惑太子,探听虚实。”
“太子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有参太子的功夫,你们不妨想想自己的份内事有没有做好!”
“退朝!”衍帝嘴角扬起,永王居然就这么被拿下了。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至于户部尚书王明远,死就死吧,无非一个朝臣罢了。
和永王相比,不值一提!
另一边,宋砚卿再次凑近宋轶闻,问出心中不解:
“陛下为太子开脱得有些太过了吧?王明远被杀居然只字不提!”
宋轶闻点点头:“你想说陛下在为太子拉仇恨?”
“没错,江南两道关系错综乱杂,凡上三品者,谁没有亲信派往江南两道。”宋砚卿颔首回道。
“太子拿下永王,就是打破了江南两道的利益分赃,想必没有人希望看到如此。”
闻言,宋相笑而不语:“无碍,你只需要知道,最大的受益者乃是相府就够了。”
“因为太子无人可用!”
“原来如此…”宋砚卿恍然大悟,脚步也随之加快,这事必须告知宋茜儿。
他怕宋茜儿做出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