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荣贵他们,汤长林把吉丙叶叫到作战室,说,荣贵告诉我,敌人放弃铜子、狮虎镇,没有重修据点。这是一个重要情报,你们要密切关注鬼子的动向。丙叶,抗日战争很快接近尾声,要警惕鬼子最后的疯狂,侦察工作不能松懈。
“司令,我作检讨,如此重要的情况,情报部门没有发觉,这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吉丙叶低着头说,“我现在就去布置,弄清楚横勇要耍什么诡计。”
“丙叶,青青有我们照顾,你就放心,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唐菊茹语气柔和地说,“这很可能与八路军南下支队有关联,组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是,绝不能让敌人从县城抽走任何兵力去阻击、拦截八路军。你们侦察部门任务重。”
“丙叶,为配合你们弄清敌人的阴谋,我带着队伍打一下龙子据点,看横勇有什么反应。”汤长林拍一下他的肩,说,“去安排吧。”
吉丙叶心里暖暖的,快步离去。
“两天后,我带突击中队、四中队和炮兵队一部试探性攻击龙子据点,看一看敌人有什么动作。”汤长林指着地图说,“参谋长你带三中队监视从狮虎镇到塘村的关键路口,不能让敌人把我们的后路切断。”
“司令,云梅身上有伤,有身孕,那是我和吉旺要养的孩子。这次我代她出征。”
“唐副司令,我和建新离开塘村,游击队的老窝不能没有当家人,你留下来守家。再说,云梅是四中队的中队长,作为军事主管,她不出现在战场上,不合适。”汤长林笑着说,“你放心,我会照顾云梅的,你和吉旺要养的孩子肯定不会出事。”
吉建新开玩笑地说,唐副司令和吉旺这么喜欢养孩子,我家吉芳生下来的孩子,也送给你养。
唐菊茹笑着摇手:“参谋长,我和吉旺养两个孩子足够,你们的孩子你们自己养。”
荣贵把游击队送的东西带回新的宿营地,做好饭菜,等何小钻来吃中午饭。张中彭饿得肚子咕咕地叫,不停地咽口水,几次拿起筷子要吃,都被荣贵喝住。
“司令真够意思,不但送我们粮食和银圆,还送我们腊肉。”张中彭盯着菜看,说,“荣贵你看,这腊肉油汪汪的,闻起来香喷喷的,我今天中午能吃两斤米饭。”
荣贵到屋外看一看日头,回来说,队长他们这么晚还不回来,我们吃饭,不等他们啦。
大伙眉开眼笑,把米饭盛得满满的。张中彭咧开嘴笑着说,我很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么
好吃的东西。
“你这是在埋怨我,怪我管后勤没有本事。”荣贵笑着说,“中彭,要不你来管一段时间?”
“你别这样,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还是你管好。”张中彭鼓着嘴说,“其实,要怪就怪我们没有本事,弄不回来粮食和菜。”
何小钻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端起水杯就喝。队员围过来,问,队长你一个人回来的,大牛怎么没有跟你回来?
何小钻抹一把脸,坐在木凳上,说,昨晚,我和大牛出去弄粮食,一直到早晨没有捞到一粒粮食,上午进城,好不容易从一个汉奸那里拿了一袋米,可出城的时候,遭敌人截获,大牛为掩护我,被特务队抓走啦。
“这怎么办,队长?”
“我这不回来跟大伙商量吗?”
荣贵盛一碗饭给他,说,我去找游击队了,司令送给我们300斤大米、50块银圆和20斤腊肉。
何小钻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完一碗饭,说,我们得感谢司令。你们先散吧,我和中彭、荣贵想出办法后,再叫你们。大牛是一个硬骨头,不会变节的。况且我们这个新宿营点,他还不知道,因此,我们不用搬家。
“队长,我和荣贵先去城里打探一下消息,你休息一会。”
在特务队刑讯室,缨子盯着大牛,问,从你进来到现在,已过去近7个小时。我们想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大牛看了她一眼,吓得全身**,闭上眼,说,哎呀,你的脸怎么一回事?太吓人了,像一个妖怪似的。
缨子一脚踹着他的下身,狰狞地一笑:“你很聪明,我就是一个妖怪,专门要你们支那人命的妖怪。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名字,你的年龄,你家的住址。”
“我是一个乞丐,到处流浪,别人都叫我大牛,说实在话,我不知道我多大。”
缨子扇他两耳光,哼道:“敢在老娘面前撒谎,我要你生不如死。你说你是乞丐,哪来的手枪?”
“枪是别人给我的。”
缨子立马兴趣大增:“你告诉我,枪是谁给你的?”
“这个人很怪,叫我把一袋米背到城外,给我一把枪作为报酬。他跟在我后面,让我别耍花招,否则就打死我。”
缨子给他一鞭子,说,你就编故事,接着往下编。你先看一看这里的所有刑具,想一想是否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大牛自右向左看一遍
,浑身发颤,说,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
“我前一阵子去乡下,在一户农家见到熏猪肉,于是突发奇想,如果用浓烟熏人,将会出现什么效果,活人会不会变成熏猪肉那样的颜色。大牛你是不是想成为我的第一个实验品?”
大牛哀求看着她,说,我的话是真的,没有骗你。
缨子坐到椅子上,说,把他吊起来,给我放一堆半湿的木材,点火烧。
大牛被挂在空中,刽子手往地上堆柴火,浇一些油,划着一根火柴,扔进柴堆,顿时浓烟扶摇直上,熏得大牛不停地咳嗽,眼泪直往下流。
大牛心里跟明镜似的,下面的女魔头不会轻易罢手的,如果把她糊弄过去,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如果实话告诉她,只有死,因为自己杀死了两个日本鬼子和三个伪军。
缨子翘着二郎腿,品着酒,看一眼烟熏中的大牛,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得意自己为审讯室增添一种新的刑讯方式。她大声地说:“你想清楚没有?招还是不招?”
见没有回应,缨子让人把他放下来,浇他一盆水。她要撬开他的嘴,得到她所需要的东西。她狰狞地笑,决定慢慢折磨他。
张中彭和荣贵进城,分开行动,晚上回到宿营地,何小钻着急问,你们打探到大牛的消息没有?
他们摇摇头:“大牛好像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特务队门口你去过没有?”
“队长,这还用你问吗?特务队门口是重点,我们分别去打听过。”
何小钻抱头痛哭:“是我害了他,我没有听你们两个的劝,一意孤行要去城里弄粮食。”
张中彭把他拉起来,说,队长,光哭是没有用的,你要拿一个主意。
“大牛一定在特务队,我要进城,把他救出来。”何小钻挣开他,往外跑。
荣贵追上他,抱住他,把他扛回屋里,大声说,队长你这样去闯特务队,等于送死,白白地送死。
何小钻趴在桌子上大哭,说,那你有什么办法救他?
“日本特务队是阎王殿,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的;而我们的力量太弱小,如果想要救大牛,只有去找游击队帮忙,或许大牛还有一线希望。”
何小钻哭着摇头:“这事我不想麻烦游击队,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
“队长,你不好意思去,我去找游击队。”荣贵着急地说,“这或许是救大牛的一个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