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妈咪爆了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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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求包养啦!,迷糊妈咪爆了爹地,五度言情

猪猪说他瘦了,说他憔悴了,他虽说否定了,可真的是这样吗?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珩奕

一路上,范琳娜不时分神觑看坐在副驾驶座的男生,只见他从一上车就看着窗外景色。

她知道他一向爱兜风、爱看风景,可是未免看得太彻底了吧?从头到尾头脸转都没转向她这边一下,她就是坐计程车也不会这样!

修长的手指不断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像是非要引起他注意似的,敲打的声音愈来愈大,大有不甘罢休的意味在。

只是他的耳朵好像关了起来,让范琳娜挫败不已。

“天乐?”范琳娜尝试轻轻的唤了一声。“天乐。”她只好稍微大声一点。“嗯?”嗯一声?就这样?

范琳娜不知道自己美丽的脸竟然也会有变形的时候,他是不是应该转身过来、高兴的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忘了要跟我说什么?”她有点不高兴的问着。

“说什么?”

范琳娜皱了皱眉,只好伸手从驾驶座底下拿出早预备藏好好的东西出来,“礼物啊。”

“你不是应该要跟我讨礼物的吗?”范琳娜将一个深紫色的绒布盒子塞进他的手中!

她每次回国都一定会替他带上一个礼物,当然这次回来也不例外。

这臭小子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司徒天乐看着手上的漂亮盒子,“谢谢。”

谢谢?范琳娜眉头皱到不能再皱,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谢谢?

司徒天乐拿好手中的礼物,没流露出什么太大喜悦的脸再次转向窗外。

“就这样?”范琳娜的声音不由得高亢了起来!

这次,司徒天乐听到了,也转过头来。

“谢谢你,不过下次还是别破费了。”

突地,范琳娜一口气哽在咽喉上,吞不进去、也吐不出来!简直让她为之气结!

她费尽心思准备礼物送他,可不是要他一句‘谢谢’、或是‘别破费’。

可她还是忍住了,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她表现出的永远是最为和蔼的姐姐样。

“你不打开来看看吗?”范琳娜脸色有些发青的看着前方道路,没有转头看司徒天乐,她怕自己会失手掐死他!

修长又白皙的十只手指头不断敲击着方向盘,要不是这进口车的配备好,依她这种敲法早把方向盘给敲断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惹到宝贝弟弟了,今天一早去接他就是这幅不理不睬的样子。

司徒天乐依要求打开绒布盒子,是一支纯银打造的钢笔,钢笔上盘横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看上去就宛如欲脱离钢笔飞身一般。

司徒天乐那黯然无神的蓝眸中,略略的有了一些的生气,似乎被这支钢笔给吸引了。

范琳娜显然松了一口气,很高兴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一丝又一丝的惊艳光彩,这才是她所熟悉的弟弟嘛。

然而范琳娜才刚满意的点点头没多久,就看到一幕足以令她吐血的画面!可恶的臭小子竟然在把内容物看个清楚仔细之后,便将盒子阖上!

阖上!他的头顶肯定在冒烟!“我的宝贝乐乐,你没看见看到钢笔身上还刻着一行字吗?”范琳娜轻轻的问着,可是方向盘却快让她捏碎了。“有啊。”

范琳娜深深的深呼吸一口大气,“你不拿出来看看吗?”

喔!她漏了另外一点可能,他可能是想要等下车后在看也说不定。

“我有时间再看吧。”可恶的臭小子显然立即打破了她的另外一种可能。“现在就这样可以了,不就是一支钢笔么?”

什么叫不就是一支钢笔吗?这支钢笔是她花了几个晚上画出来的设计图桉。她要求完美,美国当地没有任何一个手工技艺师傅的水准可以达到她的要求,她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全球各地寻找技术精湛的师父

“是不喜欢这次姐姐给你买的礼物吗?”范琳娜额上的青筋正不断抽搐着,“你告诉姐姐你喜欢什么,要不现在我们就去商场看看,你想要的,姐姐卖给你。”

“不用了,这个就好了。”司徒天乐却仍是兴致缺缺的回绝了。

范琳娜咬着唇,她到底该还要做些什么,才能拉近与这个弟弟的关系?

他们是姐弟,体内流淌着同一个女人的血液,虽然彼此的父亲不同,可他们确实是同一个妈妈所生,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抓住这个弟弟?

难道乐乐还是在怪当年她没有把他留下的事吗?

不,不应该,如今乐乐所拥有的并不比她差啊,甚至可以说早已超越了她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与乐乐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范琳娜。”

“怎么?”范琳娜对于司徒天乐到现在还是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感到无奈的同时,也有些生气。

“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乐乐了。”

“为什么?”范琳娜大叫着。

“因为很幼稚!”司徒天乐用力的说着,“我已经长大了,不想给人笑话。”

“哪里幼稚?”要不是在开车,范琳娜早就跳起来!

“总之,以后不准你再叫我乐乐。”司徒天乐转过脸,目光紧盯着范琳娜,警告的意味一览无遗。

“你这是对自己姐姐说话的态度?”范琳娜尖叫出声!

她的乐乐竟然警告她这个姐姐?

她实在很想给她昏死过去算了,她一定是在作梦!从早上到现在的一切荒谬一定全都是在作梦!

无奈现在她昏不了。

“你爸爸身体状况还好吧?”

“好,他的身体好得不得了。”

“你在生我的气吗?就为了昨晚上我打电话给你爸爸?”

“我姓敬,你姓范,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以后少管我的事!”

“乐乐,姐姐只是希望你不要胡乱的交朋友,你知道姐姐昨天接到消息,说你出入那种场所,心里有多难受吗?”

“你在乎吗?你在乎的是你范家大小姐的身份吧。”司徒天乐冷笑,“范琳娜,从今往后,你还是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乐乐,难道你就不能跟姐姐好好的说说话吗?”范琳娜实在受不了这样跟自己说话的司徒天乐,她把车停靠在道旁,打算跟弟弟好好的说说话。

司徒天乐却在范琳娜停下车的那一刻,打开了车门,下车。

“乐乐等等”范琳娜慌乱的解开保险带,打开车门就要去追司徒天乐。

可惜司徒天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没多久就已经到了对面。

范琳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天乐从自己的眼中消失。

她手紧紧地抓着车门,心很痛,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先是陆南泽的背弃,现在又是自己最为宝贝的弟弟

灯火通明的别墅前面停着一辆蓝色房车,如果是要参加生日派对的话,那他们不但早就迟到,也错过切蛋糕的时间了。

那是一个请师傅特别订做的六层蛋糕,因为生日主角今年二十四岁。蛋糕几乎比一个成人还要高,陶朱朱跟莫小雅本该进去一同庆生,可是他们没有。拿着稍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两人就这么坐在车子里,观看大厅里头的一切。

派对主人是他们高中时期的学姐,博兰琪。

不知道学姐为什么会邀请他们来参加生日派对?

她们不是很熟悉,正确来说,她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但是既然主人亲自打电话到家里来邀请他们了,他们也就准备了生日礼物。

身着一袭嫩鹅色小礼服的陶朱朱跟一身嫩绿色小礼服的莫小雅最后还是开了车门走出来,再不进去,派对就要结束了。

走进音乐流畅的空间里,两人很庆幸所有人都待在舞池里跳舞。老实说,要是有人来和他们搭讪,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特别是陶朱朱,对于这种交际宴会,她是最为不适应的。

莫小雅大概是在公司时就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宴会,早已习惯了。

不过因为这几天与何司扬的矛盾,所以心情也不好,自然对宴会提不起什么心情,要不然以莫小雅性格,也不会陪着陶朱朱干等时间,而不玩了。

本来两人想放了礼物就离开,但最后还是决定跟主人打声招呼,毕竟他们都在外面磨蹭了这么久,要是放下礼物就走人,那他们刚才还不如直接开车回去。

没有人朝他们走近,这让陶朱朱跟莫小雅齐齐松了一口气,两人缓缓朝一长排餐桌走去,前天接到学姐的电话之后,她跟莫小雅就通了电话,还抽空去买了衣服。

由于出门早,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两人早已饿了。

说实在的,要是饿了,他们指不定仍是留在车里磨时间呢。

“猪猪,我好像看到朋友了,你先去拿东西吃,我打个招呼就过来。”莫小雅跟陶朱朱说了下后,就走开了。

陶朱朱看了眼周围,兴趣不大的她,现在只想要填饱肚子,也就没有再多去想了。

肚子饿坏的陶朱朱拿起餐盘夹了好几个小点心,每一种口味她都夹一个试看看,再拿过一杯水果调味的鸡尾酒,她朝有沙发的地方走去。

想着边吃边等莫小雅,等他们吃完的时候,主人那时候应该也有空了吧。

被隔在室内造景之后的休息区显得安静许多,然而一双精锐的目光还是穿透过层层室内树木盆栽,紧随在后。

透过大厅的落地窗,他早已发现了她的踪影,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去确认是不是她的时候,她走了进来。

她怎么可以穿嫩鹅色系的衣服?这个笨蛋,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一身雪白的肌肤更加引人犯罪吗?

放在女伴腰际的一只大手蓦地收紧!

“天乐?”过大的手劲让博兰琪不禁微微的弯了弯腰。

当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朝稳密的沙发位置走进去,穿透层层盆栽的视线也跟着冷冽下来。

“天乐,你怎么了?”朝他的视线看过去,博兰琪没有看见任何异样。

藏在高级订制西装底下,是微微怒张的胸膛。

“天乐?”

“没事。”司徒天乐有些烦躁的敷衍着。女人一再的呼喊,即使声音再小、再嗲,还是令他心生厌烦。

“今天是我生日,你可要多给我一些面子”

男人有趣的看着粉嫩佳人,不过是一般餐点而已,也可以让她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小姐?”麦择历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小姐?”

一个拿着杯子、另一手机械式的拿起小点心往嘴里塞,嘴里咬着东西,心里想着事情,难怪没有看见就在她眼前挥动的大手。“咳!咳!”让女人忽视的如此彻底,他可是头一遭。

“呃?”

“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麦择历看见美人鼓鼓的双颊,“当然,等你把嘴里的食物给吞进去。”

陶朱朱小脸一红!体贴的男士不但等她把嘴里的食物给吞进去,也等她把盘子里餐点通通扫进肚子、把鸡尾酒喝掉!

很想要拒绝,可对方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她无法拒绝。

不过是跳一支舞而已,应该没事吧?

师父不会生气吧?

“我不大会跳喔。”说着,陶朱朱把手递向了男人。

“没关系。”

司徒天乐目光紧盯着那个被男人领进舞池中的女人,脸色往下一沉,这个笨蛋,不是说别人不能碰她一个手指头吗?现在算什么意思?

“这样可以吗?”麦择历尽量配合她的节奏。

“嗯、嗯。”陶朱朱勉强的笑了笑。

她并非是不会跳舞,而是不习惯让男人搂着自己的腰、碰触自己的背。如果她知道会碰上邀请她跳舞的事,绝对不会穿这件礼物来的。

只希望这支舞能够快点结束,然后找到莫小雅,离开。

她勉强的笑容在麦择历眼里看来非常含蓄,可是在司徒天乐的眼里看起来却是狐媚勾人!

含蓄的笑容让麦择历更为之心动,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积极主动的女人。

美妙的音乐旋律一转,舞池里一对又一对的男女彼此相互贴近,跳着亲密的慢舞。

“可以吗?”视线看向左右,身旁跳舞的男女全都已经贴近对方的身子,陶朱朱实在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大惊小怪。

她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麦择历笑了笑,体贴的不多说什么、也不是真的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共舞,即使他很想这么做。

当她靠近男人的时候,鼻子窜进属于他的味道,不难受,但是却让她有股想逃开的冲动。

果然还是师父的味道最好闻了。

虽然极为想要离开,不过曲子很快就要完了,做人要有始有终,何况对方谦和有礼的样子,她也不想去破坏。

“天乐?”博兰琪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走开的男伴,他、他竟然就这样走开?

瞠大了一双圆眼,博兰琪再怎么气恼也不会笨得跟上去拉住他,如果她还想要面子的话。

二话不说,司徒天乐抛下女伴,直直朝他要的方向跨去!

即使她远在舞池的另一端,他还是可以一清二楚知道她的举动。只要他想看,没有什么是看不到!

可恶的男人,是不是陆南泽一不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任由别的男人靠近?

昨晚上的话也不过是骗人的吧陶朱朱!

是在知道他跟陆南泽可能认识后,就开始收敛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

“跟我跳支舞吧,小姐。”高大的身影快速来到其中一对男女身边,说出的最后两个字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陶朱朱身子不禁一震,天啊!

她不会真的得了幻听吧,怎么会。

看着女伴微怔的眼神,麦择历不怎么愿意相信她也是司徒天乐的女人之一。“你认识他?”

“只是同班同学而已。”陶朱朱收回被吓飞的魂魄,说着。

只是同班同学而已,这解释还真是贴切的过分啊!

司徒天乐阴冷的勾了勾唇!

一向引人注目的发光体就这么高头大马的伫立在舞池里,即使他不是位在舞池中央,却也早已引起他人的注意。

只是本人不但不在意,还根本一点也不受影响。

“你最好跳完这只舞就换人。”他已经给足了她面子,要是她还不知道分寸,他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决不允许有人伤害陆南泽,决不允许!

麦择历挑起一道有趣眉毛,用眼神询问着女伴。

“不好意思。”陶朱朱其实很想要快点结束一切,不过司徒天乐的语气跟态度,还是恶劣到让她生气。

本以为经过昨晚上那一番对话,关系会有所改变,毕竟司徒天乐算起来也是师父的朋友,还是她的同班同学。

麦择历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的瞄了眼,颇为兴致的笑了笑,却没有放开陶朱朱的意思,而是继续领着她,跳着。

司徒天乐真想挥去男人满满一脸的自若!

曲子最后的音阶也消失了,陶朱朱刚想要跟麦择历说,自己不跳了。

没想到嘴巴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才松开了一点点,人就被从后伸来的铁臂给圈住了。

不顾她是不是愿意,就强行拉着她重新返回了舞池。

陶朱朱简直要气炸了,这个司徒天乐真是她的克星啊,每次遇上这个家伙就准没有好事!

为什么他是她的同班同学呢?

为什么他是师父的朋友呢?

为什么自己非要跟他跳舞啊?

陶朱朱挣扎了一下,沉声道:“你别太过分了。”

“不是说别人休想碰你一根手指头吗?你这算是什么?”司徒天乐搂着陶朱朱,在舞池中旋转起来。

陶朱朱被带动着,迫使她不得不跟着司徒天乐的步调走。

“不过是跳舞而已,师父才没有你想象来的那么小气。”话虽然说的很是有自信,可心里头是否这么自信,陶朱朱也不确定了。

估计让师父知道,肯定她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呜呜

她就知道自己这几天不易出门啊。

“既然你能跟别人跳舞,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跳?”

“我累了,我要回家。”谁要跟他跳啊。这个没有一点礼貌的混蛋!

回家?额头上的青筋不断跃动,跟那个男人跳舞可以贴在他身上,跟自己跳舞就要回家?

一双铁臂扯过小人儿,牢牢将她桎梏在怀里,“我不介意你瘫在我身上跳舞。”

她介意!

陶朱朱忿忿的瞪着他,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大手的束缚。

拴着她的腰、压着她的背,让她不想贴在他身上也不行。

“敬、天、乐!”被吃尽豆腐的小人儿低声怒吼着,这是哪们子的跳舞?昨天说的话,看来这个混蛋是一个字没有听进去!

“拜托,我没聋呢。”司徒天乐皱眉,以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唇,“别扫了其他客人的兴致。”

“混蛋。”陶朱朱强压下挥手,打扁司徒天乐那脸上的笑容。

司徒天乐倒是笑得更为的灿烂了,他搂着陶朱朱,更为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手顺着她光滑的背脊,往下移去。

“陆南泽不在,你是不是很寂寞?”

“师父会给我电话。”

“哦,那他知道你跟别的男人,这样近距离的跳舞呢?”

“别把所有的人都想的跟你一样下流!”陶朱朱咬牙道。

“是吗?”司徒天乐挑了挑眉头,手一下子就拖住了她的臀部。

陶朱朱愕然,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司徒天乐,低喝道:“我不跳了!”

“由不得你。”司徒天乐却丝毫没有松手,干脆是双手齐齐拖住了陶朱朱的臀部,逼迫她跟着自己跳。

“司徒天乐,我以为经过昨天的相处后,我们可以做朋友,看来是我想错了,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朋友!”陶朱朱气得脸颊通红。

“是不是因为我跟陆南泽认识,所以你才会跟我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陶朱朱,你真把我当成傻瓜了吗?”司徒天乐手上的力道不由更为加重了些。

陶朱朱疼得忍不住低吟了一声,“放开”

“怎么样,做我的女人吧,我不会告诉南泽的”

“放开我!!”陶朱朱大吼一声,顿时惹来四周的频频侧目。

又气又急又羞的她,连死的心都快要冒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的舞伴太害羞了。”司徒天乐倒是很从容的向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微笑解释着。

陶朱朱僵着身子,她也不想要破坏了学姐的生日舞会,可她真的快要爆炸了,再跟司徒天乐继续待下去的话!

“够了吧!”

“跟我来!”司徒天乐却不给陶朱朱任何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就朝着舞池外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陶朱朱被拖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她不住的回头寻找着莫小雅的身影,死丫头到底去哪里了?

陶朱朱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司徒天乐带到了什么地方,反正这个地方给她很是不好的感觉。

本是喧闹的四周,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实在是太糟糕了。

“这里的话,不会让人发现。”

“你想要做什么!”陶朱朱勒着衣领,警惕的看着司徒天乐。

这里应该是花园吧?

不过现在这个花园里除了她跟司徒天乐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所有的客人都在大厅跳舞。

加上这里高耸的花圃,还真是很难会让人发现

“你说我想干嘛?昨晚上没有继续下去,我一直都觉得很可惜,既然今天有机会让我继续,我为什么还要放过?”司徒天乐大步往前一跨。

陶朱朱惊得往后一退,“我警告你,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喊了,我就不信会人听不到!”

“那你喊吧,我并不介意有人观摩。”

“你”陶朱朱气急,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啊?

不介意有人观摩。

“不叫了吗?”

“你以为你说我就信吗?要说你也是出身豪门吧,真要是出了什么丑闻,对你对你的父母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吧?”陶朱朱想到昨晚上那个排场,就不难想象司徒天乐的家世背景。

“你觉得我会在乎?”司徒天乐托腮,睇着陶朱朱。

“难道你不在乎?就算是你真的不在乎,你的家人也不在乎?”有钱人最为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形象了,她就不信司徒天乐真的不在乎!

“也许有人会在乎吧。”司徒天乐停顿了下后,说道。

“那就对了,现在还来得及,在没有酿成大错前!”陶朱朱很满意司徒天乐总算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可我不在乎。”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好?”本来还以为可以获得自由离开了,没想到司徒天乐很快就打破了她这个想法!

“我要你做我女人,就这样!”司徒天乐不罢休的说。

“绝不可能!”陶朱朱也是不让步的拒绝。

“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

“朋友妻不可戏,你难道没有听过?”

“南泽跟我不分彼此,当然也不会在乎谁是谁的女人,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他的,所以喽,你也是我的!”司徒天乐贼贼的笑着。

“谁信你在这里废话,我要回去,我的朋友一定在找我了。”陶朱朱说着,就要离开。

当然司徒天乐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走的!

“我说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也说了,我不要!我就是不要!”陶朱朱低吼。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司徒天乐语气一重,伸手就要去抓陶朱朱。

“啊——原来在这里啊。”

从旁唐突冒出来的声音,让司徒天乐那伸向前方的手微微停顿了下,他转过身,看向那正从花圃中走来的男人。眼睛都红了。

又是这个该死的男人。

陶朱朱看到麦择历的那一刻,宛如看到了救世主,忙端起了笑脸,说道:“是啊,在几天就是学校组织出游的日子了,我在问他一些事。”

“哦。”麦择历笑着走向前,目光在两人的身上缓缓地扫荡了一圈。

“现在已经问完了,我也该走了。”陶朱朱说着,就要走。

“等等!”司徒天乐伸手抓住了她。

陶朱朱背脊一挺,回身看向司徒天乐,努力的撑起笑容,“司徒天乐同学,真的很谢谢你呢。要不然我还真是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往年我都是不去的。”

“我说你啊!”司徒天乐受不了陶朱朱的谎言。

“你真是我的好同学呢。”陶朱朱笑着抽回手。

麦择历从头到尾也就前来时说了一句,直到陶朱朱他也没再开过口,只是看向站在一旁黑着脸的司徒天乐。

司徒天乐回眸,目光紧盯着麦择历,冷哼一声。

他会放走陶朱朱,并不是因为真的怕麦择历看到什么,而是不想要让人抓到陆南泽的任何把柄!

反正他跟那头笨猪是‘好同学’,他还怕她飞了不成?

“敬少爷,做人还是要有所收敛才是。”

“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司徒天乐豁然转过身,目光狠厉的扫向麦择历。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生意人。”麦择历微笑,说完就走开了。

司徒天乐一咬牙,一脚踹向花圃,以示发泄心中的怒焰!

陶朱朱跑回大厅的时候,正巧碰上正在寻找她的莫小雅,也顾不上在去跟那个学姐打招呼了,她拉着莫小雅就离开了。

直到车驶离,她才有了松口气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是受够了!

真希望师父能够马上就回来,真希望她明天去学校时,那个司徒天乐退学了。

真希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对于莫小雅投过来的好奇目光,陶朱朱只能抱歉的佯装累了,合起了眼睛。

心情很糟糕,就像是冬天里的阴雨!

很冷,很冷!

从车上下来跟小雅告别后,她就直奔了大门口,她现在只想马上除去这层寒冷!

“小猪”

“爸爸?”陶朱朱还来不及跨入大门,就被从旁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看向正从大门口走来的陶庆天,有些不信,“你怎么来了?”

陶庆天望着陶朱朱,有些局促,甚至可以说有些难以面对陶朱朱。目光总是有意的避开陶朱朱投来的目光。

“既然来了,那就上去吧。”陶朱朱虽然不知道陶庆天为什么会突然来了,不过这样站在大门口也不是个办法,何况现在她还穿着小礼服呢。

“小猪”陶庆天却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挣扎着唤住了陶朱朱。

陶朱朱狐疑的看向陶庆天,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实在是太熟悉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陶庆天被陶朱朱一语道破,老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双手紧抓着裤管两侧,似在强忍着什么。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陶朱朱实在是受不了陶庆天这副样子,本以为经过那次回家后,陶庆天会有所改变,谁知道现在再见居然又是老样子。

失望是自然的,可也硬不起心肠真的不管不问。

她已经决定忘记过去,重新与家人和好。

“没、没事,你快上楼去吧,我就是来看看你。”陶庆天摇着头,撑起笑,看向陶朱朱。

陶朱朱皱眉头,“真的没事吗?”她可不信。

“真的没事,就是想见见你,就不由自主的跑来了。”陶庆天呵呵的笑着,有些不知所措,“好了,你快上楼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爸爸,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就不要瞒着我。”陶朱朱不放心的说。

“我知道。”陶庆天点着头。

“你真的不跟我上楼去吗?”陶朱朱问道。

“不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知道你阿姨的。”

“那好吧,回去时小心点。对了,我这里有些钱,你拿着吧。”陶朱朱从皮包里拿出皮夹说着。

“不用了,我有钱,我有钱的小猪。”陶庆天忙挥手阻止陶朱朱,人也快速的走离了。

陶朱朱看着陶庆天离去的背影,随后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还未来得及从皮夹里拿出来的钱,有些茫然。

真的没事吗?

不过既然爸爸说没什么,那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有再多想,陶朱朱转身,走进了大门,直奔电梯。

陶庆天颓然的走进了家门,这人还没来得及走进房间,就被从里跑出来的温美华给堵在了门口。

温美华抓着陶庆天的手臂,急问道:“怎么样?猪猪有跟你怎么说?钱什么时候可以拿过来?”

陶庆天望着温美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没跟小猪说。”

“什么——”温美华一下子就僵直了身子,她双眼泛红的盯着陶庆天,尖叫道:“你说你没跟小猪说?为什么!为什么陶庆天!难道你想要对敏敏见死不救嘛!你说啊陶庆天!!”说着,她伸手,挥上了陶庆天的脸颊!

陶庆天任由温美华打着,他没用,他没钱,救不了敏敏。

他知道自己应该跟小猪说这件事,可是看到小猪的那一刻,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小猪现在应该过得也很苦吧,虽然那个叫做陆南泽的男人,看起来很疼小猪,可是像那种大少爷,真的可以一辈子都那样对待他可怜的小猪吗?

不。

他决不能让小猪在受苦了,他不能告诉小猪。

小猪现在已经有了她自己的生活,他们不该再去打扰小猪了。

“美华!”陶庆天抓住了温美华的手。

“陶庆天!为什么你不跟小猪说,要是没有钱,敏敏会死的!她会死的!”温美华靠在陶庆天的胸口,大哭起来,“是不是敏敏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不在乎她的生死了?你说啊陶庆天!”

“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这些年来我对你,对敏敏怎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陶庆天这些年来,头一次以这样威严的气势,跟温美华说话。

“你你居然跟我吼?”温美华惊诧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面蹦出来。“是不是小猪现在有了靠山,你就嫌弃我跟敏敏了?所以你才会那么狠心,不顾敏敏的生死了!”

“美华,我不是那种人!”陶庆天说:“敏敏我会救,我不会让她死,可这件事我们不能让小猪知道!”

“你说你救?你凭什么救?五百万啊,五百万啊陶庆天!你有吗?你连五千都没有吧!你凭什么说你会救敏敏!!”温美华发了狂般的质问着陶庆天。

“就算是卖器官,我也会想办法救敏敏!”

“不!我要你现在马上去跟小猪说,她那个男人不是很有钱吗?五百万对那个男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数目!我要你现在就去找小猪!”温美华完全不想要去陶庆天,那些不切实际的话。

“不,我不会去找小猪!”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明明那是最为快的方法,也是最好的方法!”

“小猪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好日子可以过,要是我跟小猪说了,她一定会去跟那姓陆的小子说,就算到时候姓陆的小子愿意拿出来钱,可小猪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不想小猪被人说是为了钱,才跟那姓陆的小子在一起!我不想毁了小猪的生活!”陶庆天抓着温美华的肩头,沉声道:“美华,就让小猪这样过下去吧,敏敏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我已经亏欠那孩子太多了!”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心疼你的亲闺女,可怜我的敏敏,现在性命堪忧,你却可以这么的镇定!陶庆天我以前真的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你是老实人,是个疼惜我们两母女的男人。呵呵看来我是错了!”温美华推开陶庆天,指着他的鼻子吼道。

“美华!”陶庆天脸色阴沉的看着温美华。

“好!你不去跟小猪说是吧,那我去说,我去跟小猪说!就算是跪下来求她,我也一定要把钱给借回来!”温美华向着陶庆天一阵大叫后,转身,拔腿就跑!

“美华,你不能去——不能去——”陶庆天见温美华冲向门口,忙追了出去。

温美华推开门得那一刻,整个人就停下了一切的行动,呆住在门口。

陶庆天上前一把抓住了温美华的手臂,想要把她拉回来时,他的眼角余光,也看到了那站在门口的另一人,抓着温美华手臂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他抬起头,错愕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儿。

“小猪?——”为什么小猪会在门口?为什么小猪会在!!陶庆天望着陶朱朱,简直不敢相信!

陶朱朱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她的脸色苍白一片。

她就知道陶庆天突然跑来找她,必定是家里出了事。

心里头怎么也放不下心,换了衣服就跑来了,怎么也没想到在门口,会听到那么震撼人心的一番话。

她应该感动的吧!

可是很奇怪,她居然没有哭呢!

看着站在门口,发呆的两个人,她只觉得,陶庆天的脸上皱纹又多了,温美华也不再是以前那样的漂亮了。

他们都老了很多,都憔悴了很多!

为什么以前她都没有发现呢?

为什么她以前只是觉得陶庆天没有男人该有的骨气,她只是觉得温美华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女人呢?

她以为这两个人根本就不配做人父母呢?

“猪猪”温美华从震惊中回神,忙身前就要拉住陶朱朱。

“小猪,你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陶庆天却拉住了温美华,并且以严厉的口吻,命令陶朱朱离开。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属于这个家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多余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幸的”陶朱朱却寸步不离的站在门口,她看向陶庆天,望着温美华,说:“其实一直以来我真正想要的就是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有姐姐其实我并非是多余的其实我是幸福的”

“小猪”陶庆天眼中不禁因陶朱朱的一番话而流淌下了泪水。

“爸爸,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那就不要把我推出这个家门。”陶朱朱上前,拉住陶庆天的手。她已经忘了,上一次拉爸爸的手是什么时候,可现在真的很想拉爸爸的手,很想感受从爸爸大掌中传来的温度。

“我不该去找你,我不该去找你的”陶庆天一把将陶朱朱搂在怀中,沙哑着嗓子喊道,“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没事了爸爸。”陶朱朱摇着头,眼眶的热意,让她明白,她还是会哭,在爸爸的怀中,她还是哭了。

“猪猪”温美华看着相拥一起的两父女,想着陶朱朱所说的话,回想这些年来自己对陶朱朱所作所为,她百感交集。

“阿姨,什么都别说了。”陶朱朱向着温美华摇了摇头,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吧,“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温美华再也忍不住眼眶里打转多时的眼泪,伸手拥住了陶朱朱,“是阿姨对不起你猪猪是阿姨错了”

被陶庆天与温美华齐齐的拥抱着,陶朱朱感到心正在被填补,她抬眼,看向天上。

妈妈,小猪终于找回了失去的家人了。

妈妈,小猪不会让这个散的,你放心吧!温阿姨才是可以代替你,守护爸爸的人!

陶朱朱一手搂着一人,强忍着泪水的流淌,吸着鼻子,说道:“好了,我们都不哭了,现在还是说说敏敏的是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温美华与陶庆天彼此看了眼对方,又同时转望向陶朱朱。

温美华张合着嘴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陶庆天却抢先开了口,“进屋说吧。”

陶朱朱点头,她放开了手,随着陶庆天与温美华进了屋。

看来这次陶敏敏必定是遇上大麻烦了,这是不知道这个大麻烦到底是什么。

陶朱朱拽紧了手里头的皮包,看向与她一同前来的陶庆天与温美华,两人的样子还是很憔悴,本来她想说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可陶庆天说什么也答应,温美华更是担心陶敏敏非要跟着来,结果就这样了。

这次陶敏敏确实是犯了很大的错误,她居然跟人合伙做起了诈骗,可到头来那个合伙人却捐款跑路了,把所有的罪责都甩给了陶敏敏,而陶敏敏那个笨蛋居然傻乎乎的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那些合同上签的名字都是她,这不,主犯这一跑路,她这个从犯就成了真正的罪人,被债主追上了门,还被高利贷的抓了。

若是今天不交出五百万,就要了陶敏敏的命。

陶朱朱听后,也只能叹气了。陶敏敏还真是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这样低级的骗术都能中招!

五百万啊!还真不是个小数目呢!

要是师父在的话

确实她能求助的人也只有师父了,只可惜师父目前人还在外地,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她想到了陆南星,打了电话却是关机。

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能再谁了,而还款的日期只是到今天,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先跟那些高利贷见个面,看看是不是能宽限个一天两天,只要等师父回来就好!

陶朱朱对于自己这种无能的想法,感到非常的厌恶,她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跟师父说会成为他的依靠,可现在

她却要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口就是要五百万!

也难怪外头的那些人会以那种有色的目光来看待她了。

可,现在她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猪猪啊,你说那些人真的愿意见我们吗?”温美华显得有些胆怯,看着四周那些目露凶光的男人,她就忍不住发抖。

“他们要的是钱,我不过是让他们延迟一天两天,应该没问题的吧。”陶朱朱现在也只能强自镇定了,要说害怕她当然也害怕,可为了陶敏敏,她只能这么做了。

“小猪,要不你带你阿姨去外头等,我去”陶庆天说道。

“不了爸爸,还是你带阿姨出去吧。我想,我跟他们谈比你跟他们谈,来得好。”陶朱朱却摇着头,看着陶庆天。

陶庆天脸色虽说不好,可在陶朱朱的这番话下,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庆天,我们先出去吧。”温美华抓着陶庆天的手臂,说着。

“我们”陶庆天犹豫,他不放心陶朱朱。

“爸爸,我没关系的,放心吧!他们只是要钱,对付我只会让他们损失罢了。”陶朱朱安抚着陶庆天。

在陶朱朱与温美华的双重夹击下,陶庆天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扶着温美华走了出去,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门口。

陶朱朱目送两人离开,这次转过身来,她看向四周那些投来的目光,心脏飞快的跳动着,就连大气也不敢喘息一下,可该要面对的她还是需要去面对!

“我要见你们的老大。”陶朱朱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向着那些人说道。

“钱拿来了么?”

“我要见你们老大。”陶朱朱无视从旁而来的询问,再次申明自己的要求。

“喂,亮哥,老大说了,让她上去。”

“你从这个门进去,上三楼,就可以见到老大了。”

本是被挡着的铁皮门,随着声音的响起,一点点的呈现在陶朱朱的眼中。

陶朱朱紧握了下皮夹后,踏着步伐,朝着铁皮门走去。

那些从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让她只觉得肌肤都快要被灼穿了,很害怕,很害怕,可她还是走进了铁皮门,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并非像楼下那样般如一家杂乱的凉茶铺,看起来更像是一家小公司。

“老大就在最里面的办公室里,你自己过去吧。”

陶朱朱点了点头,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她穿过安静的甬道,走进了最后一间办公室。

大橡木桌后,容貌端正,温文尔雅的男子,让她微微一怔。

是他。

居然是在学姐生日舞会上,邀请她跳舞的那个男人!

“陶小姐,我方才在监视噐里看见一个很眼熟的人影,一时之间还无法确定,原来真的是你。”麦择历的语气相当亲善,一副与她很熟悉的样子。

“您好。”陶朱朱受宠若惊。

对于麦择历的热络,陶朱朱却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她跟他本来就不过是一面之缘,机缘巧合下跳了一支舞罢了。

说熟悉还真是一点不熟悉。

只不过对于他这个老大,陶朱朱还真是没想到。至少这个礼数有加,一脸温雅的男人,怎么也无法让她与高利贷联系起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麦择历拿起桌上的一份卷宗,示意陶朱朱来到接待区的沙发椅前。

“请坐。”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陶朱朱说道。

“啊,对了,当时陶小姐走的匆忙,我都来不及介绍自己。”麦择历抱歉的一笑,说道:“我姓麦,麦择历。”

“麦先生,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十分清楚吧。”陶朱朱也不想要说什么客套话,直奔主题。

“当然,做我们这一行的,对自己的生意对象的家人,多少会有些调查。”

“那麦先生的意思是,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是陶敏敏的妹妹了?”陶朱朱眉头一皱,麦择历莫非是知道她是陶敏敏的妹妹,才会邀请她跳舞的吧?那就实在是太过的阴险了。

麦择历摇头道:“陶小姐请别误会,我这人只要出了这间办公室,就绝不会再把心思放在公事上了。邀请你跳舞,是被你所吸引,并非是因你是陶敏敏的妹妹而邀请你的。”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来是期望麦先生能再给我两天时间,目前我手头上实在是没有办法凑齐那么多钱,我希望”

“我知道陆南泽陆先生目前不在本市。”

“你调查的还真是清楚,连陆先生在不在本市都知道。”陶朱朱对麦择历的印象完全的颠覆了。

“虽然我是很想给陶小姐时间好等陆先生回来,只可惜生意就是生意,守信是生意人必备的。”麦择历微笑的向陶朱朱说。

陶朱朱脸色一白,“麦先生是说不可以?”

“当然,这也未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麦择历仍是一脸微笑的说。

“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说不可以,一会儿又说没有回转的余地,我希望麦先生能给我个痛快,到底可以还是不可以?”陶朱朱最不喜欢跟人拐弯抹角,那简直是在抹杀她的脑细胞,所以她这辈子都休想做什么生意人。

“陶小姐还真是个豪爽的人。”麦择历笑容更为的大展,他笑道:“陶小姐为什么没有想过,再次跟我公司借款呢?”

“你?”陶朱朱皱眉。

“我想我说的话,并没有那么深奥吧。我是个生意人,对于像陶小姐这样的客户可是相当的欢迎,所以就算是陶小姐现在说跟我借款一千万,我也会马上为你准备。”

陶朱朱听着麦择历的话,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不答应给她宽限,却可以借钱给她!

这就是生意人吗?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非要弄得那么复杂呢?

“陶小姐意下如何呢?”

“为什么非要这么麻烦?”陶朱朱问。

“这就是生意啊。陶敏敏这笔款项并非是属于我公司一家的,所以我必须要对别的客户守信,而若是陶小姐现在跟我公司单独借款,那就另当别论了。陶小姐要是觉得不行,那我也不会勉强,不过陶敏敏是否能活得过今天,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陶朱朱听着麦择历的话,确实从来前,陶庆天与温美华的口中,她也知道,这次陶敏敏与那个跑掉的主谋,是多方诈骗,并非是单一的。

麦择历说并不属于他公司一家,倒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可以这样吗?”陶朱朱睇着麦择历问。

“我是完全没有问题,就看陶小姐的意思了。”

“我要见我姐姐。”陶朱朱说道。

“当然可以。”麦择历很是爽快的接通了内线,让人把陶敏敏带过来。

陶朱朱目光紧盯着办公室门口,当她看到有人影出现在窗户上时,疾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她站在门口的甬道上,看着正被两个男人挨着走来的陶敏敏,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那个衣衫凌乱,面色苍白的女人,真的是陶敏敏吗?

记忆中的陶敏敏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光鲜美丽,可现在

陶敏敏也是在见到陶朱朱的那一刻,停下了上前的脚步,她没料到陶朱朱居然会出现!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臭丫头会在这里!

“敏敏”陶朱朱上前几步。

“你别过来。”陶敏敏大声喝止陶朱朱上前。

“敏敏已经没事了,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阿姨跟爸爸都很担心你,他们也来了,就在楼下。”陶朱朱说。

“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你要来啊?”陶敏敏破着嗓子问道。

“为什么?你是我姐姐啊!”陶朱朱用力的说着。

“姐姐?”陶敏敏愕然的抬起头,看向陶朱朱,“你说我是你姐姐?”

“不是吗?”陶朱朱微笑着看向陶敏敏,“我说了,我要跟你修好,我要你这个姐姐!”

“陶朱朱,漂亮话谁都会说,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你看看我现在的落魄样,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陶敏敏哼哧道。

“你不信我没关系,但是我还是会做我想做的事。”陶朱朱没有退缩,她转身,走进了办公室,看向麦择历,说道:“麦先生,我要跟你借款,五百万!”

麦择历微笑着站起身,向着陶朱朱说:“好的,我会马上为陶小姐安排。”

“不要——”陶敏敏的尖叫声,从办公室外传来。

陶朱朱看向已经奔进办公室的陶敏敏,“敏敏,我不管你是怎么看待我的,说我伪善也没关系。但请你不要阻止我!”

“陶朱朱,我不要你的怜悯,我不要你的付出,我不要你的施舍,这是我的事!”陶敏敏大声的向着陶朱朱吼道。

“你很有骨气呢敏敏,可你不是一个人,阿姨在等着你,爸爸在等着你,他们为你担心,所以你不能有事,你必须跟我一起下楼去见他们。”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陶敏敏尖叫着,可她管不住眼眶里面满溢的泪水,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这到底算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可怜了太可悲了”

“陶小姐,我去让他们准备契约,你就先跟你姐姐在这里聊聊吧。”麦择历说着,带着那两名属下,离开了办公室。

陶朱朱对于麦择历的离开,表示出感激,看来那男人确实很有绅士风度不是吗?

现在办公室只留下她跟陶敏敏了,应该更好说话了吧。

“敏敏”

“我不会承认的,我绝不会承认的!!”陶敏敏沉声道。

“我知道。”

“陶朱朱,你别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我心存感激,就可以让我觉得亏欠了你!”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不需要你觉得欠了我什么,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

“你还真是个笨蛋啊!你的年纪虽然在往上涨,可你的智力却一年不如一年。”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聪明的人,当然我也绝不承认自己是个笨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正常人绝不会做出你这样愚蠢的事。”

“是不是愚蠢,只有我可以判断。”

“你会后悔的!”

“那也是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的事了。”

陶朱朱的坚定,让陶敏敏不在说话,沉默了下来。

陶朱朱也不打算跟陶敏敏继续的争论下去,目前还是先带陶敏敏离开再说吧。

至于以后的事,也就放在以后在去想吧。

麦择历没有多久就回来了,陶朱朱在看过契约后,就签了名,用着新借的五百万还清了陶敏敏所欠下的五百万,并且当场就把从麦择历手中拿到的借条撕了个粉碎。

陶敏敏看着那些从眼前飘落而下的碎片,再次的淌下了泪水。

低声的咒骂道:“真是个笨蛋,真是个笨蛋”

麦择历目送陶朱朱与陶敏敏离开,脸上的微笑始终安静的浮现着,他低头,看着桌上陶朱朱所签下的契约,嘴角不由勾勒出了一抹优雅的弧线。

他伸手,拿起了话筒,拨通了号码。

对方一接通,他便率先开了口,“她已经签字了,一切都很顺利。”

麦择历慢慢的坐下,将身体靠在软软的椅子背中,转动着椅子,目光投向窗外,说道:“那我们晚上见,陆先生。”语落,他便搁回了电话,目光却仍是直视着窗外,那几片浮动的云层。

陶朱朱把自己甩入在柔软的大床中,无力,无力,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陶敏敏没事了,这大概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吧。

虽然陶庆天跟温美华极力的想要留她吃晚饭,可她却怎么也不想留下。

不仅仅是因为累,更因为她知道,陶敏敏不会想要见到她,至少今天不会再见到她。

她又何必留下来破坏好不容易才回归的重逢喜悦呢?

借着学校有事,她离开了。

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陶朱朱忽然笑了,她对着天花板,说:“我真的是个伪善的人,是吧?只不过是想要找回家人,只不过想要满足自己的慾望,才会这么拼命的做这些是吧其实我还是很讨厌陶敏敏,其实我还是不喜欢温美华的吧”

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模糊了,里面像是有什么在盘旋滚动,“我真是个卑鄙,低级的人啊,敏敏说的一点没有错呢,她确实不该承认我啊”

心口好疼,为什么她要逃跑呢?

为什么她不能留下来,是因为被敏敏揭穿了?

“师父,猪猪好想你好想你”蜷缩着身子,陶朱朱用力抱着陆南泽所趟过的枕头,低泣着。

“噔噔噔”急切的脚步声,从远到近!

“碰!”房门被推开了。

司徒天乐挑了挑眼皮子,看向那个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女人,仅仅是淡淡的一眼,便转移了目光。

范琳娜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了司徒天乐的身前,她抖着身子,用皮包里掏出了一叠相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甩在司徒天乐的身上。

司徒天乐被突然甩上身的相片吓了一跳,站起身,就冲着范琳娜,冷声问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范琳娜赤红着双眼,瞪着司徒天乐,吼道:“是啊!我确实要发疯了,我确实要发疯了!我能不疯吗?你告诉我,我能不疯吗?”

“啪!”愤怒中,范琳娜仿佛丧失了理智般,挥手甩上了司徒天乐的脸颊。

司徒天乐怔住了,他想自己应该可以避开的吧,只不过范琳娜的动作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外了,所以才会没有躲开。

范琳娜怔住了,她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后悔,她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向司徒天乐,她想要伸手去碰触司徒天乐的脸颊

“够了吧?要是你满意了,那就马上滚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司徒天乐挥开范琳娜的手,沉声道。

“为什么会这样呢?你告诉我乐乐,为什么会这样?南泽说要跟我接触婚约,他说他已经找到了他的空气,所以不要我了。那你呢?你为什么也不要我了呢?我们是亲姐弟啊,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心!为什么连你也背叛我!!”范琳娜抛弃了往昔的矜持,抛弃了她所有的骄傲,在这个她最为在乎的弟弟面前,哭了,哭得是那么的不堪。

司徒天乐看着这个一向都坚强无比,似乎任何事都无法击倒的女强人,他只觉得眼前是个幻觉,她可是完美的范琳娜啊,她怎么会哭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南泽背叛我,我确实觉得很难受,可我并没有落泪的冲动。直到我看到了一组照片,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最沉重的打击。”

范琳娜的话,让司徒天乐不由看向那洒落一地的照片。

莫非范琳娜说的就是这些照片?

出于好奇,他上前,弯身,捡起了一张。

当相片上所显示出的图像时,司徒天乐的手不禁颤抖了下。

怎么会

“这是怎么回事?”他豁然抬起头,看向范琳娜。

“怎么回事?我还想有人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乐乐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连你都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范琳娜瞪着司徒天乐大声的质问着。

司徒天乐手掌一握,相片顷刻间被揉成了一团,“为什么我就不能跟她在一起?相片拍的还真是不错呢。居然连那种昏暗的小巷子,都拍得那么清楚。”

“你”范琳娜听着司徒天乐那玩味轻闲的话,心口仿佛被锤子狠狠地扎了一下,她踉跄着往前,抓住了司徒天乐的手臂,哑着嗓子,问道:“你难道也爱上了那个女人?——”

“我爱上她就让你这么吃惊吗?”司徒天乐望着范琳娜,“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而且跟她相处,我觉得很快乐,也很放松,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南泽哥会爱上她了。”

“不——不可以!!”范琳娜大声的说道:“你可以爱上这个女人,你不可以爱上这个女人,你不可以,南泽也不可以,你们统统都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是个祸害,她是个祸害!!”

“范琳娜,你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要阻止别人去拥有。”司徒天乐一把推开范琳娜,狠厉的说道:“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完美的女人嘛?你知道男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嘛?”

“我我有什么不好?我有傲人的学历,有人羡慕的家世,我有漂亮的脸蛋”

“确实,你很漂亮,也很有学识有钱,是个在外人眼中看来完美无比的女人。可也仅仅是这样罢了。你身边有可以谈心的朋友吗?你会去相信别人吗?”

“朋友我很多啊,一个个都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对你难道有所怀疑吗?我是这个世上最为信任你的人,乐乐,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范琳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接二连三的从她的身边夺走她所在乎的。

“可我却不信任你!”司徒天乐沉声道。

范琳娜颤抖着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她惊恐的看着司徒天乐,“你恨我是吧,恨我当年”

“够了,我不想再听什么了。你可以走了吗?”司徒天乐喝止范琳娜再说下去。

“乐乐”

“乐乐早就死了,你难道忘了吗?”司徒天乐笑望着她,“是你亲手杀死的哦范琳娜!”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范琳娜用力摇着头。

“好吧,你既然不愿意离开,那我离开。”司徒天乐搁下话,大步就走出了房间。

“别走乐乐,别走——别丢下我——”范琳娜往前跑了几步,却因双腿的发软,很快别跌倒在了地上。

司徒天乐没有因身后传来的声音而停下脚步,他阴沉着脸,跑下了楼,上了车,快速的驶离了居所。

范琳娜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真的不是有意丢下你的乐乐,姐姐真的是没有办法姐姐真的没有不要你乐乐,不要离开姐姐不要离开姐姐如果连你也失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嘭嘭嘭!”

敲门的传来,让陶朱朱只觉得心头一阵慌乱。

她居然睡着了,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

敲门声的不断传来,陶朱朱一对秀气的眉毛都揪成了一条线。

“来了来了。”边走边看向墙壁,已经快凌晨二点了。

天啊,她竟然已经睡了近六个小时了,难怪肚子都饿了。

昨天晚上回家她就睡着了,晚饭都没吃!

到底是谁,这三更半夜的还跑来敲门?

莫非是小雅那个疯丫头?

陶朱朱想来想去也只有莫小雅会做出这样让人头疼的事了,估计又是跟何司扬吵架了吧?

咕哝着,陶朱朱打开了大门,只不过她在看到那站在门口的人时,什么想法都被震飞了。

“你——”陶朱朱呆涩的瞪着这宛如从地底突然蹦出来的人,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到我就让你这么惊讶?”司徒天乐凑近身子,看着活像见鬼似的痴呆的陶朱朱,就忍不住揶揄几句。

“你、你你你”陶朱朱猛吸了一口气,手豁然抓住了门,就要甩门。

司徒天乐却快了她一步,抵住了门,说:“你还真是狠啊,想要把我的手废了吗?要是我力气再小一点,这手可就没了。”

陶朱朱瞪着一脸无耻笑容的司徒天乐,头开始疼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是不是前辈子欠了他啊?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放过她呢?

“喂”司徒天乐忽然像是失去了力道般,整个人就这样往前一倒,挂在了陶朱朱的身上。

“搞什么啊——”陶朱朱承受着这个足有75公斤重的高大男人,差点没有吐血,“喂!你好重,走开啦!”

这混蛋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怎么这么重啊?能压死她!

“你包养我好不好?”司徒天乐靠着陶朱朱的肩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很好养的。”

“神经病!”陶朱朱猛翻白眼,她如果不是做梦,就是这个世界疯狂了。

司徒天乐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让她包养他!

拜托,她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别说没钱养他,就算有钱也不会养啊!

“你是全世界最善良的陶朱朱啊。”司徒天乐抬了抬眼皮子,视线接触到的是几缕弯弯的头发。看起来十分的可爱,不禁让他更为的挨了过去,“你好香。”

“走开啦!”从耳边传来的声音,让陶朱朱只觉得身体毛毛的,感觉很难受。

“除非你答应包养我,不然我就这样一辈子挂在你的身上。”司徒天乐无赖的说道。

“师父一定会杀了你的。”陶朱朱咬牙切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