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依有点嘲笑地看着钟北辰,发现他一向平静无波的脸难得有点僵硬,但依旧镇定:“不会的,小叔买了很好的药膏,擦了不会留下疤痕的。”说着,目光落到白羽依的头上,有点灼热,有点疼惜,白羽依倏地收回目光。
“好耶!白老师,走,我们进去。”钟韵彩说着就拉了白羽依往里面走。
白羽依勉强笑笑:“好。”便跟着钟韵彩往前走。
钟北辰却并没有跟上来,白羽依听到他在身后有发动了车,往外开出去。
白羽依打起精神应付完钟韵彩,才进了自己房间,有些百无聊赖。
刚刚的那个美女却在她出神的时候不请自来:“白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白羽依挤出点淡淡的微笑:“有事吗?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
美女得到许可,从门口走了进来,仍然带着一脸貌似单纯的笑:“白老师,你在做什么?”
白羽依觉得这话好明知故问:“没做什么。”语气冷淡而疏离。
美女却似乎并没发现自己不受欢迎,热情洋溢地:“我叫张娇娇,张霞是我姑姑。”
白羽依一下明白了,原来是张嫂的侄女:“你好。”
张娇娇大大咧咧地在白羽依旁边坐下,无视白羽依的心不在焉,扯了些有的没的,其间一直打量着白羽依,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白老师,你多少岁了?”
白羽依淡淡应了一句:“22。”
张娇娇很高兴的样子:“我还以为跟我一样大,原来比我大几岁,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
白羽依不太喜欢这种自来熟的性格,但出于礼貌,并没表现出来:“可以,随便你。”
张娇娇八卦地:“白姐姐,钟少是不是喜欢你啊?他好像对你很特别。”
白羽依好似听到了一个冷笑话:“妹纸,你想太多了。”她怀疑这个女孩肯定哪根筋不对。
“要不就是你喜欢钟少?”张娇娇锲而不舍。
白羽依想没有情绪都不行了:“我脑袋又没被雷劈!”
听到这个答案,张娇娇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喜悦:“那就好,白姐姐知不知钟少喜欢些什么?”
白羽依正想说鬼才知道他的爱好,但转念却说出一句:“喜欢你这样的美女,还喜欢喝补汤。”停顿了一下,特别补充了两个字:“补肾。”
“谢谢白姐姐告诉我这些。”得到了答案,美女带着一脸笑意跑了出去。
白羽依在心中鄙夷地想着,钟北辰以后确实需要大补,外面无数,现在干脆家养一个,这里里外外怕应付不过来。
彼岸华都的VIP包厢里,钟北辰似有感应,止不住打了个喷嚏。
“钟总这么好的身体也会感冒?今天的空调温度可不低。”杜郎希耻笑道。
“感冒?”钟北辰挑挑眉,满不在乎地:“恐怕要让杜总失望了,我很多年都没生过病。”
“好吧,那我只能把某人刚刚的喷嚏解释为有人想他了。”杜郎希话语中的调侃意味更浓。
钟北辰冷哼了一声:“你能不能说点有创意的话?”
杜郎希仍是一副不怕死的嘴脸:“居然不喜欢我这个话题,不会是跟小白闹别扭了吧?”说话间煞有介事地观察着钟北辰的脸色:“我发现你脸上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
被说中心思的钟北辰目光灼热,狠盯着他,大有不把他活剐不解恨的势头:“说得很精彩,继续。”
杜郎希缩了缩脖子:“我说完了,你说。”某男的眼色,他终于得懂了。
钟北辰却不讲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杜郎希伸手按住酒瓶:“北辰,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想办法,不要自己折磨自己。”
“这是个死结,解不开的,你能有什么办法!”钟北辰一向傲娇的脸上难得有了点沮丧的情绪。
杜郎希顿时来了兴趣,拍着胸脯:“说来哥听听,让我挑战一下,没有哥解决不了的。”
钟北辰虽然没太高估杜郎希的能力,但确实憋得难受,便把那晚保释白羽依之后发生的事讲了一下。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次的做法破坏力绝对是颠覆性的,你怎么能在情敌面前树立反面形象呢,你这不是把小白往霍天扬那边推吗。”耐着性子听完,杜郎希忍不住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钟北辰无语地看着这个兄弟:“你到底是谁的人?怎么一点都不想想我当时的感受!也对,这种心情,你理解不了的。”是她先把他气晕,然后他才在冲动之下有了那些行为,没想到她居然“宁死不屈”,又深深记恨上了。
杜郎希饱含同情地看着钟北辰:“我能理解你吃醋的心情”,说到这他注意到钟北辰脸上流露出不满,仍壮着胆子说着:“但你到现在都没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吗,或许那天,小白是吃你的醋才离开的?”
最后这句,倒是相当动听,让钟北辰紧锁的眉头松弛了一下:“怎么说?”
“我从她离开你前后表现的反差得出的就这个结论,具体是不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便她当时真的是吃醋她现在也不会承认了。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跟她道歉。”杜郎希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道歉?”钟北辰冷哼一声,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道歉”二字,重点是,他始终觉得自己没错。并且,如果她是吃醋还想得通,要是别的原因,他岂不是很冤枉。
杜郎希笃定地点点头:“我觉得现在必须这样,当然,你如果不想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又另当别论。”
“这个以后再说,先说案子的事。”钟北辰转移了话题,他知道杜郎希在用激将法,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把身段放到那么低。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杜郎希兴奋地说道:“你能猜到是谁在后面搞鬼吗?”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重点。”钟北辰急于知道来龙去脉。
杜郎希换了一脸严肃的表情:“夏诗诗先送去下毒的银耳汤,然后还叫去了记者,这是我综合很多线索得出的结论,之前你不是让我留意她吗,看来这样做是对的,只是她太狡猾了,还是弄出了事情。”
“这个女人!”钟北辰的脸倏然变色:“我相信她干得出来那种事。只是监控受到破坏,没发现她的踪迹,所以之前忽略了她。看来我还是对她太仁慈了,这次绝对不能让她继续害人!”
杜郎希点点头:“夏诗诗确实很歹毒,她选在那里下毒,然后还把记者招来,可谓一石二鸟,不管是小白还是苗宛柔中毒,小白都是最终受害者,并且万劫不覆。”
钟北辰略带疑惑地:“可我听了白羽依与霍天扬在看守所的录音,这件事好像跟霍天扬也有关系。
“说来说去还是要问小白,毕竟当时只有她和苗宛柔在场。”杜郎希看了下钟北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但涉及到霍天扬,不知道小白会不会说实话,而苗宛柔作为她的情敌,肯定怎么讲对小白伤害最大就她就怎么说。”
钟北辰声音低沉地:“白羽依肯定会包庇霍天扬,宁愿自己替他顶罪。找她问还不如想方设法从夏诗诗嘴里挖东西。”想起白羽依对霍天扬的保护姿态,他的心里又酸得冒泡。他实在想象不出白羽依还有什么事不愿为霍天扬做。
“我现在就想从夏诗诗那下手,但顾忌着钟老爷子。”杜郎希说道。
钟北辰的脸上满是愤怒:“不必考虑他,有事我顶着,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女人!”想起夏诗诗现实把白
羽依抓起来迷昏送给霍天扬,后来又色诱她,然后还害白羽依被抓被曝光,他实在忍不可忍:“我这次绝对不能再放过她!你抓紧时间找证据,送到警局去,指望那群草包破案,都不知道猴年马月。”
杜郎希赞同地点点头:“我马上就让人把夏诗诗控制住,估计苗宛柔也醒了,得防着她与夏诗诗串供,毕竟小白是她们共同的情敌,她们很容易就达成统一战线了。”
钟北辰的神情略显忧虑:“我会让医院的几个盯紧了,希望他们别再让我失望。”
“小白那边要不我去沟通沟通,跟她讲一下你为她做的那些事,她很可能一感动,然后就原谅你了,甚至?”杜郎希试探性地问道。看着好友一直被白羽依误会,遭受感情煎熬,他也跟着难受。
“多事!”钟北辰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打断杜郎希的话。
杜郎希无奈地:“继续逞强,别说我见死不救。”
“我不希望她是为了报答我而对我转变态度,我要的是感情,而不是报恩。”钟北辰沉默了一会,终于坦白了心中的想法。
杜郎希无力地摆摆手:“看来钟大总裁的情路注定坎坷了。”
钟北辰好看的眉再次蹙起,考虑着到底要不要采纳杜郎希的建议,想得太专注,以致杜郎希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次,他都丝毫没有察觉。最后,杜郎希终于忍不住感性地问道:“北辰,如果有一天,要你在兄弟和女人之间选择,你会选谁?”
钟北辰疑惑地:“你到底想到什么了?说话的语气怎么跟个女人一样。”杜郎希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让他觉得诡异得很。
杜郎希换上一脸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就问了,其实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想太多了。放心吧,不会有这种情况的。你是不是在担心老头子找你麻烦?他能把你怎么样?难道他不让我找女人,连我交友的自由也要剥夺,想把我孤立死!”说到老头子,钟北辰又情绪化。
杜郎希故作释然地笑笑:“希望是我想太多了,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钟北辰伸手拍了拍好友:“这几年你帮我做了不少事,我心中有数。”心里有一句不忍讲出的话: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我相信你没有了我这个兄弟照样活得风生水起,而白羽依离开了我会怎么样,我实在不敢想象。
杜郎希却马上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知道就少喝点酒,我这酒来之不易,不能拿你这样糟蹋。”
“我这叫糟蹋?那我勉为其难,再多糟蹋点。”钟北辰又毫不手软地开了一瓶杜郎希珍藏的红酒,看他那肉疼的样子,心里倍感舒坦:“你估计舍不得喝,就让我一个人喝了算了,你要怎么骂我都没关系,记住不要发出声音让我听到就好。”
杜郎希的心直抽搐,却慷慨激昂地:“为了庆祝小白的案情明朗,我们去酒窖拼酒,如果我输了,就让你白喝,要是你输了,你就出双倍价钱买单。”
钟北辰玩味地看着杜郎希,果断地站起来:“希望你之前没在我面前掩藏实力。”
“我有权保持沉默。”杜郎希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不客气地走在前面开路。
两个男人对酒当歌,拼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医院里正暗潮汹涌。
苗宛柔在昏迷几天后,终于醒来,收到通知,霍天扬第一时间丢下一切赶去,让霍威着实吃了一惊。他哪里知道,霍天扬并非关注苗宛柔的安危,恰恰相反,他急于跟苗宛柔解释订婚那天的事,意在说服她主动撤案。
霍天扬的消息明显滞后,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苗云清父女俩在病房密谋什么,而李美微守在门口“把风”,看到霍天扬,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是天扬啊,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