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晒得沙滩发烫，林凡赤脚踩在细沙上，鞋底传来微微的灼痛感。
林二牛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竹篓，篓底还沾着几星海藻。
“狗蛋，你说这海边能有啥搞头？”
林二牛望着远处翻滚的海浪，眉头拧成个疙瘩，“我瞧着连个贝壳都没剩，全被捡光了。”
林凡没吭声，目光扫过沙滩上密密麻麻的脚印。
确实如林二牛所说，往日里遍地的生蚝和扇贝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些破碎的贝壳在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他弯腰捡起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扇贝残骸，轻轻一捏，碎成粉末。
“哗啦——”
不远处的海水里突然冒出个黑影，林凡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精瘦的汉子从水里钻出来，手里举着条银光闪闪的鱼，正在往停靠在浅滩的小船上扔。
汉子皮肤黝黑，身上只穿了条粗布短裤，腰间系着根麻绳，绳子另一端拴着个竹筐。
“铁柱！”林凡认出那是村里的渔民铁柱，挥手喊了声。
铁柱抬头看见林凡，脸上顿时绽开笑容。
他手脚并用爬上船，划着桨靠了岸，“狗蛋哥！二牛哥！你们咋有空来海边？”
林凡迎上去，帮他将小船拖到沙滩上。
船板上躺着几条还在蹦跶的海鱼，其中一条马头鱼足有三尺长，尾巴拍得水花四溅。
“好家伙，这鱼够肥的。”
林二牛伸手戳了戳鱼头，眼里露出羡慕，“铁柱，你这是使了啥法子？”
铁柱擦了把脸上的海水，从腰间解下竹筐，里面装着几只张牙舞爪的螃蟹，“能有啥法子？扎猛子下去抓呗。”
他指了指远处的深海，“浅水区的鱼早被捞绝了，得往深里去。”
林凡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小船上的家什。
所谓的渔船不过是块木板拼接而成，船尾绑着块破帆布当帆。
船板上摆着几样简陋的渔具。
几张破旧的渔网、一把锈迹斑斑的鱼叉，还有几个用竹子编的捕鱼笼。
林凡若有所思，“那你们为什么不用渔网呢？”
“渔网？”铁柱挠了挠头，“我们试过，但海里的风浪太大，渔网很容易就被冲破了。”
“而且鱼群游得快，用河里的那种渔网根本抓不到多少。”
林凡眼睛一亮，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蹲下身，用手指在沙滩上画了起来。
“铁柱，你看，如果我们把渔网做成这样......”
林凡一边画一边解释，“网眼要大一些，这样水流通过时阻力小，不容易被冲破。”
“再在网底加些重物，让网能沉到更深的地方......”
铁柱和林二牛凑过来，看着沙滩上的图案，眼中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
“狗蛋，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林二牛忍不住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这样的渔网我还从来没见过！”
铁柱更是激动得语无伦次，“狗蛋哥，这、这真的能行吗？”
林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铁柱，你家的渔船能借我用用吗？”
“当然可以！”铁柱连连点头，“我这就去把船划过来！”
趁着铁柱去取船的工夫，林凡和林二牛沿着海滩走了一圈。
林凡注意到，沙滩上散落着不少海带，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二牛哥，把这些海带也捡起来。”林凡弯腰捡起一根海带，仔细端详着。
林二牛一脸疑惑，“狗蛋，这玩意儿能吃吗？我听说吃了会拉肚子。”
林凡笑道：“不仅能吃，还很有营养。等回去我做给你尝尝，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不一会儿，铁柱划着渔船过来了。
这是一艘简陋的小木船，看起来经不起大风浪。
但此刻海面平静，倒是个出海的好时机。
三人合力将改造渔网的材料搬上船。
林凡按照记忆中的样子，现场改造起了渔网。
他将普通的渔网重新编织，加大了网眼，又在底部绑上了几块石头作为沉子。
“好了，咱们试试看。”林凡抹了把汗，将改造好的渔网递给铁柱。
铁柱接过渔网，眼中满是期待。
他熟练地将网撒入海中，然后慢慢划着船，沿着海岸线移动。
“铁柱，往那边去。”林凡指着远处一片水域，“那里水比较深，鱼应该更多。”
铁柱点点头，调整方向划了过去。
海风轻拂，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泛起粼粼金光。
林凡站在船头，感受着这份宁静，心中却充满期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铁柱开始收网。
随着渔网渐渐露出水面，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鱼！”林二牛第一个叫了起来。
只见网中银光闪闪，至少有几十条鱼在拼命挣扎。
铁柱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狗蛋哥，真的抓到鱼了！这么多！”
林凡也难掩兴奋，但他更关心的是渔网的性能，“看看网有没有破损。”
三人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渔网完好无损。
这个结果让铁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神了！真是神了！”铁柱激动地说道：“狗蛋哥，你这渔网太厉害了！我们以前用旧渔网，能抓到十条鱼就不错了。”
林凡笑了笑，“这只是开始。铁柱，你对这片海域熟悉，知道哪里鱼最多吗？”
铁柱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往东边去有一片礁石区，那里鱼特别多，就是浪大了点，我们平时都不敢去。”
“那咱们就去那里试试。”林凡果断说道。
林二牛有些担忧，“狗蛋，那地方危险，咱们这小船......”
“放心，今天海面平静，不会有事的。”林凡安慰道：“再说有铁柱在，他的水性你还不放心吗？”
铁柱拍着胸脯保证，“二牛哥放心，有我在，保准没事！”
于是三人又往东边划去。
果然，越往东海水越深，浪也渐渐大了起来。
小船随着波浪起伏，林二牛的脸色开始发白。
“二牛哥，你抓住船舷，别往下看。”林凡提醒道。
铁柱却如鱼得水，熟练地操控着小船，避开较大的浪头。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片礁石区附近。
“就是这里！”铁柱指着水面，“下面有很多鱼，但水流急，以前我们都不敢在这里下网。”
林凡观察了一下海面，指着两处礁石之间的水道说：“在这里下网，顺着水流方向。”
铁柱依言将网撒下。
这一次，他们等了更久才收网。
当渔网被拉上来时，三人都惊呆了。
网中银光闪烁，鱼群翻腾，至少有一、两百斤的鱼！
“我的天！”林二牛瞪大了眼睛，“这么多鱼，够全村人吃好几天了！”
铁柱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摸着渔网，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