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死光

124 尔虞我诈

字体:16+-

124尔虞我诈

通过两天的观察,尔非给郝金留下了一个深刻印象,即为人淡定处事稳重。如此一个性格的人,加之事业有成,若想与他洽谈宝物转让事宜——难!

当驷正一脸失意的表情从办公室出来时,郝金已然认定,二人所谈定然事涉麒麟丹。所以,他急需做的第一步,就是确认驷正的身份。

夜半人稀。郝金小心地跟在驷正后面,惟恐被其发现。但这个貌似高级知识分子的青年,似仍沉浸在失意状态中,丝毫不觉后面缀上了“尾巴”,径直把车开进一个高档社区。

郝金的车未作任何停顿,反而加快了车速一路急驶。当车子行驶到一段辟静之地拐过一道弯后,他把车停下了。

一辆小车疾速飞驰而来,惟恐跟丢了目标,在拐弯时也没减速,却在看到郝金的车停在不远处时,不得已来了个急刹车,处于一种进退两难之境。车上的人正准备掏手机跟某人联系,车窗被人敲响,车内人往外一看傻了眼,郝金立在车窗旁向他勾着手指。

这人只得开了车窗略尴尬地问:“老先生,请问有事吗?”

郝金道:“不是我有事,而是你有事。告诉我,谁让你跟着我的?”

这人自然一口否认道:“您说什么呀,我跟您了吗?我跟您干嘛?没事我走了啊。”

他伸手正欲去摁开关,手上刚有动作,一只铁爪般的手锁住了他的咽喉,掐得他直翻白眼。他那去摁开关的右手扬了起来欲反击,可还未搭上郝金掐他的手,被郝金的另只手牢牢捏住他的手腕处,稍稍一掰,这人疼得喉咙里发出一阵“嘎嘎”的怪异嘶喊,整个身体随之**扭曲起来。

直至这人面色由红转青行将断气,郝金才松了手。

这人又是呛又是咳地折腾了好一会儿,面色才稍稍舒缓过来。

郝金从腰里抽出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轻轻一抖,扇面开屏,他朝这人脸上挥了挥,慈祥地笑道:“不好意思,你这样的来上三五个跟你刚才一样的下场。这下该说了吧?”

这人垂头丧气地吐了俩字:康乐。

郝金再替他扇两下凉快凉快,凑近了他的面孔道:“带句话给他,叫他不要疑神疑鬼,反误了卿卿性命。”

然后,“刷”一下收了扇,朝自己的车走去。

郝金和康乐这俩人怎么突然闹到这个地步的?难道郝金是要甩开康乐,自己独吞了麒麟丹被康乐察觉了?

前日一早康乐在小情人怀里躺着,起身时心口传来一阵巨痛,疼得整个人团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自己从没过这种毛病呀,难道是在小情人身上乐岔了气?

上午九点赶到店里,俩钟头过去了,店里愣是没进个人。这个夏天,生意比往年萧条太多,得催着郝金快点儿把麒麟丹弄到手,变现金额可观的话,干脆把店歇一季,带上小情人各处乐呵乐呵去。

电话突然响了,是刑侦队的马警官打来的,让他去局里一趟。

莫非夜闯人家屋里的事犯了?他硬着头皮来到马警官的办公室。马警官正接一个电话,对他点点头,很快结束了通话,还给他让了座。

“知道找你来干嘛?“马警官冷不丁问了句。

“不知道。”康乐不敢多说一个字。

马警官用手机敲着桌面,脸上带着讥笑对他说:“你不是到处嚷嚷我们黑了你的那个宝贝盒子吗?”

康乐赶紧辨白说:“没有哇,谁在造谣,这不是挑拨警民关系吗?”

马警官指着他的嘴说:“你这张嘴呀!跟你说吧,上面的鉴定下来了,那盒子没问题。但你是通过非正常渠道获取的,且当事人之一已经死亡,考虑到你得到这个盒子确实花了钱,这事需要你和事主方协商解决归属问题。”

惊喜得心脏漏跳一拍,康乐说:“真的?这太好了,万万没有想到。”

马警官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已经跟事主通过气了。两个方案,事主收回,补偿你一点儿钱;或者重新谈个价卖给你。我这儿有个电话你记下,再往后是你们的事了。”

这下让康乐高兴的,回到店里后就打电话叫了几个菜,就着冰啤喝得那个滋润。可就在他喝第二瓶时,早上来过一阵的心绞痛又找上了他,疼得他一下滋溜到坐着的椅子下面,在地上趴了好一阵那疼才过去了,整个人就像虚脱了般,脸上的汗珠子滚滚而落。

这酒他是不敢再喝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关了店门开上车直奔心脏病医院。经过一番跑上跑下繁琐的各项检查,医生说没事,可能冰啤酒喝猛了。他说那早上没喝酒哇。医生问那你昨晚干什么了。他嗫嚅着没法说出口。

医生就说:“那你就是体力透支了。”

从医院出来,在车上他给郝金打了电话,想见一面。郝金跟他说现在没空,晚上吧。

康乐没回店里直接回了家,老婆没在,肯定又是上牌桌了。他躺到**,想着一天之内心口疼了两回,又检查不出什么名堂,心里顿时有些害怕了。

会不会跟前两天晚上受了那道闪电巨光有关?

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前晚郝金接那个电话时鬼鬼祟祟的样,他以为自己没注意上他,全然没想到一个精明的生意人练就的便是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

想到这儿,一个灵感窜入康乐不笨的脑子里,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向那天晚上跟自己一块儿去的小伍求证一下,他如果没事,就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于是他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小伍接了。他听着那头声音挺嘈杂的,便问他在干嘛。小伍大笑着说:“我这个色佬加赌搏佬除了娘们身上就是牌桌上了,你说我这会儿能在哪里。”

康乐的一颗心始放了下来。

到了傍晚,康乐吃着饭时突然想起还要不要跟郝金见面。小伍安然无恙,就失去了向郝金求得一个心安的必要,他也未必会对自己说真话。现阶段,明着自己和郝金是合作关系,但以他的财力能力和老到的阅历,自己显然没有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若自己像个跟屁虫一样老向他讨主意,或事事听他的冲在前头,自己成什么了。

康乐决计今晚不赴这个会。可过了不一会儿,长年浸**于商场患得患失的毛病又让他转而想,若是放任郝金自行行动,他会不会撇下自己暗搞一套?会不会借口自己言而无信独吞了麒麟丹?

这么一想,他便再也坐不住了,马上打了电话过去,约定时间。郝金说自己刚吃过饭,正想跟他合计合计,没想到他的电话就来了。

郝金换了家酒店,说是不想引起本地玩家们的注意。他要跟康乐合计的是,武力夺取已引起对方的警觉,只有智取一条道了。康乐便于不自觉中恭维道:“如何一个智取法,想必您已胸有成竹了。”

郝金说:“与对方正面接触,或采取狸猫换太子之法,用赝品调包,或以尽可能低的价格堂堂正正买下。但采取一个怎样的办法与之接触,颇有讲究。”

康乐一下想起上午与马警官的会面,这不正是一个瞌睡遇着枕头的天赐良机吗?于是他把这一节对郝金说了,郝金竟兴奋得大喊一声,天助我也!

康乐来此始终还是忘不了今日心口两度疼痛之事,趁着气氛,他要郝金把前次的下回分解给解了。他问,那日本机关长是如何被麒麟丹给灭了的。

郝金不疑有他,便说:“正是被你见过的那道巨光给灭的呀!”

康乐问:“这我猜到了,但具体是怎样个死法呢?”

摇摇头,郝金说:“这我就不十分清楚了。实际上应该没什么人知道。那个一江团长使出这一计,并未对家父说明麒麟丹如何能致人于死地,嘱咐家父只须让田鸟相中买去便大功告成。后来确实传出田鸟的死讯,至于如何个死法,相信日本人不会对外公布。且家父完成使命后,在一江团长的安排下,逃往他地,以后再没得着有关田鸟的信儿了,也与一江失去了联系。”

似自言自语实则探郝金的口风,康乐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死法呢?会不会像现在的激光一样厉害,把人的五脏六腑给射穿了。可又不对呀,这样的话,当场就会死,哪还容得你父亲逃。或者是像某类毒药慢慢地烧烂某个器官,首当其冲应该是心脏部位,郝老,您认为会是这样吗?”

郝金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便听由他乱七八糟说了一通,也就随声附和道,或许吧。

康乐的俩眼便痴了,仿佛心口又剧痛起来,眉头随之皱到了一堆。

郝金不由问:“你怎么了?”

康乐登时如梦初醒般满面恐惧地望着郝金,焦急地问:“真的是这样的吗?郝老,请您跟我说实话,那田鸟真的是烂心而死的吗?”

瞧着他惊恐的神态,郝金心里一惊,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鬼魂附身了?”

身体一个寒颤,康乐的俩眼蓦然痴了。